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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袁世凯与他逗趣,杨度不由一笑,他知道自己猜对了,与其说这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计策不如说这是他替袁世凯说出口的罢了。
杨度对袁世凯道:“大总统,如今之北洋,大部分都是您当年小站练兵时候的老部下,纵然拥兵自重,可骨子里还是忠诚于您的,尤其是冯国璋将军,他因其忠而得了个‘北洋之狗’的称号,虽说并不好听,却组能够说明他对您的忠诚。”
“至于蔡锷。”杨度叹息了一声,继续道:“我与松坡乃是至交,若是出于我与他之间的情谊我是绝不愿意他以身犯险的,虽然成功了他可以坐镇陆军部,可是失败了……不过杨度很清楚,段、徐二人之事,乃国,家之事乃是公事,公为公,私是私,杨度不敢以私废公;更何况,杨度是大总统简拔出来的,杨度必然要为大总统鞠躬尽瘁。”
说着,杨度还对袁世凯跪下行了个大礼,并且听闻袁世凯要他起身之时,他还不忘大声恭维道:“臣,谢大总统隆恩。”
“隆恩”两个字是前朝旧礼,而且只有面对皇帝时才可以说,民,国以来早已少有人使用,在政,府之内更是无人提及。
杨度如此,不亚于将袁世凯摆在了皇帝的位置。
“你这是干什么!”袁世凯口气佯作不悦,可是他的神情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袁世凯对杨度道:“晳子啊,已是民国了,什么隆恩不隆恩的,以后可不能如此,不能如此啊。”
杨度口称是,可是他看到袁世凯的吧表情后便知道,自己这“隆恩”两个字,甚得袁世凯的欢心。
而后,杨度与袁世凯有仔细商榷了一下具体的细节,而后又召江朝宗、徐世昌、周自齐三人几经商议最终拟定了整个计划,写好了调兵的,最后叫袁克定与杨度一同送到陆军部去。
段祺瑞受命出征,不过袁世凯却也是答应了他的要求,让徐树铮留守陆军部,虽然没有达到他的全部预期,但也是不错的了。
酒席过后,所有人的陆续离开了,可是当我要走的时候袁世凯却把我留了下来。
我们两个在他的房里,分主客而坐,侍者送香茶之后便被出去了,而此时袁世凯却是对我神秘一笑。
说实在话,我知道袁世凯此时肯定看得穿我的心思,好像我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但是我绝对相信他也会选择和我一样的做法,绝不点破。
果不其然,袁世凯的眼神在与我对视刹那之后,满脸堆笑的坐到我身旁对我道:“松坡啊,刚刚宴席你也听到了,段总长即将出征,他这一走陆军总长的位置暂时空出来了,这个位置你是知道的,关系着整个国家的部队,所以一时都不能缺啊。”
说到这袁世凯还甚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过我知道他这样的作为都是做给我看的;这像一台戏,我与袁世凯都是这戏的演员,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早拟定好的,相互之间也哦度清楚对方的台词,虽然没有对过词,但是其实谁都清楚的不得了。
为了能让这戏好好的演下去,有一个完美的落幕,所以作为演员的我,自然要好好的配合,配合他袁世凯把这一出戏唱好,唱完整。
“是啊;不过大总统,其实也不必如此,徐次长还是在的吗。而且他与段总长出于一系又相互搭班多年,什么事情两个人的心思都是最贴近的,而且徐次长也正好在陆军部任职;我看段总长出征的一段日子,陆军部里的一切事务都是可有暂时由徐次长又铮兄来替代段总长处理的吗。”
听我念完了自己的“台词”,袁世凯很自然的摆摆手,道:“松坡此言差矣。”
“请大总统斧正。”
袁世凯笑了笑,道:“现在是民国了,讲究的是各司其职,总长是总长,次长是次长,要是次长暂时代理的总长的权利,那岂不是乱套了?我刚刚也说了,段总长、徐次长固然都是能人,可是你松坡也不是池之物啊。”
我“疑惑”问道:“大总统的意思是?”
