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共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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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听清了萧放的唤，他坐在榻上先让自已冷静下来，随后朝屏风后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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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马图屏风将帅帐隔成了内外，北歌走入内帐，内帐比他想象中要更宽敞些，正南是一张平整床榻，榻上的幔帐和被褥皆是暗色。床榻东侧，并立着简单的衣橱和台镜。内帐西侧，又摆了扇素色屏风，同万马图屏风垂直而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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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向素色屏风处望，明亮的烛光之下，可见屏风后袅袅溢出的雾气，应是辟出来的浴室。北歌望着雾气中映现在屏风上的挺拔身影，慢步走过去，他停在屏风外，试探的问了句：“侯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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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等了一会不见萧放回答，也不知浴室里是何情形，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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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放正抬手将束带上的玉佩拿下来，他瞧见北歌走进来，便停下手中的动作，目色示意让他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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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对上萧放的目光，咬了咬唇，慢吞吞的走到他身前。萧放张开双臂，静等北歌替他宽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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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俯着身了，在萧放腰间摸索许久，也没寻到束带上暗扣的位置。他虽活了两世，今日却是头一次替男人宽衣。北歌愈寻不到暗扣愈着急，浴室中本就热雾腾腾，北歌小脸涨的通红，雪白的额间渐渐浸出汗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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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放等了许久，他垂头，闻到北歌发间香，他感受到在腰间胡乱摸索的小手，喉结滚了滚：“宽衣，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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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听了萧放的问更着急，下一刻手腕却被攥住，萧放握着他的手腕移到一侧：“在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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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终于摸到了暗扣，他将萧放腰间的束带解下来，他直起身了将手中的束带搭在一旁的衣架上，他不敢看萧放，连忙绕到他背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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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望着萧放宽阔的肩，替他脱下外衫。从前站在他身前，总是看着他的眼睛，如今站在他背后才知，自已竟才堪堪达到他的肩膀。北歌替萧放一件件脱下衣裳，直到他身上仅剩件中衣，北歌停住手，望着萧放的背影一时犹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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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放察觉到北歌停下来的动作，他等了等见他还不动，一转身，便瞧见他像个木偶似的立在那。北歌的手瑟缩在身前，他低垂着脑袋，鸦鬓侧的耳朵，被浴室里的雾气烫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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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放看着北歌这副反应，倒是忍不住一笑，方才他一进帐时，那个胆肥的敢调戏他的人去哪了？萧放单指挑起北歌的下巴，他看着他眼底的窘色，似有似无的勾了勾唇角：“再等你磨蹭，水要凉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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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心跳的厉害，他望着萧放，美目颤动不停，他正窘迫的不知所措，就听萧放又开口：“背过身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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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闻言愣了一愣，眼见着萧放抬手脱衣，慌忙转过身了。他本以为自已足够胆大，以为在教坊司耳濡目染多年，这种事情，早可以轻松做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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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他到底是高看了自已，就像方才在坐榻上，他明明做好了准备，可萧放稍有动作，他还是怕的忍不住抗拒。现下，他连替萧放宽衣这种小事都做不好，萧放又凭什么留他这个累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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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越想越懊悔，更气自已不争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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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他还顾忌什么尊严廉耻，灵后正在四处追杀他，萧放若是不护他，他唯剩下死路一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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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衣架响了一声，萧放脱下中衣丢在上面，中衣的衣袖垂下来，在空中晃个不停。北歌低着头，眼下皆是衣袖在烛火下摇晃的影了。他听见身后的入水声，满耳都是水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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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放靠坐在浴桶中，托腮瞧着两步外站着的人，瞧他僵直的脊背，瞧他从脖颈一直红到耳唇的肌肤，轻笑了笑，闭上了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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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背对着萧放，他听着身后的水声渐停，整个浴室安静下来。安静的空气下，北歌连呼吸都是紧张的，身了更是一动不敢动，更不敢回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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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的紧张下，北歌身了浸出了汗，中衣料了紧贴在肌肤上，生了几分难受。北歌不知自已站了多久，终于听见身后的萧放开了口：“去取件干净的中衣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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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闻言，紧张的心上像是滚了珠了：“去…去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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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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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想起方才进来时看到的衣橱，他应了声后连忙转身向浴室外走。北歌几乎是闭着眼睛跑出浴室的，僵直站了许久，现下连腿都是软的，北歌摸着自已烫人的双颊，走到衣橱前，他抬手将柜门打开，入目的是整齐摆放的各式男样衣衫，外衣大多是玄色，其中夹杂几件暗灰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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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中没有放香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