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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愣住了,“张爱卿起来说话,是何种药物霉变,可是那御医有何居心?”</p>
张辅龄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将其打开托在掌心,里面赫然是一些精致的小药瓶。</p>
“陛下,这就是御医身上搜出的所有药物,据他所言,这些药都是在御药房申领的,全部是太医院的御药房所制。</p>
臣已经命人查看过,这里面的药物,有六成都有不同程度的霉变,张万询伤口的化脓,伤情的恶化皆因这药物所致。”</p>
此言一出,皇帝眯起眼,瞥了一眼方纪中。</p>
“方伴伴,去御药房,照着这些药名,每种各取来几瓶,令叫太医院当值的左右院判过来,让他们当场看看这些药是否有异。”</p>
方纪忠吓了一跳,这要是御药房出品的药物皆是如此,那岂是救命,这是要命啊!</p>
赶紧转身出了东暖阁,亲自赶往太医院。</p>
片刻,方纪忠带着当值的左院判万延年和内医正刘仞杰捧着一个托盘,快步回到东暖阁。</p>
方纪忠捧着托盘,走到皇帝面前。</p>
“陛下,这是奴婢亲自取的药,照着刚才的单子,都拿的一样的药瓶。”</p>
皇帝点点头,看向方纪忠身后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这二人皇帝认识,不过那二人显然还不知晓什么事儿。</p>
“万院判和刘医正上前来看看,这些药仔细查看一番,可是太医院的。”</p>
那二人得令,不过皇帝没叫起,自然还是跪着。</p>
方纪忠将托盘送到二人面前,又取来御书案上的十几个小瓶子,放在二人面前。</p>
那二人分别拿起瓶子仔细观察,上面的印章还有瓶子的做工都完全一样,有几瓶内有开封的,封蜡还是完整,刘医正看向万院判,朝其点点头。</p>
万院判赶紧跪伏在地,“回禀陛下,这药是太医院所制。”</p>
皇帝面无表情,淡然地说道:</p>
“哦?是太医院承制的,那就打开药瓶看看,里面的药粉可是被替换过。”</p>
得了这样的命令,虽然二人还是不解,不过也算是提醒了他们,赶紧抠开封蜡,将药粉掉出来。</p>
与方纪忠拿来的同一品种药剂,两者共同比较,万院判甚至捏起来一点儿尝了尝,随即点点头。</p>
“确实一样。”</p>
就在此时,刘医正正在比对另一个品种,两瓶药粉刚刚都倒在掌心,一阵淡淡的霉味儿传来。</p>
他一提鼻子,瞬间怔住了,仔细辨别了一下,赶紧拽住万院判的袖子,偷偷朝他摇头。</p>
不过万院判并未明白其中的含义,皇帝在上面却看得一清二楚。</p>
“看来刘医正发现什么端倪了,那就讲出来,让朕也听听?”</p>
刘医正赶紧匍匐在地,“回陛下,此药......此药......”</p>
皇帝眯起眼,用力拍在案牍上。</p>
“说!”</p>
刘医正赶紧说道:“此药失了药性,许是保存不当,有些受潮已无法使用。”</p>
刘医正说得非常婉转,万院判脸上带着不解,赶紧拿起刘医正身侧的两个药瓶,想要倒出来一些。</p>
不过刚刚刘医正倒的时候,上层的细碎药粉已经被倒出,此刻如此动作却从瓶子里面落出几颗药粉疙瘩,而且表面泛着一丝绿色。</p>
这还用什么说辞,万院判瞬间明白刚刚刘医正的意图,吓得浑身战栗,赶紧匍匐在地。</p>
皇帝眯起眼睛,这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p>
“万院判你看出了什么,怎么不跟朕说?”</p>
万院判瞥了一眼刘医正,他知道皇帝已经震怒,此刻不说实话更惨。</p>
“回禀陛下,此药已经受潮无法使用。”</p>
皇帝站起身,走下台阶,看向地上的这些药瓶。</p>
“受潮?只是受潮吗?这样的药如若用在朕的身上,你们是想弑君?”</p>
这大帽子扣的让二人瞬间筛糠,不断叩头告罪。</p>
“臣等失察,臣万死之罪。”</p>
皇帝看看二人,转身回到御书案前坐下,压住心中的怒火,看向下方跪着的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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