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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刚刚出去送离众人的被称为陈的年轻人,再次回到这里,陈拿起刚刚自己的酒杯,到了一点红酒,然后对楚先生说:“尊敬的先生,我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将他们全部安全的送离了。”
陈的神情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发自内心的恭敬,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义父,一位真正会为他着想的人。
陈的全名是陈中华,是楚先生起的,为得,是叫陈要铭记他是一个高尚的中国人,不要因为身在异乡,而忘记自己的根。
陈是一名身世可怜的人,他的父母是为了躲避战争而来到纽约的。在他三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因为在一次黑人帮派与白人帮派的战争中,不幸被殃及而死,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乞讨着生活。那个时候起,他幼小的心灵中,便被这城市的恐怖与漠然所占据,他害怕这城市中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与他不同人种,不同血统的人。
他害怕被人们发现,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会因为其他帮派的战争而被殃及,与他的父母见面,他不想死,他害怕死亡,因为他父母死去时的惨状,叫他历久弥新。
就这样,他小心翼翼的度过了两年,当他五岁时的一个寒冷到可以叫刚刚出炉的苹果派马上冷却掉的冬天。陈,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可以改变他一生,并且已经改变他一生的人。
这个人,就是楚天雄。那个时候,楚天雄还并不是现在被人尊敬的老头子,他还是一个比此时的陈更为年轻的小伙子。
楚天雄从已经将陈快要冻死的雪堆里抱了出来,带到了楚自己的住处,一个设立在贫民区里最肮脏,最简陋的小木屋里。楚为他取出了一点米,煮了一碗热腾腾的粥,这一碗粥,将他从死神的窥视中带了出来。许多年以后,陈才知道,楚为他煮粥的那一点米,其实,是楚自己在当时两天的口粮。
就这样,从那之后,楚,一直像个父亲一样关爱着抚养他,直到陈成长到自己可以做工的年纪。也就是那个时候,他被楚收为义子,一种在东方人眼中与西方国家教父同教子关系一样神圣的关系。
楚,没有辜负义父两个字的荣耀,他,为陈找到了虽然辛苦却可以糊口的工作,与他自己一样,在码头做搬运工。
多少年过去了,他与陈,早已不是当年在码头做苦力的一对“父子”了,可是每当两个人坐在一起的饮酒的时候,总是会提起这段经历,而且,每每说到这里的时候,楚总是会亲密的与陈拥抱,这种拥抱,是楚自己的孩子,都不曾得到的一种,充满了远超父爱与神圣“义父义子”关系的拥抱。
楚先生其实早已发现陈已经回到了办公室,他轻轻的睁开眼睛,做出一种很神秘耐人寻觅的笑容,他满服磁性的嗓音,在此时,用被他称为“世界上最美的语言”的中文,对陈说道:“这是一个愉快的下午不是吗?他们都已经离开了?”
陈放下手中的酒杯,恭敬的神色未做改变:“是的,父亲,现在还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楚先生摇着头,站了起来,当他刚刚从办公桌后面出来的时候,陈很自然的将一根手杖,一根用黄花梨雕刻的龙头手杖,交到楚的手里。
这一细节,叫楚感到满意、欣慰,楚是一个瘸子,这是他年轻时在一次争斗中而留下的,或许在外人的眼里,这可能是他一生都难以抛弃的耻辱,可楚,却对此不以为然,因为他知道,他这有残疾的左腿,是他铸就自己的黑金帝国的代价,也是他这不可撼动的帝国的基石,同时更是时刻提醒他,决不可大意的警钟。
楚天雄,走到陈的身边,慈祥的眼神中,透漏出一种极富力量的光芒“我想知道,克拉亚索尔,那个贪婪的不可一世的东西,现在,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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