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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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礼没有遮掩，直来直去地问那女子，女子抬眼看看刘仁礼，脸上毫无惧怕之色，再度叩头这才说道：</p>

“大人明鉴，民女是父亲捡来的女儿，自幼教民女学琴唱曲儿，随着父亲漂泊在江南，此番父亲染疾，想要回故里看看，没想到越是北上身子越重，父亲说了，死也要死在故里，所以民女此刻虽身无分文，却还有自己，决意卖身，送父回乡安葬。”</p>

刘仁礼脸上有些动容，不过还是忍者没有上前，那女子虽因寒冷瑟瑟发抖，却也是个有骨气的，绷直了身子就那样跪着。</p>

“你可知这是何人的船只，如此上船犯了大忌，即便本官将你交由官府问罪也不为过？”</p>

那女子摇摇头，“此事与船老大无关，民女没想到能连累他，他是个好人，看我们父女可怜，决意收留我们一同北上，只是未成想，父亲经没挺到京城，就......求大人怜悯，民女歌舞弹曲儿洗衣烧饭样样精通，能做个粗使丫头，如若......如若方便，请收留民女，能送父亲会故里安葬就成。”</p>

这番话说完，周围的侍卫还有回春堂的很多人都有所动容，刘仁礼也问不下去了，转头看向朱筠墨。</p>

而朱筠墨只是将身上的棉袍裹紧，冷风吹得他直哆嗦，完全没有处置此事的意思，恨不得下一秒就回船舱，看看刘仁礼摆手说道：</p>

“刘大人别看我，我身边不留侍女。”</p>

刘仁礼犯了难，自己的俸禄有限，秀儿又有春桃在身边伺候，扫了一眼刘秀儿和春桃，果然春桃已经挡在刘秀儿和苏晓晓的身前，似乎随时防备着女子扑过去求助。</p>

他叹息一声，看来要自己留在身边了，也罢此行除了张怀远，只有一个周易安在身侧，莫不如留下吧。无论如何此女的孝心还是让人钦佩的，如若是有人利用，也不会利用这样的弱女子到他身边来。</p>

“既然如此，我看这样吧......”</p>

未等刘仁礼说完，一个声音响起。</p>

“都围着做什么，就没人上去查看一下老翁的状况，你们就是这样学医的？”</p>

众人回头，屈子平扶着脸色惨白的周恒走了过来，那脸色看起来比地上的老翁都要差，众人赶紧让开空隙，全都朝后退去。</p>

围观的德胜和王三顺此刻才反应过来，从周恒的话语中，似乎听出不一样的意味，二人赶紧凑上前，一个检查呼吸，一个伸手查看颈部脉搏。</p>

片刻，二人惊讶地抬头看向周恒。</p>

“师尊，人没死！”</p>

如此一声惊呼，让甲板上所有人都怔住了，周恒还是那样淡然地表情，看着那白衣女子。</p>

明显这句话让她怔住了，赶紧冲上前，看向德胜和王三顺，脸上都是震惊和喜悦。</p>

“两位大夫是说，我父亲还有救，是也不是？”</p>

德胜瞥了她一眼，“姑娘劳烦松开手，我还在给令堂查看病情，不过这样寒冷的天气，在甲板上冻了如此久，是否病重就不得而知了。”</p>

德胜的话极不客气，那白衣女赶紧松开手，退后两步，盯着二人检查。</p>

王三顺已经掀开老翁身上的被子，用听诊器查看一下，看向诊脉的德胜。</p>

德胜吩咐道：“将人侧卧立起来，百会、关元、气海、膻中施针，从下向上拍，这是痰症瘀阻，也就是师尊讲的阻塞性肺气肿。”</p>

随着吩咐，王三顺手脚麻利，已经将人侧身立起来，旁边来了几个人帮忙扶着老翁，王三顺每日治疗的患者足有七八十人，所以施针的速度和准确度是常人不能及。</p>

从袖口掏出针包，甩开抓起银针，一边消毒一边施针，不过两吸所有穴位都施针完毕，不断提插揉捻各个银针，还用拇指指甲刮动银针。</p>

如此一折腾，老翁哼哼了一声。</p>

围观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德胜就跪在老翁后面，从腰部开始，手掌空心，想上不断拍动，配合着王三顺的动作，来回拍打。</p>

也就拍打了三四遍的时候，那老翁咳了一声，王三顺手疾眼快，掏出一个汗巾直接送到老翁的唇边，随后老翁咳得更加厉害。</p>

最后一张口，连着吐出两口带血的粘痰，颤抖着手指，不断哼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