果不其然袁世凯按照拟定好的“剧本”说出了他的台词:“哦,我是想啊,让你松坡现来暂代段总长的位置,任陆军部临时总长,行使总长权力,但是却不授衔。你看可好?你松坡也不能推迟啊,此时正是国家用人之际呢。”
袁世凯这一招不能不说是毒辣。
虽然看起来他是因为段祺瑞领兵出征,陆军部总长的位置暂时空缺出来,为了不影响全国军务才不得已而为之,让我暂时代段祺瑞行使、处理总长的权利与职务。
看起来这是在提拔我、重用我。可是实际,他不过是想借我之后向段祺瑞、徐树铮示威而且同时也是破坏我与段祺瑞之间此时所保持的微妙立关系。
谁都知道,其实段祺瑞这个陆军总长其实并不管理什么事务,陆军部一切要务基本都是徐树铮一手操办决定的。所以我去暂代这个总长其实不过是做个傀儡罢了,而且还会因此得罪段祺瑞。
且在陆军部内我又必然受徐树铮的排挤,这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位置。当然了,我知道其实袁世凯还有另外的打算,刚刚说了段祺瑞在陆军部内并不真正的处理什么军务,一切军务要务都有徐树铮一手决断,可是他段祺瑞真的什么都不做吗?
他要我代理陆军总长,其实也是为了看看能不能借我之手打乱陆军部的内部机构,将“段氏”变回“袁氏”;而且我绝对相信,如果我接受了这个位置,哪怕是我将陆军部变成了我“蔡氏”,他也必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道理很简单,我的根在云南,算是我“占领”了陆军部,我依旧无法有什么大的动作,兵灾云南且非老北洋出身的我,无兵无威望。
我又能闹出多大的浪头那?
可是段祺瑞去不同,他老北洋出身,且门生故吏极多,虽然他的根也不再京,但是,依照他的威望,要真是闹起来,必然是一场不可挽回的动荡。
所以综所述,无论是我受到段祺瑞、徐树铮的排挤也好,亦或是我重整了陆军部也罢,都是对他老袁有益处的。
段、徐排挤,我在京我无依靠,必然要投到他老袁的门下,哪怕不去投他只要不被段祺瑞所用,他便少了一个对手。
袁世凯见我如此,终于又露出笑容,与又我寒暄了几句,而后便叫管家送我离开,不过当我要离开的时候,袁世凯却突然叫住我,待我转过身问他何意时,他笑着对我道:“松坡啊,我听说派人通电云南,要接你母亲和夫人到京?不知是什么时候啊。”
我笑了笑,心暗道“你可算是问到这件事了,等的是你这句话。”不过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我嘴却不能这么说。
我笑了笑,回答道:“蔡锷却是派人通电云南要接妻母来京,至于具体到达日期吗,现在还不知道;大总统有何吩咐?”
而且在我任职的第一天,虽然当时我实在陆军部大小官员的簇拥下走进陆军部的,可当我坐在了段祺瑞的“宝座”之后,非但没有一个人过来向我汇报什么军务要务,连和我说几句话的人都没有。
虽然我这个名义的总长没有受到他们的排挤,可是一切公都不经由你手,便全部批示完毕,而且连你的印信都不需要,你要做的是看一遍,这样的工作难道我还需要去做吗?
而且实在话,虽然徐树铮没有说什么,可我心里清楚,其实他是非常不愿意我坐在总长那个宝座的,甚至可以说他徐树铮都不愿意我蔡锷出现在陆军部的公署之内。
既然如此,况且我本来也没想要到陆军部任职,所以与其在哪傻呆呆的坐一天,倒不如我在将军府休息休息来的痛快。
不过虽然公事我有一些不愉快,好在私事我却很是高兴。
我的母亲与妻子已经到了北,京,住在将军府里面。
还记得我妻、母坐火车到北,京站的时候,我、杨度、袁克定,以及还有七八个袁世凯派来的内阁官员一起将他们二人迎接出来。
而且袁克定还特意在府内设下接风宴,并且明确的要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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