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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出阴曹地府,本是期待着能再一次感受到那温暖而和煦的日光,却未曾想,此时的阳间乃是三更半夜。在这树木林立的深山密林之中,别说是日光了,就算是天空中那一轮阴光暗淡的圆月都被遮遮掩掩的“消失”了一半,压根就无法看清;如此环境,再加上还有两个阴兵跟在自己的身边,真就是让风吟有一种莫名而深刻的“月光光、心慌慌”的感觉。
不过,风吟很快便不再期待那日光的到来了,那两个阴兵告诉了他,不论他是在阴曹地府还是阳间,他现在都依然只剩下个魂魄,用民间的话来说,便是“鬼魂”;而这鬼魂一旦见到了阳光,唯一可能的后果,便是当场魂魄溃散而亡。想起来自己曾在古书里看过的有关鬼魂的传说,风吟也知道这两个阴兵并不是在唬自己而已,于是乎,他禁不住颇有意境的打了个寒颤。
‘地府到阳间的入口有两个,一个是《淮南子》里所说的位于共工和颛顼争夺天帝位置时触怒的不周山;另一个则是《山海经》里所说的位于沧海之中的一座高嵩山峰峰顶的一棵枝叶足以覆盖三千里的桃树东北方向的树枝指着的地方。’这一闲来无事,风吟便开始回忆起了自己曾经所学的知识起来。
当风吟抬起头来,看到附近貌似并没有海洋或者一棵巨大的桃树的痕迹、只有一片宛如原始森林般的景象时,他便当即断定,自己这是身在不周山。确切的方位或许无法探查,但据他所学的知识,也就是昆仑山西北附近的区域了;可这昆仑山又在哪里呢?他自然也是不知道的,说白了,他现在就是所谓“一问三不知”的状态。
因为这魂魄会怕阳光的原故,风吟和那两个随行的阴兵便只能在深夜里偷鸡摸狗一般的缓步着前进,而这白天就躲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打发时间或者直接休息起来;从现在身处的这片区域到达长安,有着大概不到一千里的距离,虽说算不上多远,但却由于只能夜里行动,还是整整拖了好几个整天的时日。
“阴兵大哥,我们到长安了。”当看到仿佛一个春日美人一般静静横卧在黑色绵绵的深夜里的长安城时,风吟那一直沉默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久违的淡淡笑容。
在风吟左边的那个阴兵看起来高高大大的,却是意外的消瘦异常,大概是“阴气重”的原因罢,“嗯,我等的任务也要完成了。”
“走了好几日,累死爷了……”另一个阴兵虽然说身高中等了些,但体格却又意外的精壮;而且相较起来,他的脸上挂着的不满是最明显的。
风吟露出一抹带着谢意的淡笑,“辛苦二位大哥了。”
那高瘦的阴兵这时只是摊摊手笑了一笑,“无妨,就当是出来开个眼了。”
深宵之中的长安城,再加上没有了上元节,朝廷也都重新实施了宵禁,明明还早不早的,就已经开始灭灯熄火了;而这个三更半夜的时间点,更是毫无疑问的不可能看得见一丝丝灯火了。除了每日每夜都会有的打更,估计是不会再有什么其他动静了。
不过呢,这种一点动静也没有的情况正好给三人创造了潜入的机会,再怎么说他们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们的面前;毕竟,在还活着的人们口中,现在的他们便是被称为“鬼魂”的那一类东西。
已经在城中的时候,风吟和阴兵们也顺道路过了上元节时发生天降狰的事件现场;那地表之上的裂痕尚未被修复,甚至风吟死去的时候在地上拖出的那道沟壑都还“原封不动”的躺在那里,但破碎的桌台什么的却都已经收拾走了,附近也压根就看不见任何一具尸体,显然是已经被朝廷的人或者家属给纷纷带走了。
不知是怎的,刚一瞧见这个地方,风吟的鼻子就一直止不住的酸,于是他抱着些许侥幸的心理问道:“阴兵大哥,你们知道狰这个东西吗?”
“就是那个长着五条尾巴的红豹子?”一听这话,那身材中等的阴兵就微微皱了皱眉,轻声的回答到。
闻言,风吟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他赶忙连连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正是。不瞒你们说,在下便是被一条从天而降的狰袭击而亡的。”
“天降?”一旁那个高高瘦瘦的阴兵顿时便感到了一阵好奇。
风吟转过了头来,又将头轻轻点了点,“是的,有何问题吗?”
“天降的都是神仙,怎么会来一条禽兽呢?你是不是看错了?”
“绝对没有!”风吟的眼神看起来又是异常的坚定,甚至直接让那阴兵都微微愣了一愣,直到缓过片刻,那个阴兵才想起来回答:“这就奇怪了……难不成张百忍那个老东西居然允许禽兽上天了?”
