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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那孩子不学好，偷了家里钱去了翠春楼，被翠春楼扣下了！出来的时候身上被打的没一块好肉了！”</p>
“如何救出来的？”</p>
“那就不知道了……”</p>
“是孙家父亲救出来的？”</p>
楚昭云话音一落，余富才听明白如何一回事。</p>
他连忙看向老妇人。</p>
老妇人摇了摇头：“应当不是，老孙也出去做工了，不在家。”</p>
“也？”楚昭云捕捉到了这一字，“还有谁出去做工了？”</p>
“村里年轻的有力气的，都去城里做工了。上了年纪的男人们，也都出去做工了，我家老头子也去了。”</p>
余富激动得眼皮直跳。</p>
还去什么翠春楼！</p>
买个饼子就能问到线索！</p>
他正想和楚昭云分享这份激动，猛地一看，却看见了楚昭云镇定的神情。</p>
余富立即冷静下来，面上也装出了镇定。</p>
又听见楚昭云问：“村里年纪大的男人都出去做工了吗？”</p>
老妇人觉着楚昭云面善，便没什么警惕心。</p>
又因为楚昭云刚给了她银子，她便竹筒倒豆子似的说着：</p>
“对！也是遇着了贵人！</p>
贵人不嫌他们年纪大，都带出去做工了！</p>
贵人心善，担心他们一时半会回不来，所以先给了定钱</p>
！</p>
不过这定钱可不能动。</p>
我得留着给小子长大了讨媳妇用！”</p>
说着话，老妇人摸了摸身侧小孩的头发。</p>
她的眼里充满了希望。</p>
小孩懵懂地看着老妇人。</p>
他并不懂什么是讨媳妇。</p>
他只是在想，婶娘说不吃肉也不会死，到底是不是真的？</p>
若是真的，小溪她娘临死前为什么哭着说想吃猪肉呢？</p>
看到二人不同眼神的楚昭云，心里有些堵得慌。</p>
十有八九，军器所里的人是来自眼前的村子。</p>
男人出去做工了，家里人怎可能觉着他们出意外了？</p>
府衙自然也不会接到任何死亡或者失踪的消息。</p>
若她猜的是对的，那老妇人口中的定钱，便是买命钱。</p>
可怜老妇人还什么都不知道。</p>
可怜老妇人心里只有对贵人的感念之情。</p>
“他们去了何处做工？这位心善的贵人是？”</p>
“不知道嘞，老头子嘴严得很！”</p>
“多谢。”</p>
楚昭云没有再问，转身离去。</p>
年老无力，没法子赚银子。</p>
出卖自己的生命，为家里赚下最后一笔银子。</p>
所以他们才会自愿藏在牛粪桶里，才会面容平静毫无挣扎地死去。</p>
是什么把他们逼到了这地步？</p>
楚昭云心里无端袭来可悲之感。</p>
落了两步的余富，连忙跟上楚昭云。</p>
只是他心里憋得慌，“大人，为何不继续问了？”</p>
“她什么都不知道，若是知道，怎会让家人去送死？”</p>
“线索这就断了？”</p>
“起码知道了军器所里那些死者，大抵是自愿喝下</p>
了毒药。”</p>
“去哪里查她口中所谓的贵人？”</p>
“她不知道，或许有一个人知道。”</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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