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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医不客气地将郎中推开,面上全是嫌弃不爽之意,三下五下就已包扎完毕,又几步走到顾悰之身前,替他把了把脉,嘀咕道:“你倒还好,看着身子弱,倒比他受得住!都怎么了,一个个怒火攻心的,有什么事这般想不开!”
空气中翻滚着悲哀的气息,像一层愁云直压得人呼吸困难。
顾悰之苦涩开口道:“都下去吧!”
郎中闻言,拎起药箱就跑,刚将一只脚踏出门外,又回身把呆站着的巫医给拉了出去。
“你拉着我跑什么!”巫医被拽得直飞,跑出去老远才停下,两人已是气喘吁吁。
“你这老妇不知好歹,你非但不谢我,还埋怨我,十分不讲道理!给这些官宦做事,什么该听什么该问心里要有数,你就埋头干事的了,听了不该听的,看了不该看的,日后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朽这把年纪还需要你来教!你跑你的,拉我做何?”
“方才情形,能惹得两位殿下如此急火攻心,定是了不得的大事,你这几两身子骨受的住么!”
“你一个郎中,不把心思放在医术上,整天琢磨这些,难怪连包扎个伤口都手抖!老朽这把年纪了,也活够了,没你想的那般多!”
郎中被她这番贬低,自然是不甘心的,话赶话的也顾不得其他,张口就来:“你知道什么!那个林之冲平日里你别看他人模狗样的,和常人一样,背地里还不知道做什么勾当!两月前他家娘子染上恶疾,请我去会诊,被我发现他有一间屋子,里面摆满了纸人!我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把我吓尿,你猜那些纸人面上挂着什么字?”
“什么?”
“竟写着越贵妃的名字!你想想,你好好想想,哪家好人会做这些龌蹉之事!”
如今想起都心有余悸,那阴森森的画面不禁令他冷汗直起。
巫医顿时来了兴致,凑上前询问道:“这和今日之事有何关系?”
“他那娘子病得糊涂,满嘴污言秽语,说的都是林之冲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才遭此报应,我并非有意探知,是她一直胡言乱语,此事似乎事关皇城,我哪里还敢听下去,自然是寻了个借口跑了,方才听闻林之冲疯了,想必东窗事发了吧!”
巫医听闻此言,却不以为然:“如此就将你吓成这样,这世上哪有什么报应,不过都是人吓人罢了,老朽是无神论者,不信这一套!”
郎中自知与她话不投机半句多,只得瞪她一眼道:“我去抓药,太子殿下今日身心惧伤,得服一剂止血清肝的汤药才好!”
“这般闹下去,何时才能吃上午饭,老朽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郎中不想理她,径自离开。
“你稳住,此事齐元正在审,待他回来问清楚再做打算!”
顾悰之强装镇定安慰顾怀。
“此事还不明朗吗?”顾怀惨笑道:“我越家几代忠臣战死沙场才替他打下的江山,他却忌惮阿母的权威,设计毒害阿母,给她按了个私通殉情的污名,她在刀光剑影的战场厮杀出来,却死在了那人龌龊的设计下,阿母是何等骄傲之人,他怎么敢!怎么能!”
顾怀终究是忍不住,痛苦地低下头,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困兽,泪水决堤,像是崩断了脑中最后一根理智的弦。
那提枪走龙穴,威震数万兵的女修罗,身死后浑身赤裸被一袭白绫裹着运出行宫,在这她亲手打下的土地上游街示众!受人唾弃!
北芙的心中像是被什么堵了一般刺痛难受,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顾怀,只得将他拥在怀中。
绪风与千尘的眼泪也落得汹涌。
“你该知道阿母对你存了多少期盼,你需冷静!这些年你虽不提,我却知道你心中煎熬,六年前那日,你无法选择,你选择了她,阿母也会死,你选择了阿母,她也活不了!放下吧,把那些煎熬放下吧!她与阿母一样已身死,我们要做的,是要替她们报仇!”
北芙一震,六年前,又是六年前!顾悰之嘴中的那个她,是何人?是她吗?
顾怀闻言紧紧回拥住北芙,像是万般珍贵之物,要把她生生揉进身体里。
“血,压到伤口了!”
