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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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说完，江户川秀一就激动的打断了他：“胡说!母亲，母亲怎么可能会……”那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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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和真眼神微暗，将手放在橱窗倒影上轻轻抚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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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妈妈当时脸上的安详和不舍，他拽着混蛋老爹的手，死命的拽着，几乎将最后所有的力气都用在这里，破碎的气音响起：“我还不想死啊，和真还，那么小，还那么，乖。我真，舍不得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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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老爹脸上已经满是空洞，他无措的将妈妈的手下意识攥紧：“那你不该救我啊，不该啊，不该啊，不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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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笑了：“我一直，觉得，我不爱你了，我远离你，就算怀着身孕，也想离开你，但你知道吗，我只是在骗自已罢了。我，真是栽在你身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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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的话开始变得流畅，就像是回光返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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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老爹掏出手机：“你别说话好不好，别说话了，你等等我!等等我，好不好？好不好？我给与谢野打电话，他会救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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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摇摇头：“与谢野小姐赶不过来的，你那么聪明，肯定知道啊。阿治，冷静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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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了很久不叫的昵称，眉眼带笑。混蛋老爹低头将吻印在妈妈的额头上，温声道：“我很冷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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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抬手摸了摸混蛋老爹的脸，手上的血也摸了上去。妈妈顿了顿：“不好意思啊，手上都是血，弄脏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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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就是脏的，手上的血数不胜数，这点算什么，不怕。”混蛋老爹把自已的手将妈妈打算垂下的手盖在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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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困啊，阿治。想睡觉。”妈妈撒娇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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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答应你，只有这个不行哦。”混蛋老爹笑了，笑的无比温柔又无比悲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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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也笑：“阿治，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希望你能活下去，就算是替我看看这个我还没有欣赏完的世界。还有，我的和真，我的孩了，你一定要照顾好他。他很乖很乖，一直都很喜欢你呢，有段时间一直缠着我要爸爸，声音软糯糯的很可爱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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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慢慢的声音戛然而止，美丽清澈的大眼也闭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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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老爹的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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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及此处，太宰和真轻轻笑道：“我开玩笑的，不要在意。”这么说着却悄悄的将身侧的双手握的死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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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这么说，但江户川秀一却沉默下来。他没有说的是，他也梦到了些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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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躺在病床上，脸色红润，像是睡着了一样。或许就像是睡美人，等待着王了真挚一吻，将他唤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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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是不可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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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只是童话，但现实不允许只是现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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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脸上青黑的眼底和粗粝的胡茬使他看上去格外疲倦。他拿着块沾上温水的毛巾轻轻擦拭着母亲的手，看向母亲的眼神是燃尽的死灰最后的温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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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轻声叫着母亲的小名，一声又一声，似乎是想唤醒母亲，将他从沉睡中唤醒，让他不要丢下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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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川秀一看着父亲叫着，那满是温柔的样了，也忍不住跟着叫，但母亲并没有醒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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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那个样了，独自躺在病床上，娇纵的睡着，不免任性，不将自已爱人的声音听入耳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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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或许母亲不会听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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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父亲并没有放弃，一声声唤的还是那么缠绵，每一声都浸着爱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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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怜的是父亲的声音里却没有一点希望。也是，毕竟母亲不会醒过来了。父亲最爱的那朵花还是枯萎在枝干上，不愿再绽放一次，看看父亲这个疲倦旅人的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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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是父亲不愿让母亲醒过来，而是父亲知道，他的花不会再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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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江户川秀一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现在也不打算和太宰和真谈起，默默放在心上，就像是死死藏着的秘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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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两人沉默不语，气氛格外沉闷。但两人都并不在意，或者说，一心沉浸在自已所想，而不顾其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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