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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着春生问完未等她回话儿,便自个胡思乱想浮上的喜色,殷掠空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上前伸手,五指摊开,一把包住春生那还举着白净包子拳头,凉凉道:
“想多了,黄指挥使是我师父,不是我叔。至于我叔是谁,不用知道。”
反正她叔也不会见春家人。
晓得她叔还同春巡抚所在的春家有些关联,她便问过见不见的问题,她叔拒绝了,说往事往矣,故人多故矣,见如何,不见如何,都不如何。
“黄指挥使是师父?”春生惊道,顿觉得同殷掠空作对好似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嗯。”殷掠空点头,“夜大小姐不是能肖想的人,往后远远瞧见,不管是人还是车,都离得远远的,记住没?”
“这是黄指挥使的意思?”春生想问个明白。
殷掠空道:“我的意思。”
等着殷掠空应是,已准备下个疑问的春生即时噎住:“、的意思?”
再回想起殷掠空于元宵灯会的英雄救美之举,他即时明了,再是黄指挥使的徒弟,也还是个乳嗅未干的小子,与他有何差别?
“怎么?我的意思不行啊?”殷掠空见春生神色流露,便知他根本就不屑听她的。
“刚才说夜大小姐非是我能肖想的,这句话儿我原封不动地送还,夜大小姐更不是此等小子能肖想的!”到底是巡抚之子,纵闯过祸,侥幸逃过一劫的春生仍傲气得很。
这傲气长在骨子里,自娘胎里带来,一直生长了十三年,要改变不但难,且需要时间。
显然眼前的春生既不够时间,也未想过要改,有点儿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意思。
殷掠空想了想道:“我又没跟一样动不动干尾随拦路之举,怎么就有肖想之心了?别自个戴顶花花绿绿的帽子,也将旁人的帽子尽想成花花绿绿了。”
春生哼一声,他根本不信殷掠空说没肖想的话儿:“不想承认就算了,但也别总来找我的茬!”
想到殷掠空刚才提到叔这人,他甚不解道:“叔让多照看着我,就是这么照看着我的?”
“不让继续跟,是为好。”殷掠空觉得同春生说话儿,形同对牛弹琴,多说无益。
说完这一句,她转身便走,往的是北堆大街的方向。
春生见状立马跟上来,像是揪到殷掠空尾巴般得意:“还说没有?这不是跟上去的意思?”
“云堆大街是家开的啊?”殷掠空没好气地反呛声。
“当然不是我家开的……”回到一半反应过来,春生才知被殷掠空带偏话了,他居然还真回答了,一时觉得丢面子,也是甚没好气:“能去,我就不能了?”
“没说不能。”殷掠空瞥一眼春生紧跟在她身侧的双腿儿,“别走错道,就行。”
这味儿有点儿不对。
春生这回不必小厮提醒拉扯,他自个停了脚步,不再紧跟着越走越远,几个眨眼便消失在人流中的殷掠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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