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王提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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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鍾听得陈珅所言，却也觉得有些道理，只迟疑道：“如此磋磨云清孩儿，怕不是过于苛待了些？”</p>

陈珅笑道：“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宝剑不磨不锋利，梅花经霜自来香。汝那弟子既然才情不足，自当着重于心性的锤炼，如此方可成就一番业艺，否则与朽木何异也！”</p>

关鍾只觉得陈珅说得好有道理。</p>

确实，周云清才情不足，若是心性再不够，那可就真的没甚盼头了。</p>

不过关鍾因为陈珅的误导，却是暂时忽略了一个事实。</p>

论天赋才情，周云清自是比千年前的关圣爷差之远矣，也不及今时的大宋军中第一高手周侗，乃至未来梁山五虎之首的关胜，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周云清真的就一无是处。</p>

正相反，周云清很出色，甚至比天底下的绝大多数人都要出色，便是放在未来的梁山一百单八将里，周云清也足以列席前五。</p>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周云清确实有点性格上的缺点，或者也可以说是优点，那就是有些鲁莽，太富有牺牲精神。</p>

相比之下关胜就太在意祖先的荣耀，颇有些名利心。</p>

而这也是周云清比关胜更适合继承镇魔人传承的原因。</p>

但是周云清的这种性格同样意味着他不太擅长保全自己，比较容易伤命。</p>

陈珅觉得让这厮吃些苦头，涨点自利之心比较好。</p>

陈珅为了安抚住关鍾，却又补充道：“关公，若周云清心志不改，一意做个镇魔人，三年后我必来为其修复断肢，并赠其好披挂一套，神驹一匹；若他受不得凄苦，放弃了镇魔人传承，公直可将其送至相州，我自提前与他修复断腿，还他一个清白人家便是。”</p>

两厢言罢，陈珅却别了关鍾，顾自离开了玉门关。</p>

且不说往后关鍾如何安抚周云清，只陈珅离开雄关之后，便撒开了腿脚，一路风驰电掣般的往熙河赶去。</p>

从玉门关到熙州，差不多要沿着河西走廊横穿西夏全境，路途长度大约一千多公里，正常人骑着马或骆驼赶路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p>

此时正值初夏，陈珅在西夏境内一路走马观花，所见河西走廊上绿洲繁茂，草植丰美，无数或党项，或汉人牧民驱赶着牛羊放牧。</p>

不得不说一下，相比于大宋的百姓，西夏百姓过的日子那是真的苦不堪言。</p>

或者应该说，整個西夏国内根本就没有一般意义上的百姓。</p>

整个西夏的人口，上层阶级为皇室、贵族、各部落大小头人，底下就是隶属贵族、部落头人的牧奴、家仆，奴隶等等，没有中间层的平民。</p>

当然，这种说法也不完全准确。</p>

西夏自立国以来便与大宋征战不休，期间有不少汉人（辽人）或主动，或被迫投降西夏。他们本质上归属于西夏国主，虽然有着一定的地位，却不被西夏上层所接纳，又高于底层牧奴、农奴。</p>

如此就造成了这些人在西夏的特殊处境，他们无法立足于西夏的乡野之间，因为他们没有牲畜群，没有牧奴，也不怎么懂畜牧。</p>

他们只能聚集于西夏的几个主要城市，如兴庆府（兴州）、西凉府（凉州）、宣化府（甘州）等，以小商贩或者手工业者的身份谋生。</p>

虽然他们的生存状态相比在大宋的时候几乎一落千丈，但是相比那些部落牧奴和宋人俘虏转换来的农奴，这些背叛者的状况依然属于优越感十足的那一种。</p>

或许有人会问，西夏的牧奴们有多惨？</p>

这么说吧，他们除了身上的衣服，几乎没有任何私人财产，而且除了冬季，其它时候主家不会为他们提供任何口粮。</p>

作为牧奴，如果你饿了的话，那就在不耽误放牧的情况下自己去想办法找吃的。</p>

不管是野菜树皮草根，还是各种鸟兽虫鼠，只要能保吃的，这些都是你的救命之物。</p>

至于你放牧的牛羊那都是主家的财产，身为牧奴的你是没有资格享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