素月看着北芙包扎好的手掌,又印出片片腥红,不免着急。
原本就内疚的顾怀听闻,内心的愧疚愈加翻江倒海,连声音都透露出几分局促慌张来:“是我不好!”
北芙此刻才真正感觉到掌心传来的疼痛,却不及心中刺痛:“我没事,殿下不必自责。”
他眼神空洞苍凉,整个人破碎而又凄凉。
“太子殿下,林之冲疯了,一直反复说着之前那些话,怕是问不出其他了!”
齐元神色匆匆赶来。
“不曾说其他的吗?”顾悰之焦急询问。
“倒是说一些很奇怪的话,微臣听不懂!”
“什么?”
“好似一直反复在念叨让人带他走,但是又说已经死了回不去了,实在是听不懂!”
齐元摇头叹息,权当他是疯癫了胡乱说话。
北芙心尖一紧,一种直觉涌上心头,连忙询问道:“可有说让谁带他走?”
“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我实在听不明白!”齐元几番思索,都不知他说的是何意思,也学不来那些胡言乱语。
“殿下,可让我去试试?”
顾怀的睫毛颤了颤,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北芙见他犹豫,不免将他的手握紧继续道:“信我!”
“好,绪风你陪着她去!”顾怀终是应允,眼底却还是透着不安。
“不必,我一人去即可!”
顾怀想开口拒绝,抬眼就看到北芙坚定的眼神,不免将话含在嘴里化成了叹息道:“你一人去我不放心,你让绪风在门外等你,你若有危险,立刻喊他!”
“好!你等我!”她眼神明亮,笑容温暖,疾风般走了出去。
“你就在这边等我,没我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
北芙吩咐绪风。
“好,你若有危险,一定及时呼救!”绪风不敢怠慢,若是她出事,他家主子怕是承受不住。
“你放心!”
北芙又一次踏进牢中,将看守的侍卫通通支了出去,独留她与林之冲两人。
只见林之冲满脸是血,头发凌乱,已无方才那般文弱书生的神态,此刻正蹲坐在墙角喃喃自语,见到北芙支开侍卫,眼里闪过一丝不解,一瞬即逝后又恢复痴癫模样。
北芙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却不敢妄下定论。
她清了清嗓子,平淡说道:“你这般忽然癫狂,可是为脱罪?”
林之冲两耳不闻,沉浸在他的意识中。
“又或者,你心存内疚,不愿面对!”
林之冲依旧自言自语,对她视若无睹。
她缓了缓神,淡淡说道:“林之冲,你可知未来有个年代,叫21世纪?”
林之冲猛地抬头看向北芙,愕然失色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如此神色,北芙心中已是了然。
“你是谁?”林之冲的表情逐渐僵硬,连脸颊上的肌肉都隐隐颤动。
“与你一样,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人。”
“不可能,我定是在做梦,不可能!”他猛地朝北芙冲了过去,怔怔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才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诡异之色继续道:“你休想骗我!”
北芙闻言轻笑一声:“我若骗你,怎么会知道未来之事。”
“那你可知道如何回去,你带我一起回去可好?我要回去,这里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他露出一丝狰狞的狂喜之气。
“你若把你做的事全部说与我听,我便告诉你如何回去,实话与你说,这并非我第一次来,我已穿越了两次。”
林之冲猛地睁大双眼,忍不住地浑身发抖。
“你要知道,如今能帮你的只有我了!”
他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看向北芙的眼神也变得复杂难辨:“你想知道什么?”
“越贵妃之事,把你知道的所有都说出来!”
他神色悲戚道:“我出生在一个落后贫穷的山村,没有一天吃过饱饭,一家几口挤在同一间屋里,衣服鞋子哥哥姐姐穿不了弟弟妹妹接着穿,十八岁那年,我终于走出大山,原本以为可以闯出一番成就,现实却给我沉重一击。”
北芙听闻不禁喟然长叹,这种无法改变命运感,她懂!
“因为没有读过书,找不到工作,只能做苦力勉强维持生计,天不遂人愿,辛辛苦苦干了一年,老板跑了一分钱也没拿到,去工地低三下四要钱还被保安放狗撵……”
浓重的悲哀笼罩在他的心头,令他冷得发颤,不愿再去回想那苟且偷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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