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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西郊。</p>
公证调查局总部的一间办公室里，约瑟夫看着面前的德穆兰，又扫了眼他刚拿来的工作报告，随口道：</p>
“马拉先生不在吗？”</p>
“是……是的……殿下。”调查局的二把手德穆兰道，“他……他前天去普……普瓦图了。”</p>
约瑟夫想起普瓦图总督诺福克伯爵正是反对取消包税人制的两名总督之一，当即微微点头：</p>
“他是去调查诺福克伯爵的事情吗？”</p>
“不……不是。”德穆兰摇头道，“是……是水利施工部门，贪……贪污修缮费……费用的事情。”</p>
约瑟夫皱了皱眉，随即翻看手里调查局工作报告，并问道：</p>
“马拉先生最近是否安排了大量新的调查任务。”</p>
“是……是的……殿下。”</p>
德穆兰帮他翻到最后几页，果然有不少调查计划。</p>
但当约瑟夫一眼扫过去，眉头顿时皱得更深了——这些调查任务大多只安排了一个调查员，而且都是5到8天的期限，这么点儿人和时间能查出什么来？</p>
艹！约瑟夫这才反应过来——马拉这老小子是在演我，他根本就没有认真去查。</p>
约瑟夫有些恼火，要不是调查贪腐方面情报局的效率远不如公证调查局，加上情报人员调查官员会引发官吏们非议，他真想将事情交给富歇去做了。</p>
他正准备申斥德穆兰几句，却忽然想起这样做可能会对雅各宾派的家伙们起到反效果，当下叹了口气，起身离开。</p>
“看来，得给马拉先生上点儿强度才行了。”</p>
约瑟夫上了马车，想了想，对埃芒道：“去情报局。”</p>
“是，殿下。”</p>
……</p>
法国中南部，布尔日城。</p>
公证调查局二等调查员塞希利安百无聊赖地翻着市政收支账目，不由得打了个哈欠。</p>
果然如马拉先生所说，市政专员巴斯昂地男爵和市财务官员科慕先生都没什么问题，这次调查只是场可悲的政治操弄而已。</p>
账目非常干净，塞希利安这几天来也查了两人的银行账目，并探访了一些和他们熟识的官员，都没有什么问题。</p>
“就这样吧。”他合上账本，站起身来，“再有两天就可以回巴黎了。这次简直就像是来度假的。”</p>
他离开了市政厅，正要叫马车，忽然左侧拐角处窜出来一名将帽檐压得很低的壮硕男子，猛地撞在了他身上。</p>
“嘿，您走路可真斯文！”</p>
塞希利安冲那人高声抗议，后者却似没听到，低头没入了行人之中。</p>
待塞希利安回到旅馆，准备掏钥匙开房门，指尖却在口袋里触到了一片纸。</p>
他记得自己从未在口袋里装类似的东西，忙取出来查看，就见上面只有两段话：滚回巴黎去吧，这里没有你要查的东西。现在走还来得及，再继续下去，您必定会遭遇不测！</p>
塞希利安顿时脸色涨红。他是马拉亲自挑选的调查员，那性格和三观都是标准的雅各宾派，当下便咬牙低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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