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搞内销，感受时代变化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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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八点了，商品部的经理小孙来上班，一到大门口，立马感觉不对了，赶忙问郭素华：“这是怎么回事？”郭素华沉着脸说：“你们客房经理安排我们领导住厨房，连被褥都没有，天亮后出去吃了早点，回来就被你们门卫拦在外面，死活不让进，我们现在只好去住别的地方！”此时孙经理气急败坏地用上海话和这两个门卫说起来，叽叽喳喳，就听懂了一句“我可是向领导打了包票的，可以拿到一批金首饰，你们这么做，现在怎么办？”只见喷着“锦江饭店”字样的面包车疾驰而来，饭店商品部的经理是一位小伙子，下来后对静安饭店商品部的经理略表歉意地说：“不好意思，郭组长打来电话，让我来接他们！”孙经理见大势已去，强颜欢笑地对郭素华说：“安顿好咱们再联系。”汽车行驶在上海繁华的马路上，虽已过了上班高峰时段，但路上依然车水马龙，不知转过多少高楼大厦，更不知通过多少个红绿灯，车子停在了一个小花园的门口，没有饭店的名称，只有紧闭的铁栅栏门，锦江饭店商品部的经理介绍道：“这里是市委招待所，也叫东湖招待所，目前锦江饭店住着好多援建宝钢的日本专家，房间比较紧张，又赶上这两天是周末，你们还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请示我们的领导，领导与这里联系后，就委托我全权安排在这里。”一听到招待所三个字，立刻想起过去住过的招待所，对头的屋子，长长的楼道，公共洗手间，四人一屋的大板床，还要自己到楼外找锅炉房打水……我这正在胡思乱想，一百个不情愿，铁栅栏门打开了，汽车开进了小花园，只见参天的乔木遮天蔽日，低矮的灌木排列两旁，盛开的丁香婀娜多姿，如茵的草坪赏心悦目，真是闹中取静、别有洞天。好几栋小洋楼错落有致地隐蔽在花木之中，这哪里是什么招待所呀！简直就是个别墅群。卸下货品，站立在一幢楼房门前，感受着大上海喧闹中的幽静，一位年纪较大的服务员走过来，落落大方地和我们打着招呼：“你们从北京来的吧？”“是”。他说：“真是辛苦了！这里是东湖招待所，在解放以前是着名的杜公馆，也是他结交各路神仙的地方。”他话音未落，我下意识说道“杜月笙”。他讲道：“侬晓得？”我笑答：“阿拉晓得。”关于杜月笙的书我看的多了，对这栋别墅的描写也看过不少，但万万没想过，我们这次出差会住在这里。招待所给我们安排了一幢两层的小楼，进入楼内，李经理介绍道：“招待所有不同楼层的小楼，考虑到你们携带着贵重物品，就把这幢两层小楼包给你们，晚上也会增加保卫工作。”我们几人不约而同地说道：“感谢！感谢！”还真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楼上内有客房，外有套间，有书桌、沙发，放货绝对没问题，就让两位女同志住楼上。楼下有大厅、客房，柔软的席梦思床，明亮的落地窗，老式的抽水马桶，这招待所也太棒了！李经理说：“你们先在这里安顿下来，在周边转一转，中午就在这里用餐，我们都安排好了。下午我们过来看货。我们领导知道了你们到上海的情况，特意在锦江饭店游泳池旁的西餐厅请大家吃个晚饭，一是接风，二是压惊。您们看这样安排可以吗？”郭素华看了我一眼，我即刻说道：“谢谢！让你们多费心了，咱们下午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