“张百忍?”风吟的眉头不禁折了两下,显然是这个陌生的名字让他感到了一阵好奇,哪怕这才是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耳朵里。
阴兵的脸上当即便轻蔑一笑,似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祂啊?天庭的土皇帝呗,一个虚伪不堪、老态龙钟又爱装高尚人士,还死好面子的老不死;在你们活人口里,祂被称为什么……‘玉皇大帝’来着?”
听到这里,风吟当场就顿了一下;玉皇大帝,这是他们能说的话题、能提及的人物吗?根本就惹不起一点。于是乎,风吟直接选择了及时止损,飞速的避开了这个异常敏感的话题。
“话说,你们说禽兽不可能天降……?”此时此刻的风吟,脸上只剩下一阵接着一阵的疑惑。
“张百忍那老家伙说什么,禽兽有辱天庭的尊贵,便禁止了禽兽擅自上天。就算是那些得道的,想升天恐怕也不容易。”阴兵只是短短的愣了愣,便接着回答到。
就在这时,另一个阴兵也忽然开口说道:“正是如此,所以,若是你真没看错,那么,这玩意儿肯定和神仙脱不了干系。”
“为何……?”
只见那阴兵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喽,以我的官品,还没有那个资格。”
话虽如此,风吟却还是觉得自己得到了十分重要的情报,便连连拱手作礼,一脸笑意的说道:“多谢二位大人的帮助。”
高瘦的阴兵见状,挥了挥手,笑道:“无妨,小事儿小事儿。”
就在言语之间,三者似乎完全没注意一般,不知不觉的就到达了风吟生前所住的宅府。直到风吟马上就要撞到自家的院门之时,他这才终于反应过来,于是便直接呆愣在了原地;但一回想起来,却又不觉着那么奇怪了;毕竟,这可是自己无比熟悉的家宅。现在这个时候,无论是门口、院墙或是院内,到处都挂满了白色的布绸和纸花,显然是在做着奔丧来的。一想到这里,风吟便不由自主的联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唐铃,毫无疑问的,她必定会哭得稀里哗啦;于是乎,风吟便不由得感到一阵心痛和愧疚。
“小日子过的挺滋润啊。”一旁的阴兵仔细打量了一番风吟家的院宅后,不禁带着些许调侃的意思感叹到。
风吟不禁愣了一下,随即才会意了他的意思,“见笑,见笑。”
悄无声息的溜进了院子之中,只见偌大的院子里摆满了各种丧葬用品;纸钱、唐三彩、俑、香火等等等等,样样齐全。最扎眼的,很显然便是两口乌黑而不见棱角的大棺木好像带有一些悠闲一般,安详至极的躺在四张椅子之上,远离了地面又头北脚南,就那样静悄悄儿一动不动的摆在院子的中央。看着目前的情况,丧葬的进度应该是赶在了“停柩待葬”的步骤。
走上前来,靠近了其中一口黑漆漆的棺木;因为现在的风吟只是一个小小的“鬼魂”,所以就连搬个棺材板都需要两个阴兵的帮忙才能勉强应付。又因为怕那棺材板落在地上发出的声响会惊动屋内人,所以三者仅仅只是把棺材板向前滑动了一半左右就停了下来。
好巧不巧,这一具尸首正好是风吟的,只见那尸首严严实实的裹着一身蓝褐纵横相交的寿衣;果然如那阎罗王所说,除了风吟的脸上看起来划了几道外伤以外,其他地方几乎就看不到一点的损伤。许是风吟本就身体强健而坚韧的原因,哪怕已经死了整整七天之久,他的尸首也根本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腐坏现象;这也是为什么,阎罗王说风吟可以毫无前戏的直接进行还魂。
“得了,去罢。东西我们给你扔棺材里了。”棺材板才刚刚掀起,那一旁的阴兵这就等不及一般的说到。
“等等,怎么去?”风吟非常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便赶忙转过头来;毕竟,这种事情他可是头一回,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去操作。
“朝你的尸首钻就行了,我们回去了,不打扰你。”说罢,另一个阴兵顺手掏出来了阎罗王给风吟的夜明珠和纳魂袋,随手就往那棺材里一丢,便在无人察觉之中翩翩离去了。
风吟似是有些愣神,但眼看两个阴兵已经消失了,他再多话也没什么用,便只有试一试才知分晓。只见他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的尸首,随即便将脸凑近了尸首的胸口,紧接着便使出一股劲儿来,直接向前一窜——顿时,风吟就感到自己的眼前在一瞬间变得一阵漆黑,意识就仿佛在一瞬间被吹散了一般;接着便是自己的魂魄就像是被一股劲儿吸住了一样,直勾勾的被吸入了尸首之中,形态也是极其的扭曲。
才片刻时间过去,风吟便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的感知仿佛丝丝细线一般,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被缓缓找了回来;并感觉到四周开始有小溪般流淌的血液,并伴有心脉逐渐的跳动;紧接着,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等各种感知都开始涌现而出。待至再次睁开双眼,风吟便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好像在放电影一般的一点一滴、缓缓的回到自己的脑海之中。估计是肉体被进入的魂魄刚刚启动了一般,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若是想要完全驱动,可能会需要好一些时间。
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双手也就此微微抬了起来,但却莫名伴随着一阵阵的麻木之感,只不过,这种麻木感很快便逐渐减弱,好像逐渐退去的海潮一般,直至全然不见,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接着,风吟便用双手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就这样在棺木之中半坐了起来。
在接下来的一秒,风吟感受到的是再普通不过的呼吸,而就是这种平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对于现在的风吟来说,却好像失去了又重新获得的宝贝一般珍贵无比。
‘嗯……头一回如此渴望呼吸。’风吟的心头,好像禁不住一样的自言自语到。
才一点点时间过去,风吟便觉着身上所有的不适都已经尽数消失了,于是便直接一个翻身跳出了棺木,双脚点地,竟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声响;依然是那么的灵巧而敏捷。回过头来,从棺材里拿出刚刚被两个阴兵放在棺木里的夜明珠和纳魂袋,刚准备挂在腰间,却忽然发现,自己还穿着一身寿衣呢,哪儿会有挂东西的地方?
