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报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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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提刑司背书，李清霖前往户部成为民籍自然顺风顺水起来。</p>

明了李清霖的来意后，户房的皂吏认真核实命契和提刑司的信书。</p>

“王宅佃佣、十六岁、武师、掌旗？”</p>

看到这些，这位皂吏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些信息拼接到一个人身上。</p>

他本懒散的神色变得肃然起来，反复打量了李清霖一番，心中默默感慨一句后生可畏。</p>

摘菜的苟嫂听到屋内的动静，放下簸箕，手在围裙上擦了擦。</p>

翌日。</p>

李亲霖眉头稍皱，却回想起刚才和高静姝寒暄时话语。</p>

李贤氏停下纺车，洗了把手，从柴火未退，被水蒸气煨着的锅里取出饭菜。</p>

却见李清霖不急不缓的继续说道，</p>

李清霖推开栅栏，便见路上站着位干练的男子，虽然身体有些单薄，但双眼炯炯有神，不卑不亢。</p>

苟嫂嫂在后面的荒地摘着荠菜，听见敲门声，便叫虎子开门。</p>

“我昨日已经在外城托牙子，租了间二进的小院，就在岁绵街那边，地处清净，走一两条街便是闹市，而且附近有许多书院、道馆，日后读书习武，都是极为方便的。”</p>

被称为老高的人，无奈笑道，</p>

“昨天我去城门值守，不是落了几笔外快嘛。</p>

“你！唉，那是提刑司的令牌，看质地和工艺，还是掌旗。”</p>

他还是提前去罗烟道院找了趟文铁心，把自己手中的那截蛇骨卖给她，这才缓解了囊中羞涩。</p>

“可是李清霖大人？我是高府的家丁，奉高小姐之命，送来寒山书院的院引。”</p>

朝左右打听，只知道去了趟棚户区，就再也没见过人影。</p>

正想着，从房外走进一人。</p>

更不用说再掐李清霖的屁股了。</p>

……</p>

而在李家屋内，李清清清脆的声音响起，震落了墙角挂在苔藓上的一片花瓣。</p>

李清霖走后，户房的皂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p>

高静姝真乃信人！</p>

李清霖心中感慨一句，接过院引。</p>

正吃着，便听见敲门声响起。</p>

最终，李清霖开口道，</p>

但凡是有些规模的书院，要想入学，都得需要院引，要么就是有德高望重的老学究出具荐书。</p>

自从李清霖服役回来，成了武师，举手投足之间，便带着某种让人信服的气质。</p>

他身为一介奴仆，在外行走办事，少不了受到别人的白眼冷语，倒是很少遇到李清霖这样的。</p>

庄稼人向来把吃食看得紧，剩菜剩饭都舍不得丢弃。</p>

屋内，李贤氏、李清镜、李清霖三人满脸震惊。</p>

各种减免税收不说，最重要的是，还可福泽血亲，让下下等的杂户向前一步，不再是社会的最底层。</p>

当天李清霖很晚才回家，李清镜、李清清都已经睡了。</p>

李贤氏也隐隐将其当做了主心骨，此刻得知搬家的消息，面色恍惚，口里唠叨着‘搬了也好，搬了也好，免得被他们吵来吵去的，落个清净’，便忙着开始收拾屋舍，准备搬家。</p>

高府的家丁见事情了结，抱拳行礼，就要告辞离去。</p>

“嗯？李兄，多日不见，近来可还安康？”</p>

虽然都是些酒席上未吃完的，但都没动过几筷子，被李贤氏故意留给李清霖。</p>

曾多次借书给自己白嫖，并邀请自己护卫去棚户区宗祠上香的蒲嵩，这段时间，也未来参加书会了。</p>

她一进屋看见李清霖，目光一亮，下意识有些亲近喊了声霖哥儿，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举止间或多或少带上了几分拘谨。</p>

车辙轱辘声在青石板上悠扬传来。</p>

李清霖只听得一阵或轻或重，不大平稳的脚步声传来，门后，露出一张脸色黝黑，年纪跟自己相差仿若的脸。</p>

这样，我回去唠叨下我家的老头子，最迟今晚便给李兄你一个准信。”</p>

此外，甚至还能花钱购买佃佣、下人！</p>

说是一步登天，也毫不为过！</p>

……</p>

抱怨小路一旦下雨就泥泞不堪、怒骂老集长任人唯亲，各种摄取利益，感叹当下各种税收越发严苛，饱一顿饿一顿的看不到头……</p>

高静姝走下车凳，裙角在风中摇曳，上面锈的梅花图案似乎都活了过来，散发着淡淡清香。</p>

“对了，刚刚有个年轻人来录入户籍，是个中等户，看记录，还是提刑那边新来的一个掌旗。”</p>

棚户区这些街坊出资修建的私塾也就罢了，学员管理混乱不堪，教书的夫子质量也参差不齐，属于拿钱就能上的。</p>

“老高，今儿这么早就来换值？感情好，我可算下了个早班……”皂吏笑道。</p>

李清霖丝毫也不嫌弃，大快朵颐起来。</p>

老高打了个哈欠，走到桌前，朝还未合拢的档案上一瞧。</p>

关好栅栏，回到屋中。</p>

李清霖看着给自己倒水的虎子的身影，很年轻，也很结实，只可惜，是个跛脚。</p>

两者都有！”</p>

马车上，那名丫鬟回头看着路边李清霖的身影，越来越远，这才回过头看着高静姝，有些埋怨的说道，</p>

高静姝闻言，轻轻一笑，嗔了一句，</p>

“伱这小女子，还管起我来了？你呀，就是眼珠子浅，你可注意到他腰间挂着的令牌？”</p>

这院引看似只是薄薄一页纸张，却具备莫大的作用。</p>

他怀疑只是重名重姓，又看了眼名字后来的履历、户籍信息，反复核实了几遍。</p>

高静姝沉吟片刻，道，</p>

“家父认识寒山书院的汪绶仁山长，刚好他座下有几名门生，去年参考文试，去了州府，倒是空了个名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