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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程云朔不回来</p>
杜若这些年四处云游，结识了很多朋友。</p>
她更是时常与陆令筠联系，把她的见闻和传奇讲给她听。</p>
为此她专门训练了一对信鸽，一只留给陆令筠，以便收到她回信可以用，若是陆令筠有事找她，也可以用上。</p>
今儿便是派上了用处。</p>
陆令筠回去匆匆给杜若写了信，放了信鸽给她传消息。</p>
她不确定杜若知不知道程云朔现在在哪，而且大概率程云朔在很远的地方，他知道了也未必赶得过来。</p>
可如今，也没别的办法。</p>
有个消息也好。</p>
她傍晚把信鸽放了出去。</p>
当天夜里，秦氏那儿又告了急。</p>
秦氏的丫鬟说她身子凉得紧，盛夏的日子她屋子里点起了炭盆也暖不热她的身子。</p>
程秉安他们仨连同着簌英的丈夫徐世子，柳羡羡，以及后院的秋姨娘玲姨娘全都守在秦氏屋里头。</p>
秦氏这会儿已经说不出话了，她半睁着眼，干枯枯的撑着，沉甸甸的眼皮下全是疲惫。</p>
可她那双累得不行的眼就是合不下去。</p>
陆令筠知道。</p>
她在等。</p>
等着见那个叫她操了一辈子心的人最后一眼。</p>
凌晨破晓的时候。</p>
信鸽回来。</p>
“夫人！杜娘子回信了！”霜红激动的抓着回信跑到陆令筠面前。</p>
陆令筠看到信鸽心头一喜，她赶忙解开信鸽腿上绑着的回信。</p>
卷纸打开，上头写着。</p>
“我找人打探到他行踪，他现在在开封，黄河决堤，他在那片为灾民念经，已托人告知他薛国夫人病情，他说等灾情结束会返京，为薛国夫人上柱香。”</p>
陆令筠看完这张纸，耳边传来春杏急切肃穆的声音。</p>
“夫人！老夫人她，逝了！”</p>
春杏这句话落下之后，屋子里便传来痛哭之声。</p>
“祖母！”</p>
“老夫人！”</p>
陆令筠走到屋里头，程簌英哭得哑了声，她夫君徐正谦扶着她的肩膀，柳羡羡靠在程秉浩肩头，捂着脸啜泣，秋菱和玲珑两人抱头哭着，程秉安则是跪在秦氏病床前，伸着手替她阖上眼。</p>
可她的眼睛他怎么都合不上，他看到了陆令筠来，默不作声的退到一边。</p>
陆令筠走过这些悲戚的人，看着床上彻底失去血色温度的秦氏，伏在她榻边，很轻很轻声音的跟她说。</p>
“娘，我告诉他了，他知道了，正在赶来的路上。”</p>
“他叫我替他向您说一声。”</p>
“娘，孩儿回来了。”</p>
她说完，伸出手去合秦氏的眼。</p>
程秉安合了三次没合上的眼闭了下去。</p>
“祖母！”</p>
“呜呜呜！”</p>
“呜呜呜——”</p>
满屋子哭作一团。</p>
天亮的时候，宁阳侯府办起了丧事。</p>
阖府挂上白布条，白灯笼。</p>
秦氏被梳洗敛妆过后移陵到大堂，陆令筠派人下去通知各路亲友，再去请九十九个和尚，九十九个道姑，在侯府连做七日的水陆道场，此外，还要守灵，迎接着各路亲友过来吊唁，事宜繁杂，不一而足。</p>
所有事情都是由陆令筠亲自操办指挥着，她只觉得那些日子忙得叫她没得思考。</p>
等到秦氏的丧事彻底办完，与老侯爷合葬后，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p>
宁阳侯府依旧沉浸在一片悲戚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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