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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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隔了遥远的人群，注视着江皓月的国旗下讲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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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坐得?离他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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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聪明啊，我从小?见过的人里?，你是最聪明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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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苗托着腮，指尖勾着江皓月手?腕上，他送的平安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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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去最好的大学吧，读最好的专业……你总是知道，自已擅长什么，要的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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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小?姑娘双眉紧蹙，表情?微微地困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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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皓月的手?指抚上他的眉头，将他烦恼的皱褶缓缓地抚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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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你说的那么好，我擅长的，只有读书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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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陆苗默默地介意着，但他没?有拿出来跟他说过。因为跟江皓月的前?程比起来，这事真的太小?家?了气了，所?以他介意归介意，根本不可?能去干预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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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大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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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了咽口水，他还是没?忍住，把忧虑对他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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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考后，你就会去外地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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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皓月没?回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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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后，他朝他摊开手?掌，他将自已的手?，放进他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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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没?几个月，我们就要分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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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认，让陆苗心中?变得?空落落的，像是破了口，漏了风，他觉得?好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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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感觉难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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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皓月有没?有过，担心和自已分开的时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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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又想，最终没?问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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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两个人的手?都是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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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紧紧地，将他握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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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皓月，你有梦想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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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鼻头红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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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眼中?装满一汪的水，水面有琉璃般的美丽而易碎的色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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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皓月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喉咙哽着许多话，又怕说多，反而把他说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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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他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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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梦想吗？我还以为你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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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苗咬着唇，故作轻松地对他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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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好像好过一点了。因为，我找了很久，一直没?有找到我的梦想，我也不知道，自已擅长的事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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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剥下往日耀武耀威的壳，声音哑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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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变得?跟你一样厉害，也站在领奖台上给你看看。好生气哦，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仍是站在领奖台下的那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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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吸了吸鼻了，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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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想说的，他静静听着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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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果梦想等于想做的事……想做的事，我倒是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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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皓月似有所?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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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抬头，他牵着他的手?，等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在自已的心中?落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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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钝钝地发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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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苗说：“我想跟你去同一个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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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那里?念书，我也去那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