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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房比想象的大,三室一厅,还有一个很大的洗漱间。
一进门,冷秀就告状,“艳霞,艳霞,你快管管这小子吧,竟然躲人家后面偷偷看女人扭屁股。”
林义一脸黑,直接坐在沙发上,等几人笑饱了再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放哪都没错。
“这就是你新家了?”大长腿终于坐过来了,林义问她书店还回不回去。
“看情况吧,”
果然是看情况,这个星期五林义在书房忙了一下午电脑都没等到她,最后还是一个人灰溜溜的去了袁军店里才解决的晚餐。
有绳电话卖的非常火,从去年12月上市,到现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五个大区已经卖了六万多台。
有vd的品牌基础在,有绳电话一出道即是巅峰,这也让蒋华很“顺利”地拿下了第一个入网许可证。
而步步高电子的动作更快,把邮电部颁发这个许可证的现场直接搬到了广告里,顿时让有绳电话迎来了一场爆红。
林义赶到北极光微电子的时候,迎接出来的吴景秀有些不太开心,因为vd第二次解码芯片又流片失败了,这对她的打击很大。
办公室里,林义一坐下,她就直接说:“林总,我想去趟日韩。”
她的理由很简单。在广岛协议之前,日本是世界上半导体最发达的国家,要不是被美国流氓般的对这个产业动手术,韩美还得哪凉快呆哪里去。
“你也想学韩国?”林义一下就懂她意思了,偷学技术。
吴景秀也没否认,反而直接点头。
“可是我们现在没资本啊,”林义也知道,如果国内半导体技术还有那么一丝丝可能崛起的话,就得抓住这几年,不然等到芯片产业焕发出春天,基本又会被西方封禁了。
比如瓦森纳协定。
“我想先去考察考察,老呆窝里不是回事,只能干着急。”吴景秀还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想个主意就一定想着法子去做。
“你可有法子了?”
“没有,只能过去看看再说,我信奉车到山前必有路。”
林义想了想,这样未尝不是一个办法:“那过完年你就去吧,不过日语、韩语可得学。”
“在学了。”说着,吴景秀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日语教材,脸上还有几分得意,“不过在那边环境里,会学的更快,发音也会更地道,对我更有利。”
“你不会马上就想走吧?”林义头疼的皱皱眉。
“那不会,等解码芯片成功后再出发。”吴景秀是个追求完美的人,解码芯片不搞定,她走的都没劲,灰头土脸的。
“行,”两人敲定了一番后续,不过吴景秀提了一个要求,希望把沈伟调到北极光微电子,但林义直接否决了。
“针眼,”被拒绝后,吴景秀撇了撇嘴,嘀咕一句也没在这问题上继续纠缠。
“不仅你看好他,我也看好他,他在步步高电子更有前途。”这女人还真是不藏着掖着,林义又好笑又头疼。
“行吧,要是哪一天能取代蒋华,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这话林义就当作没听到,直接问led行业的事情。
“灯饰厂已经收购了,花费130万;屏幕那家还在谈,本想谈完一起汇报给你。”说着,吴景秀从抽屉里找出一摞文件。
林义装模装样看了看,就退了回去:“你既然要出去走一圈,就赶紧把这事搞定。”
无绳电话技术难关解决了,这让林义放下电话后,就高兴的喝了点小酒。
不过酒还没喝热乎,邹艳霞倒过来了,看着桌上的花生米和凉拌海带丝。她咬了下嘴唇,二话不说就把它们收了起来,然后就去了厨房。
“你怎么过来了?”林义跟到厨房抓了把花生米,靠着门框一粒一粒往嘴里扔。
女人没说话,不过眼神倒告诉了他。
“这是米珈的?”看着地上的快递盒子,林义对那字迹非常熟悉,一下就猜出来了。
“上次你不是说她“看人分两等”吗,如今人家给寄生日礼物了。”
“哦,我那就一玩笑,还等着你的生日礼物呢。”
沉默了会,大长腿才说:“我可没钱给你买礼物了。”
这时林义才反应过来,自己吃饭一直是白嫖,放在抽屉里的钱她都没用过。
米珈的生日礼物还没来得及拆,那祯的礼物也到了,一双毛线手套,还是红的。
林义当场就打电话问:“你这也太没诚意了吧,我要是没猜错,肯定是你用剩了的。”
“爱要不要,”说着,那祯就把电话挂了,只是挂完后,一个人斜躺着,就着炉子眯眼笑的很开心。
看到林义吃花生米和海带丝后,邹艳霞一下又狠心不起来了,在一月份最后一段时间里,隔三差五给他做一顿。
“一起去图书馆吧。”林义看她要出门。
“冷秀和金妍就在下面二楼啊,你不跟我一起?”
