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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是想要很有礼节的离开，可话没说完，宇文愆却又说道：“对了，我听说这些日子弟妹在长乐坊买了一处房舍，已经要修缮完毕了，是吗？”</p>
“……”</p>
“有的时候，能劝就劝，不能劝，就顺着他们吧。”</p>
商如意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p>
可现在，他这番话，竟然是在跟自己抱怨舅父的怨气。</p>
“……”</p>
“弟妹你全费资助了那些学生，不仅是包揽了束脩，书本，还有课业外的茶水路费，甚至还有些住宿的银钱，只后面这几项，对于一些人来说，就是莫大的好处了。”</p>
“这些女学生的家中，若有兄弟，恐怕你也得防备着些。免得他们的爹娘凭女儿领了入学的资格，却让自家的儿子来上课念书，女儿仍旧回家去做活。”</p>
图舍儿就侍立在旁边，不远不近的地方，静静的候着。</p>
<div class="contentadv"> 商如意道：“大哥真是耳聪目明。”</p>
终于，又说回“正事”了。</p>
然后笑道：“来园林，自然是看春色的。”</p>
“……”</p>
可是，她也明白，在宇文愆面前提起虞明月，会有些尴尬。</p>
她抬头看向宇文愆，轻声道：“大哥怎么会知道这件事？”</p>
说完，他又道：“不过，就算弟妹你是为了这个孩子集福，却也不必太过破费。更何况，想要鼓励女子进学，太简单的手段恐怕很难达成你想要的结果。”</p>
“你知道？”</p>
想到这里，商如意舌尖一转，低头轻轻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道：“算是为了这个孩子，集些福报吧。”</p>
“哦？”</p>
“……”</p>
没想到，闹成这样。</p>
自己这话，自然是场面话，毕竟谁都知道宇文渊的后院有董、官两家在相争，而自己说到底算是官云暮的儿媳妇，和董家从来就不亲近，能不相见自然是避免尴尬的，可面子上的话还是要说出来，为何宇文愆反倒——</p>
迟疑，也木讷了许久，商如意终于动了动脑子，只是尴尬的笑容不可抑制的浮现在了有些抽动的嘴角，轻声说道：“老人家都是这样，年纪大了，难免固执。我的舅父也是……”</p>
商如意的神情又是一怔，随即，一点尴尬浮上心头。</p>
“啊？”</p>
“吃空饷。”</p>
商如意道：“那我就不打扰大哥的雅——”</p>
但想来，那些穷苦人家拿不出学费，有这样的机会自然是要想办法争取的，可大部分的人都更看重儿子，拿女儿做个跳板给儿子谋个念书的机会，不是没有可能。</p>
“若你派人去查看，只提前让这些女学生们来做做样子就是。”</p>
她心中原想着是因为听了虞明月的话，几百年后的女子们因为多念了书，而在人生路上有比现在多更的选择，所以依了沈无峥的建议，效仿杜皇后广开女子学堂，鼓励女孩子们念书。</p>
宇文愆道：“这只是一方面。”</p>
宇文愆笑道：“不见也好。”</p>
商如意道：“看来，太子殿下也很有雅兴，那我——”</p>
“什么事？”</p>
“……”</p>
这一回，商如意是真的接不了这话了。</p>
说罢，他又看向商如意：“我看弟妹是打算把那里修成学堂，是吗？”</p>
思虑半晌，她喃喃道：“大哥的话，有理。”</p>
商如意一听，脸色微微一沉。</p>
说着，又笑了笑：“还是大哥英明，我做事太粗心。”</p>
“刚刚，舅父——神武郡公也是进宫与我商量下一步的事。”</p>
对啊，她之前倒是没想到，只一心想着要资助那些求学的学生，尤其是女学生，让他们能够心无旁骛的念书成材，却忘了人性中也有贪婪的一面。</p>
宇文愆点点头，道：“你资助学生们的这笔钱，数目不小，但你又不可能随时派人去监督下面的人，那这中间一层可玩弄的手段就太多了。”</p>
过了好一会儿，他笑了笑，但笑容中却仿佛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道：“是啊。”</p>
商如意的眉头蹙得越发紧了，道：“比如？”</p>
正当她有些诧异的时候，却见宇文愆微笑着说道：“他老人家，一天到晚抱怨天抱怨地的，弟妹你如今身怀六甲，心情愉悦最要紧，也不该总是听这些怨气冲天的话。”</p>
话没说完，宇文愆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突然转过头来看向她，温和的笑道：“弟妹凡事都讲礼节规矩，但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我还是希望和弟妹只做家人，不论君臣高低。”</p>
似乎是在告诉她，他们的相见，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p>
宇文愆笑了笑，低头掸了掸自己的衣摆，后退一步又坐回了靠椅上，说道：“我大盛刚建国数月，除了攘外的战事，最重要的就是清点户籍和治下的田产。我这些日子就是奉父皇的旨意，统算关中的田产房舍，人口户籍，长安城内自然是第一步。”</p>
宇文愆的眼神蓦地一震。</p>
“哦？”</p>
商如意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其他，只问道：“能怎么改？请大哥不吝赐教。”</p>
今天两章合并一章更了</p>
2024开年第一更，希望大家看得愉快，也祝大家一年顺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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