“多多少少有点晦气……”只见风吟一脸无奈的感慨到,随后便直接选择了脱下一整件寿衣,将纳魂袋轻轻挂到了裤间,哪怕是里面只剩下一件白卦。毕竟自己明明就已经死了,七日之后却又毫无征兆的活了过来,这本就已经是能给人家吓死的怪事儿了;这甚至还依然穿着寿衣,还不得给自己的家人们都吓个半死不活、半身不遂的嘛。
随手将那件晦气的寿衣冷不丁的丢在一旁的地面之上,接着便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到另一副棺木,也就是白月的棺木之前。可一瞬间,他竟然感到有些犹豫,迟迟不敢伸手去打开白月的棺木;因为他压根就无法想象,昔日里那个美若天仙的姐姐,死后七天会被腐坏成什么样子。
但这样的逃避终究不是个办法,于是他深深吸了口气,直直的站在棺木的正前方,双手用力的将棺材板向前一推,一瞬间,一股无比刺鼻的恶臭便在一瞬间席卷而来,好像那无可阻挡的风暴一般。强忍着剧烈的不适,将那棺材板向前推了一半,此时此刻,那味道已经是非常浓郁而令人难以忘怀的了。
这种味道让风吟感到极其的难以忍受,他开始尝试着回魂以后的头一次运气,还好,熟悉的腥红色气力开始顺利的在体内流转起来,这也就说明了,他的修为并没有因为一次死亡儿受到影响。于是,他运起气来,封住了自己的气门,让那外部的恶臭气息无法通过自己的鼻内;要是把话说白一点,就是所谓憋气,只不过,通过这种方式可以让憋气持续的时间更长而已。
结果就在此一瞬间,风吟突然就感到体内出现了一阵异常,他赶忙检查起经脉来,结果就发现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气力如同洪水般势不可挡的直接淹没了自己大半个经脉系统,一时间还导致了自己的躯体发生了激烈无比的震颤和剧烈的不适。
风吟顿感不妙,他当即就地盘腿而坐,全力驱动起自己的腥红色气力在经脉内抵抗着那股气力,此时他才发现,那股气力是一种纯黑色的、强大无比的,所含力量已经远超于自己的几十倍之远的气力;而且,一旦自己的腥红色气力稍微靠近了那股黑气一点,便会立刻感受到一股根本无法去抗衡的死亡般的绝望气息。
风吟努力运转着自己的气力和那黑气进行对抗,他的周围也在一时出现了许多腥红色气和黑色气凝成的光晕,一黑一红,胶胶绕绕的围绕着风吟的躯体不停的旋转起来,两股气力的运转方向也各有所不同,仿佛是在故意争锋一般。结果随着争锋的加剧,难受的却是风吟自身;只见那豆大的汗滴开始一股脑的从风吟的额头流下,他的表情也开始愈发狰狞起来,显然是越感难受了。
‘这股黑气……竟让我有些喘不上气……’风吟的心里不停的抱怨着,他驱动着红色气力和黑色气力拔刀相见,结果便是,自己的红气在黑气面前几乎就是不堪一击、一碰就化;才刚刚接触的一瞬间,就像是被直接吞噬一般的消失不见。
随着时间形同漏水的瓜瓢一般点滴流逝,这种情况愈发的严重起来,到了现在,一整个经脉体系都已经被黑气给占据了超过三分之二,风吟也开始感到越来越难以支撑起自己的身子来,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无法去进行对抗,以至于随时都有可能爆体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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