“不了,我喜欢图书馆的气氛。”林义摇摇头。
正所谓冤家路窄,在图书馆又碰到了刘荟,这次是对方找过来的。
“小气先生。”
林义看书看的正入神,肩膀就被轻拍了一下,转头就看到了一个笑吟吟的女人。
“我能坐吗?”她指了指旁边的空位。
“不…”能字还没出口,她已经坐下了,然后开始了自顾自地忙活。
过了一会儿,林义感觉有些奇怪,她没有复习,而是一个人在稿纸上在不停书写。
“在创作?”看了一会,林义问。
“嗯,”刘荟嗯了声,看到林义不解,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杂志社一直在催稿。”
“作家?”难怪女人的书香气这么浓,开始还以为是家学原因,看来和她个人也有很大关系,这种气质很玄乎,没一定底蕴体现不出来。
“嗯,”说着,她抬起头笑盈盈地说,“知道了这么多,晚上请我吃饭。”
看到近在咫尺的脸,林义突然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说:“我没钱。”
“我借你啊,”
“那还不是你的。”
“没关系,你以后挣钱了还我。”说着,她撕下一张纸,写了个借条,然后传过来,“签个字就可以了。”
“你法盲啊,这没法律效应的。”
“只求个心安。”刘荟努了努嘴,示意赶紧签。
林义拿过笔,想了想,直接写:“你这是小说里追求异性的手段吗?”
看到这行字,刘荟无声笑了好会也写了一行:追求算不上,想和你做个朋友。
“既然你有需求,那饭钱应该你出啊,”
“小气先生。”刘荟最后回了四个字就不搭理他了,又埋头创作。
晚餐一起吃的,地儿也是她挑的,离中大比较远。林义当时抗拒了下,但那个舒服的笑容拒绝不了。
晚餐后,两人并肩无声地走在街头,东瞅瞅西看看,突然,刘荟指着前边的老电影院说:“我们进去看场电影吧。”
“行。”
电影并不新,周星驰的“情圣”,出了好几年了。
林义看过,看刘荟的反应应该也看过,但是她还是认认真真地在看。
前边有一对年轻男女,看着看着就凑到一起了,乌漆麻黑的,甚至还弄出了声音,又是急促又是低声哀怨,没来由的林义心里顿时一股躁动。
这电影没法看了,刘荟拉起正入神的林义就走。一路小跑出来,两人还情不自禁地笑了。
不过走了一段路,刘荟突然停下了,看着主动牵着对方的手,脸上顿时满是慌乱。
林义也感觉到了,应该说早就感觉到了,看着她没主动放手离开,看着侧脸温温婉婉的;想起刚才的春情画面,一时没忍住,直接把住她的肩,搂到了怀里,在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直接印了下去。
“呜呜…”突如其来的动作,刘荟直接瞪圆了眼睛,挥舞着双手,不过终究力气抵不过,只能咬紧牙关。
但在老师傅面前,牙关只是洪水的最后一道防线罢了,一口气冲过去就是决堤的水。
涨水了,女人倒也安静了,在洪水中任凭摆布。
良久,分开的时候,还有一丝丝津液牵着两人。
“我吃亏了,”事后,刘荟倒也不躲避了,反而说林义经验太丰富了。
“我学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此刻让你舒服,要是也和你一样笨拙,不得牙齿打架啊。”在聪明的女人面前,林义光棍的很,懒得撒谎解释。
“还好多年。”刘荟咬着嘴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很诚实的,不像你,第一次就看上人家了。”
刘荟也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笑。
末了她突然问:“那书店是你家的?”
“为什么这么说?”林义诧异,猜测是刀疤露了马脚。
“有一次,我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子从三楼下来。”
接着两人沉默了,回去的路上刘荟说:“今天很开心,但我要很快要去京城了。”
“嗯?”嗯了一声没多问,林义知道她肯定会把话说完。
“我高考到最后一科的时候,生理老师来了,没考好,所以才来了中大。”不愧是作家,说着女人的生理问题,也没一点不好意思。
“你的理想是北大?”这个不难猜,京城比中大好的大学就两所,而她往作家这条路走,肯定就是北大了。
“对,我保研过去,过完年我大部分时间就打算在京城呆着。”
“行了,我懂了,今天是美好的记忆,对吧。”
刘荟笑着点点头,说她只是起了些好感,还没上升到情和爱。
“别过意不去,你就当抢了小孩的粉笔糖吧。”
女人笑了会,摇摇头说:“刚才换个其他女生,你也会这样对待吧。我才不会觉得过意不去。”
“再说,我又不是第一个抢的,不值钱了。”
翻了个白眼,这女人果然心思剔透,林义动了那么一瞬间的欲望,就被她察觉到了。
两人来的快,走的快,就像两列反向的火车,急匆匆地招呼都来不及打。
越到月底,图书馆这座位就更不好占,要考试了,复习的人一下子成倍增多。
转了一圈,偌大的自修室一个空位都没有;郁闷的看了看日光灯上的启辉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
不得已,林义只能和三个女孩子在一起,在二楼开辟了一个固定的角落。
林义不是很喜欢和冷秀呆在一起,话太多了,她好像天生不会累似的,可以从早上一直说到晚上,而最让人佩服的就是:
声音清脆,口速奇快,而且还吐字特别清晰,说话都不带重样。
林义观察了下,一天下来,冷秀一个人主导了大部分话题,金妍和邹艳霞简直就是两个捧哏的,而且还捧得非常带劲。
“你应该去法学院,当律师,怎么想着学财会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林义实在忍不住吐槽了句。
“闭着眼睛瞎报的呗,当时三个专业都想要,不知道怎么选,就抓签。但不好意思,我没想到当律师诶,律师和你一样古古板板的…”
后面实在受不了,林义就说头疼,回去睡会儿。
邹艳霞上来的时候,看着林义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挨着坐下来,嘴角弯的非常明显。
“我们买什么时候的票?”
