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像…… 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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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怕是去后厨偷一些东西，秋傅春反而才觉得能够接受一些。</p>

甚至自己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p>

反正偷得又不是他家的东西。</p>

随后，秋傅春眼睁睁看着那位少女，不断翻动着垃圾堆，小心翼翼的将废骨上粘连的一些碎肉给扒下来，然后用一个小袋子装好。</p>

看着午后阳光照在她的侧脸，双手沾满了血腥，只能用手背去擦拭额头的汗水。</p>

但那洋溢的喜悦不似作假。</p>

秋傅春想不明白，寒烟楼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样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孩？</p>

于是，他行动了。</p>

当他用手帕帮对方擦拭掉额头汗水时，对方好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一下子与秋傅春拉开了四五步的距离。</p>

绽红的脸，也分不出是害羞还是气愤。</p>

一向巧舌如簧而且巧舌如簧的秋傅春，意外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p>

好似那些调戏女孩子的口花花都说不出来。</p>

最后半天才憋出一句：“没吃饭啊？我带你去后厨偷，哦不，拿点。”</p>

一时间嘴瓢了。</p>

那女孩一脸认真的告诉他：“我不会去偷的，手脏了可以洗，但是心脏了，就回不去了。”</p>

手脏了可以洗，但是心脏了……</p>

秋傅春嘴里重复了一句，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p>

手指一根根缓慢的收拢，最后握成拳，又无力的放下。</p>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自以为是的顺手牵羊一个为富不仁的土财主……</p>

又自以为是和那个女孩子说是自己变戏法变出来的。</p>

那她是不是就不会被找上门的那些人乱棍打死……</p>

当他从路人口中得知这个消息。</p>

赶过去见到的只剩最后一口气。</p>

奄奄一息的少女嘴中哼着已经听不清的声音：“我没有偷……”</p>

他只恨自己赶路的速度太慢，他恨自己自以为是，拿着不干净的钱去帮助干净的人。</p>

他记得那天，他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杀得精光，包括那些只是看戏，不愿帮忙解释的人。</p>

所以，女孩错么了？没有，她至死都以为这笔钱财是秋傅春的，能帮助她和家中瘫痪在床的哥哥同渡难关。</p>

土财主错了么？或许下手太重，但无伤大雅，那笔钱确实不是小数目。</p>

围观群众错了么？没有，他们不过是明哲保身。</p>

那是谁错了？</p>

手上已经风干的血液却怎么也洗不干净。</p>

这是他第一次出门试炼。</p>

回去之后，看着失魂落魄的秋傅春，他的师父再三追问，才得知这件事。</p>

师父告诉秋傅春，几十个凡人杀就杀了，不是什么大事。</p>

强者就是要欺凌弱者。</p>

对错就是由胜者决定。</p>

要怪，就怪他不够狠，若是上去就灭了土财主满门……</p>

要怪，就怪他修行不到家，若是能在人身下留下印记，感应到危险时破开虚空一念千里……</p>

要怪，就怪他感情用事，一点小事悲春伤秋，对于修行者悠长的生命而言，用不了多久就会抛之脑后。</p>

也是那时候开始，秋傅春变得放浪形骸起来，只是不干净的钱财，只会用在自己身上。</p>

忘不了啊，他忘不了。</p>

脸色阴郁了一瞬间，又恢复了笑容：“想什么呢，我新来的客卿，后厨东西随便拿，记我头上就是。”</p>

“我……”</p>

‘初雪’有几分异动，但理智告诉她不功不受禄。</p>

脸上那份想要接受却又不敢的表情……</p>

一瞬间，旧日的幻影与午后的少女重叠。</p>

像……</p>

太像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