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恐怖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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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潜仓促下了个结论，但他其实也不敢笃定。</p>

毕竟截至目前，他虽然在暗中触及超凡相关的物事，但仍未与一个真正的修行人士交流过。</p>

尽管陶潜从那志士，以及书生的脑海记忆中知道，这世界上绝对存在着不少的修行中人。</p>

如果他大张旗鼓的去找，大概率很快会有收获。</p>

但那样，恐怕也是取死之道。</p>

大把穿越者前辈的经验告诉陶潜，苟道，才是王道。</p>

“未知残诀涉及尸体、腐烂等气息，像极旁门左道之物事，有些代价很正常，那百禽戏也是类似的逻辑。”</p>

“可这【仙鱼诀】，看描述，很像是道家仙家的法决，竟然有着更可怕的修行代价……”</p>

陶潜脑海，意念翻涌。</p>

虽然不确定，但陶潜自我感觉，他所猜测的那定律恐怕是真实的。</p>

心底有万千疑惑想解，同时也想认真观摩下到手的两本秘册，可这里显然不是合适之地。</p>

陶潜收敛思绪，神色如常又在书堆中挑拣了几本字帖，然后一起向那实习书童展示了下。</p>

旋即，递过几十枚铜板。</p>

那书童欢喜收了，陶潜想了想，一事不烦二主，又从袖子里抽出雪松号的书目单，将早已心仪的几套画报、书册尽数买了下来。</p>

虽然依旧只是几块银元的交易，但对那实习书童而言，陶潜也算是个大主顾了。</p>

没多久，这书童便艰难背着一个大包裹从舱里出来。</p>

一手交书，一手接过陶潜不舍递过去的八枚银元。</p>

来时钱袋子还算鼓，离时叮叮当当只剩下几个银毫子了。</p>

陶潜背着一个装满书的包裹，下了雪松号，循着来路就要回转自家诚友书店。</p>

临走前，恰巧又是看到那“浣溪号”上，几个肌肤欺霜赛雪的姑娘，正靠在窗前闲聊，气氛看上去非常不错，让人很想加入进去。</p>

有个稍大胆的，穿着红肚兜的姑娘，远远也瞧见了陶潜。</p>

许是见他刚下了书船，又或是觉得这厮长得还行，轻抬藕臂，看那姿势显然是在招呼陶潜过去。</p>

陶潜给人比了个剪刀手，然后一脸可惜的往前走，边走边自我笃定道：</p>

“我不能上花船，原因有二。”</p>

“第一是穷，第二是此事有辱斯文。”</p>

调侃间，陶潜脚步加速，试图以最快速度回转书铺。</p>

虽然几乎花光了全部身家，但他此行目的，可以说是圆满达成。</p>

要购的书到手不值得如此高兴。</p>

真正让陶潜兴奋的，自然是【百禽戏残册】和【无名秘册】这两本修行秘籍。</p>

虽然两种，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p>

但陶潜自知他是不一样的，完全能豁免大半甚至是全部代价，堪称是白嫖了。</p>

试问，这世界上谁能拒绝白嫖呢？</p>

也就是陶潜性子还算沉稳，否则早就飞奔起来了。</p>

不过可能就是他没提前奔走，所以才没与又一道熟悉悸动感错过。</p>

就是在下一刻，陶潜先是听到码头前方传来一阵喝骂鼓噪，继而便有了熟悉的感知。</p>

原本拥挤的人群，好似被什么人硬生生撕裂开。</p>

陶潜见周遭行人全都是一脸惊恐的模样，很自觉的往道路两旁后撤，一边撤，一边还低声警告他人：</p>

“快躲开，是漕帮的人。”</p>

“糟了，肯定是有什么事发生，漕帮寻仙舵的舵主亲自来了，而且看面色很是愤怒。”</p>

“不要乱说话，后退低头。”</p>

作为一个穷酸书铺的老板，听着这些声音，陶潜选择从善如流。</p>

微微低头，后退至众人身后。</p>

无比自然的，融入了人群之中。</p>

没多久，他看到了正主。</p>

一群上百个身穿劲装，显露出浑身精壮肌肉的大汉，正凶神恶煞的开路。</p>

有七八人被他们簇拥在中间位置，每一位都给陶潜一种宛若野兽般的恐怖感觉。</p>

不过真正让陶潜惊骇，差点失态的。</p>

是这行人中，为首的一个老者。</p>

说是老者，但那人除了一头半白头发，和面部皱纹外，其余地方和“老”根本是毫不沾边。</p>

他身高至少一米九，身穿织着金边的绸布长袍，肢体极粗壮，一双有些浑浊但无比锋锐的眼眸，任何被他盯住的人，立刻就会有一种利刃加身之感。</p>

这老者，在这个时代，在这个码头。</p>

行走在人群中，那画面简直和一头荒蛮凶兽，行走在羊群中没什么区别。</p>

只是这些，都不是让陶潜惊骇的原因。</p>

真正让他不敢相信的，是他的感知：</p>

那悸动感之源，并不是某本书籍，分明就是这老者。</p>

“是了，我那超凡感知，从未说只限定在功法秘籍上。”</p>

“我自身，不就被那古怪格式，分入了【怪异】一类么？”</p>

“按照那信息描述，所谓怪异，是指获得了某种超凡特性的生命体。”</p>

“那这老者呢，他又是哪一类？”</p>

“我需要触及他的躯体，才能让感知更具现化？洞悉更多秘密？”</p>

此时此刻，陶潜心底的意念根本无法遏制。</p>

各种问题和想法，疯狂冒出。</p>

如果有离得近的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个穷酸书铺老板，似是处于一种既兴奋又紧张的状态中。</p>

兴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