第592章 我不信(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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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耶。</p>

家人们，我被义女兼师妹教训惹。</p>

“呃……”</p>

任以道本来还想狡辩两句，但看着气鼓鼓的鱼钰，最后还是遵从了内心的意志，老实地低头认错，“鱼大人教训得对，是小民不好，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小民吧。”</p>

&lt;div class=&quot;contentadv&quot;&gt; 犯了错就要承认，知错就改，下次不犯。</p>

这绝对不是怂。</p>

虽然任以道认错的话语有些不着调，但看在他态度还算端正的份上，鱼钰还是接受了他的道歉。</p>

她是一个很好哄的小姑娘，需要的并不多。</p>

一个态度，一句承诺，就足够了。</p>

而且即使是在生气的时候，鱼钰也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甚至一直让犯人枕在自己的腿上。</p>

“请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鱼钰的手掌落到了任以道的脸颊上，轻轻抚摸。</p>

这样的动作对于鱼钰来说有些刺激，之前也从未做过这样类似的举动，但或许是因为这一次的意外，让她终于鼓起了勇气。</p>

任以道的眼眸微微睁大，接着很快恢复平静，任由他抚摸，应答道：“嗯。”</p>

“请不要再擅自离开了。”</p>

鱼钰感受着从指尖传来的温度，态度更加柔软，用几乎要融化一样的声音低语着，“我不是拦着你做什么，我知道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但你要告诉我们你回来的时间。”</p>

“我，我们都不会拦你，但都不愿这样毫不知情地等下去了……这太令人感到煎熬了。”</p>

她可以等待，也愿意等待。</p>

但看不到尽头的等待，对鱼钰来说还是有些过于残忍。</p>

任以道抬眼，望着少女眼眸中的坚定，轻轻点道。</p>

“嗯。”</p>

“下一次，我会让你们知道我要做什么，会遇到什么风险，什么时候回来，这些我都会告诉你，告诉你们。”</p>

他缓缓坐起，这一次没有再被拦下，轻轻牵住了少女的手掌，将它放到胸膛之上，轻语：“我一定会遵守约定的，我向你保证。”</p>

少女侧过头，躲过了平静却炽热的目光，露出了因为害羞而变得粉红的脖颈，轻轻点头。</p>

“嗯。”</p>

……</p>

“没想到你这次这么老实，居然真的答应了，我还以为你会想办法敷衍她呢！”妖月有些好奇地看着任以道，揶揄道：“以你的本事，做得到吧？”</p>

“做得到，很简单，她们很好骗的……但我不会那么做。”任以道抬眼，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师尊，摇头道：“做得到是一回事儿，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就算是之前，我也只是不让她们知晓那些危险，而从未选择刻意欺骗她们。”</p>

“哼，这两点又没什么差别。”妖月撇嘴，觉得他这是在诡辩。</p>

“还是有一些的，嘛，虽然避而不谈和昧地谩天从结果来看差得也不多就是了。”</p>

嗯？</p>

妖月看着徒弟今日如此老实，攻击性这么低的样子，忽然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忽然做出了这样的改变？”</p>

发生了什么？</p>

我能说刚才看到了未来的自己，然后给他输送了点人性吗？</p>

任以道有些怅然，没有将那些说出，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如果有一天……如果真的要让你们等很久很久的话，还是要提前告诉你。”</p>

如果那种未来真的关于发生的话……</p>

听到任以道这话，妖月眉头紧皱，她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情绪，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要一个人去很远的地方？”</p>

“很远的地方……或许算是？”</p>

任以道想象了一下未来自己处在的特殊状态，那跟离开这个世界也相差不多了，“不过，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我只不过是假设一种可能罢了……呃？”</p>

任以道正敷衍着，他的脑袋忽然被扳到了一旁，被迫与妖月直接对视。</p>

“你在害怕什么？”</p>

“……没，我没在害怕。”</p>

任以道想要扭头，但妖月并不放手，探头过去，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眸深处，她方才分明看到了一片阴影。</p>

“那你说，你在昏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p>

“……我，哈！”任以道看着这近在咫尺的明亮眼眸，看着其中蕴含的担忧，最终败下阵来，不再抵抗，叹了一口气。</p>

“我怕有一天，你们在我眼中也变得不再重要，怕你们在我眼中变成芸芸众生……我怕有一天，我不再是我。”</p>

任以道低声叹息着，诉说着无人能够理解，不能与任何人讲述的庞大阴影。</p>

人性，自我。</p>

神性，无我。</p>

他不愿意有朝一日会变成那样的存在。</p>

“……”妖月在听完任以道那近乎于叹息的话语后，眼睛微眯，仔细感受着他的情绪。</p>

“我没事，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思考，你让我一个人想一想。”</p>

他没有崩溃，也没有绝望。</p>

他只是有些许疲惫。</p>

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可以调整好心态，将一切藏进自己的心底，一个人独自承担消化。</p>

只要再过一会儿，他就是她记忆中的那个无法无天，甚至对她都抱有野心的小狐狸。</p>

只要再……</p>

“哼。”妖月轻哼了一声，心中闪过一个念头。</p>

他不是要自己一个人承担吗？</p>

我偏不！</p>

哪能每次都随了你的意？</p>

就不！</p>

她有自己的做法！</p>

于是，妖月没有松开按在任以道脸颊上的手，而是按得更紧，然后向前俯身一探。</p>

啵。</p>

“说真的，你现在让我一个人静静就……唔！！？”</p>

！！？</p>

在一切发生的一瞬间，任以道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大脑直接宕机，整个人都懵逼了。</p>

然后，等他反应过来后……</p>

更懵逼了。</p>

啊？</p>

不是，兄弟……啊？</p>

“现在呢？”</p>

妖月对徒弟的反应很满意，笑眯眯地站起身，轻轻捏了下他的脸颊，悠悠道：“你还会觉得，我和其他人一样吗？你会将我当成芸芸众生？”</p>

“我·不·信~”</p>

任以道这一会儿一直是呆呆的，他瞪大了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狡黠眼眸，有看向了那双水润的唇。</p>

她刚才……</p>

是不是非礼我了？</p>

我是不是可以叫人把她抓起来了？</p>

一边这么思考，任以道一边出其不意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拽。</p>

“诶诶诶！？唔！！！”</p>

确实……</p>

她说得对。</p>

狐狐我做不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