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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来看,效果却是极为显著的。
以黄河为主干,密密麻麻的水渠像树木的枝叶一般伸展开来。
初步的田地灌溉体系已经成型,放眼四望,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田垄。
忙碌的人群在各自甲长的统筹引导下秩序井然,间或有三两个孩童在地头耍闹。
可以想象,只要击溃乌桓人,来年一定是一个丰收年。
在离乡堡不过三里远的地方,一群工匠正忙着建立祠堂。
祠堂后头是一块石碑,碑上篆刻着阵亡军士的生平事迹。
死于此地的军卒尸首遵从遗愿,要么运回青州,要么葬在此地。
先有墓志铭,后有供人祭拜的祠堂,这可是士绅权贵才有的待遇,然而在这李贤麾下,只要用心杀敌,等闲军士便可以享受到了。
谁人不想名垂千古,流芳百世?
普通的军汉虽然没有太多家国的念头,然而李贤这般敬重死者的作为无疑极大地收买了人心。
活着,有前所未见的俸禄待遇,若是奋勇杀敌,甚至还可以娶妻生子,死了,有碑有墓,跟着这样的使君作战,谁人不效死?
从高句丽、东瀛各地搜刮来的夷女多数都分配给了军汉,虽说言语不通,但这些夷人婆娘吃苦耐劳,倒是农作的上佳人选,而且,床榻之间更是任君采撷。
冀州已经是囊中之物,凭借军堡之策,太史慈稳占稳打,蹋顿虽然多次滋扰、挑衅,可是,却极少占到上风。
天气已然转寒,骑军的机动性已经受到了极大影响。
寒冷的冬季是坐骑的杀手,缺乏耐寒的草料,用不了多久,乌桓人麾下的坐骑便会出现折损。
乌桓人中,不少头领已经萌生了退意。
这一日,蹋顿召集众人议事。
一众头领争相表态。
“头领,昨日我麾下又冻死了五匹马,一个部众,再这样下去可步是办法呀,汉人有军堡挡风遮雨,我们可没有”
“我手下坐骑也出现了伤亡,头领,咱们退军吧,等到明年开春再来!”
“汉人有句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已经抢了这么多,何必滞留下来,与汉人硬碰硬?”
“我们乌桓人的家只能在草原上,难道头领打算占据冀州不成?”
蹋顿眯缝着双眼,等到麾下发完了牢骚,他才环顾四周,道:“说完了没有?如果说完了,听我说几句!”
众人不敢多言。
“中原有数之不尽的金银珠宝,布匹女人,我之所以留在冀州,也是为明年做打算”,蹋顿缓了片刻,嘴里道:“你们都知道,袁绍已经完了,他的两个儿子很不争气,面对太史慈的大军,他们没有一丝还手之力,如果我们坚守不退,太史慈便不敢轻举妄动,而他们兄弟也可以苟延残喘,可是,一旦我们北归,袁氏兄弟绝对撑不过这个冬季!”
有头领不以为然,“那又怎样?汉人的厮杀与我们乌桓人又什么干系?”
蹋顿啐了一口,道:“蠢货,如果没有袁氏兄弟做挡箭牌,青州军尽数北上,哪有我们乌桓人的活路?”
接连几次对战,乌桓人已经认识到了青州军的过人之处。
太史慈麾下,俱是精兵强将,即便是最狂妄的乌桓人也不敢小觑青州军。
乌桓人中,鲁莽之辈已经死了,剩下来的都是有些头脑的家伙。
此时,听得蹋顿喝斥,无人敢于反驳。
蹋顿又道:“据我所知,青州李贤很是厉害,若是让他得了冀州,用不了多久,冀州便会成为铁壁铜墙,那时候,乌桓人再想进来,只怕难上加难”。
“头领言重了吧,李贤真有如此本领?”
蹋顿“哼”了一声,道:“李贤若不厉害,我们又怎么会受困于军堡?”
提起军堡,乌桓人俱是恨得咬牙切齿。
不得不说,军堡的存在确实威胁到了乌桓人。
军堡面积不大,军卒的数量也不多,可是,他们连绵成线,完全限制了乌桓人的一举一动。
一旦大军出击,烽烟四起。
这时候,赵云的青州骑军便会游弋待命,一旦发现可乘之机,他们会依托军堡,发出致命一击。
小小的军堡,对于乌桓人而言危害甚广。
一开始,蹋顿并没有将小小的堡垒放到心上,可是,等到他察觉到其中的危害,意图破坏的时候,已经晚了。
青州军凭借军堡已经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防御体系,乌桓人攻打军堡,除了葬送部众性命之外,一无所获。
一来二去,乌桓人都将攻打军堡视为噩梦。
蹋顿分析的很有道理,一旦乌桓人北撤,青州军确实有可能干掉袁氏兄弟,吞并全境,可是,乌桓人的家乡都在草原,他们多是目光短浅之辈,指望他们牺牲,显然有些强人所难。
不过,适才蹋顿已经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如果无人反驳,只怕留守冀州已成必然。
关键时刻,一名头领灵光一闪,道:“头领还记得鲜卑的夫蒙部吗?”
蹋顿皱起眉头:“记得,怎么了?”
“前些时日,一伙青州军押运军械、粮秣,目的地就是夫蒙部,我们试图劫杀抢粮,却中了圈套”
蹋顿缓缓颌首,“夫蒙部当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跟汉人勾结到一起”。
“据说,夫蒙部在草原大肆交易马匹货物,牟取了不少好处”
“你的意思是?”
“羊儿养肥了,是到了宰杀的时候了”
蹋顿颇为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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