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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十九年,丹柯钨月部落,可汗驻地。
如今正是清晨,天不过蒙蒙亮,连太阳都还未露头,大大小小的营帐立着,一片寂静。
然而就在此时,却有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自远处而来,打破了这一份宁静。
那是个穿着一身红衣、尚有几分稚嫩的少女,怀中还抱着一只鹰,她眼下尽是乌青,然而嘴角却是翘着,面上满是喜悦。
而她正向着达判可汗的营地奔去,清晨寒冷的风打在她脸上,叫她的双颊有些微微泛红,然而她却丝毫不在意,速度半点未曾减缓。
这少女,正是年仅十二岁的呼延钥。
“父汗!我成功了!”呼延钥向着那营帐高喊。
帐内的达判可汗呼延贺如今是刚晨起不久,连外袍都未穿好,尚有人在为他理着腰带,而后他就看到他唯一的女儿一边呼喊着一边奔了进来。
“阿钥?”可汗一愣,然而等看清了她怀中的东西后,却是笑了起来,“驯成了?服你了?”
“服了!”呼延钥眼睛亮亮的,“如今我摸它它已不会凶我了!我将羊肉放在掌心上,它便乖乖吃!可乖巧了!”
说着,呼延钥一边低下头去,轻轻抚了抚自己怀中幼鹰头顶的白羽,而那鹰不仅随意让她动作,甚至还愿迎合她一二。
“你驯了多久?”可汗问道。
“父汗是四天前的黄昏将它赠我的,当夜我让它饱餐一顿后便开始熬了,到如今已有……三天四夜了!”
“难怪你这眼睛都成这样了!”可汗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手去揉了揉呼延钥的头,“快去休息,别鹰熬出来了,自己累垮了。”
“诶!”呼延钥点点头,笑着应道,然而末了却是想起了什么,又问,“大哥呢?他的鹰可服他了?”
可汗闻言,似是想了想,然而刚想开口,却听得帐外传来了声音——
“父汗。”
可汗一听,冲着呼延钥眨了眨眼睛,而呼延钥则是微微扬了扬眉毛,盯着帐外。
“进来吧。”可汗道。
而后二人便看着,呼延觉掀帘入了帐,怀中也是一只鹰,体型比呼延钥的那一只要小些,通体漆黑。
“所以……阿觉你的鹰也服你了?”见他行到眼前福了礼,可汗开口问道。
“是。”呼延觉点点头。
“你和阿钥之前是不是说好要比比来着?”可汗也笑了起来,“看来结果是不分伯仲啊!”
“怎能算不分伯仲?”呼延钥听罢,双眉微微蹙了起来,“我分明比他快些!”
“是。”呼延觉闻言,又点点头,“我输了。”
他认输认得干脆果断,呼延钥一听,脸上立刻又露了个笑,正得意着,眼睛又是一亮:“诶,既然你我的鹰都服了主人,那么……不如我们眼下就再去比比,谁能最先让鹰抓到一只猎物如何?”
“阿钥。”话音刚落,可汗却是皱了皱眉,“方才不是说好,要去歇息的?入云和掠地尚未成年,便是不那么着急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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