“你是和我一起回去还是自己回?”林义从趴着的状态变成侧身的状态。
“你难道不和我一起走吗?”
“我可能要接近年关才回去,如果你不那么急,就跟我一起吧。”
“好,”邹艳霞只回了个好,心一下实了起来,也不再提买票的事情。
考试分三天,还好前边坐的是晃停,林义老早就和他打过招呼,要是自己没把握过,就会踢他凳子,要他坐歪点。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每个学校都有四大金刚之类的人物。
以前读的那所大学有,中大也有。这个文老师矮矮的、胖胖的,嘴角一粒大痣,还镶嵌着一颗钢牙,看到林义进来就说:“有把握过关没?”
好吧,一个女人却是四大金刚之类的人,还被人尊称拔舌地狱。
怎么说呢,就是她看到你违规,不严重的话就一直站在你身边;要是你这时候胆敢狡辩一句或者露出不好的表情,不好意思:收卷子事小,给你直接弄到教务处才是习以为常。
这女人还是导员,还和焦思佳导员关系非常好,经常串门。林义现在在管院老师系统里非常出名,因为逃课太多都成了好些老师茶余后饭的品论对象。
“老师您又变漂亮了,”表里不一说的就是现在的林义。
“瞎说,”人家笑起来咧个嘴,“你要是敢舞弊,我送你一个处分。”
这话说的,林义周边座次的人都大喊不公,怎么被殃及池鱼了。
考试不难,但也容易。林义有好几个选择题都是懵的,换个意思就是审题都审不清。
看到林义在懵逼,文老师过来了,在旁边站了会,然后就到教室里转了几圈,回到林义身边的时候,风轻云淡的一根手指落到了,如蜻蜓点水,人一下又走了。
林义顿时一个激灵,文老师什么意思,是路过不小心碰到的?还是答案是?于是抬头看着对方。
人家不理会,去了教室左手边过道,过了好一会才从后面绕回来,这次放了两根手指,一个手指点一个题目。
其中食指正好是刚才的,接着人又轻飘飘地走了。
我艹,林义再傻也知道了,不多说和d赶紧填好。
讲台上的老文看到林义终于开窍了,看着窗外笑了笑。
交卷地时候,林义真诚实意得说了句:“文老师真漂亮。”
文老师闻言摇了摇头:“你小子不好好读书,净胡咧咧。”
第一门考试过关,后面两天顺手了好多,不说优秀,打个70多分还是没问题的。
考完试,林义特意给导员和文老师送了点礼品。
等林义走后,她老公问:“你不是号称拔舌地狱吗,怎么还有学生给你送礼。”
“我都拔舌地狱了,你还敢和我说话,晚上还敢碰我。”文老师抱着手里的孩子摇啊摇,转个圈又说:“他是佳佳的小老乡。”
要回去过年了,宿舍的人一大早就规规矩矩的跑了回来。
这次韩小伟弄了个电饭煲,然后搞了八斤牛肉,分两次放;配一些萝卜、白菜、香菜、豆腐皮子,就做成了一个火锅。
林义有些皮,最后还撒了一小袋朝天辣。顿时把这些人辣的像狗一样吐舌头,一边吸吸地说“辣死了,辣死了,要死了”,还一边抢着吃。
前奏是六人一人一瓶啤酒,喝完就暂时进入了贤者时间:酒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
马平彦叼着烟忧伤地说:“游戏还没通关呢,就要挂科了。”
韩小伟说:这个学期卖面、卖烟酒、承包洗衣机、卖热水胆挣了些钱。
同时还炫耀着说认识了一个佛山的女老板,做玻璃灯罩的,开的是5缸奥迪,超有钱。
李杰说:争取明年拿下旷艺林一磊。
赵志奇啥也没说,一口气闷了半根烟,拿着吉他自弹自唱了一首陈慧娴的千千厥歌。
晃停突然说:“齐哥,我们搞个乐队吧,去路演。”
这个想法瞬间被几人喷成了狗屎,然后缩着脑袋低声狡辩:这是靠艺术吃饭。
轮到林义了,众人都看着他,主要是他有点神秘。虽然逃课没马平彦和韩小伟多,但平时一般不说话,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听众。
而最让大家不解的是,孙念还经常缠他,可让几人老羡慕了,老佩服了。
林义弹了下烟灰说:我要看美丽的风景。
几人顿时就腻歪了,七嘴八舌的说:看什么看,孙念的内衣你都还没看呢。
这个年头的寝室生活大概分为三派:麻派,舞派,毛派打毛活,毛衣毛巾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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