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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p>
“当当当！”</p>
“噗嗤噗嗤～”</p>
“啊啊啊～”</p>
靖边城外的激战从白天打到了黄昏，耀眼的骄阳一点点地落下山头，可厮杀声始终未停。</p>
凉军全面战败，尸横遍野。</p>
也不算全军覆没，因为凤字营的拼死拦截给不少乡勇争取了逃脱的时间，撤出了一些人。</p>
其余几营主力早就跑没影了，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p>
凤字营的几名都尉们重新聚在了一起，一个个浑身是血，气喘吁吁，刚刚那一番冲杀几乎耗尽了他们浑身的力气。</p>
“大军好像撤得差不多了。”</p>
顾思年扫了一眼战场，目光悲戚。</p>
他能看到有些地方还在交战，但这时候还没能突围出去的兵马几乎是走不掉了。</p>
凤字营是唯一一支血战到最后的整建制兵力。</p>
“咱们怎么办？”</p>
蒙厉提着长矛，冷声道：</p>
“实在不行就跟燕军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不亏！”</p>
“拼什么拼！别老想着死！”</p>
顾思年瞪了他一眼：</p>
“继续拼下去毫无意义，不能让兄弟们的命白白丢在这里。</p>
我命令，所有人以百户、都尉为首分路突围，尽可能撤回崇北关！</p>
记住，我们的任务是带着兄弟们活下去！”</p>
顾思年没有选择血战到最后一刻，因为他觉得：</p>
不怕死的人，不该死！</p>
“将军，咱们陪着你一起吧！”</p>
秦熙急声道：</p>
“你身边也就不足百人的亲兵，人太少了。”</p>
“对！我们护着将军一起杀出去！”</p>
“不行！聚在一起目标太大！”</p>
顾思年安抚着大家的情绪，面带轻松得笑道：</p>
“别怕，能杀我顾思年的人还没出生呢，这些燕兵我还不放在眼里。</p>
分头突围，咱们都能活下去！</p>
走！”</p>
……</p>
“杀！把这帮凉军全给我宰了！”</p>
“杀啊！”</p>
日落西山，天色漆黑，战场中硝烟弥漫、火光四起。</p>
零零星星的战斗还在继续，最激烈的一处战场当属城南五里外的一片土坡。</p>
一面鲜血淋漓的“凤”字营旗插在山坡之顶，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血腥。</p>
顾思年和麾下的亲兵终究是没能杀出重围，撤到这片土坡时被数以百计的燕军给围住了。</p>
其实顾思年欺骗了秦熙他们，其他几尉突围时他并没有撤，而是高高竖起了凤字营的军旗。</p>
因为军旗一立，燕军就会蜂拥而至，秦熙他们生还的可能性就大的多。</p>
“喝！”</p>
人群中的顾思年左冲右杀，抬手一刀就卸掉了一名燕军的肩膀，哀嚎声回荡全场：</p>
“～”</p>
死状触目惊心，惨不忍睹。</p>
“杀了他！”</p>
三四名燕军见顾思年如此凶猛，一起冲向了他，几杆长枪寒光闪闪。</p>
手中只剩一柄凉刀的顾思年一个扭身，将枪尖放了进来，硬是用左臂将那些枪杆牢牢地夹在腋下。</p>
任由几名燕军如何挣扎，枪杆就是岿然不动，犹如千斤重。</p>
几人目光大骇～</p>
“死吧！”</p>
顾思年抓住枪杆狠狠一扯，燕兵压根就稳不住身影，跌跌撞撞地倒向了顾思年。</p>
“喝！”</p>
燕军欺身而近，刀锋陡然划过，几人的咽喉同时喷出一道血箭。</p>
“噗嗤～”</p>
一刀杀三人！</p>
“妈的，你们这群废物！”</p>
“都给老子上！”</p>
一名燕军百夫长见手下如此不济事，亲自提刀杀上了山坡，这家伙长了张马脸，丑得很。</p>
“军旗！”</p>
“给我砍了军旗！”</p>
“杀！”</p>
好几十号人拼了命的往山顶上冲，想要将“凤”字营旗砍翻在地。</p>
小六子与陈凌两人带着十几名好手牢牢得守在这，不让燕军靠近一步。</p>
军旗，就是荣耀的象征！</p>
小六子身形虽然瘦得像个竹竿了，可那一手刀法着实不弱。</p>
两名虎背熊腰的燕兵觉得他瘦弱可欺，狞笑着就杀了过来，在他们眼里杀了小六子应该不会费半点力气。</p>
小六子灵活无比，倒地就是一个侧翻滚，在避开长枪的同时挥刀砍向了两人的下三路。</p>
“嗤嗤～”</p>
只一刀，就将他们两的脚踝砍断，随即连补两刀送他们去见了阎王。</p>
两名大块头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被小六子放倒了。</p>
陈凌同样勇猛无比，与一名燕军连续硬拼了好几刀。</p>
“当！当当！”</p>
三刀挥出后对面的燕军踉跄着后退，目光惊骇。</p>
就这么个年轻人，怎么会有如此战力？</p>
“喝！”</p>
趁着他分神的这个瞬间，陈凌脚掌猛地一跺，整个人腾空而起，一刀从天而降。</p>
燕军惊恐无比，下意识的嘶吼道：</p>
“不，不要……”</p>
“噗嗤！”</p>
凉刀的刀锋毫不留情的砍掉了他的头颅，鲜血四溅。</p>
“呼，呼～”</p>
“好小子，身手不错！”</p>
陈凌这边大口的喘着粗气，小六子已经竖起了大拇指，满脸欣慰。</p>
当初刚上战场的时候还是个屁都不懂的新兵蛋子，战鼓响了都不知道往哪跑。</p>
入军短短几个月，陈凌俨然成了一等一的悍卒。</p>
燕军没给他们休息的机会，又是一波人海冲了上来。</p>
“杀！”</p>
两人对视了一眼，再度冲进了战场。</p>
有他们在，这面军旗就不会倒下。</p>
“当当当！”</p>
顾思年又砍翻了一名燕军，脚步明显踉跄了许多，抖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p>
因为就在刚才，他的大腿不小心挨了一刀，鲜血不断渗出。</p>
“凉贼，死吧！”</p>
“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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