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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定今晚一起喝酒、聊天、混通宵。
于是几人就开始议论想吃的,然后忙着买菜,准备做个仔姜炒鸭,铁板牛肉,嫩绿豆炒碎辣椒,鱼豆腐汤,再加一个空心菜。
两个女人在前头叽叽喳喳地问价、挑菜、砍价,林义就提着袋子在后面跟着付钱和拿东西。
花了二十五六分钟,逛了小半个菜市场才把需要的主料和配料整齐。
当双手挂满袋子回到书店二楼的时候,林义第一感觉家里不一样了。
放下东西细细一瞧才发现,沙发套换了,两个房间里的被褥也是焕然一新,于是到厨房问大长腿:“原先那些沙发套、被套、枕头套和床单呢?”
“太脏,扔了。”
也不知道她说的是那祯睡过脏;还是好久没住人,落了灰尘脏。
不过林义还是说:“那也不能扔啊,可以洗的。”
“上面都是老鼠屎和蟑螂尿画的地图,留着给你做纪念?”
林义顿时脑壳大。那些被褥都是那祯新换过的,她要是知道邹艳霞这样对待她的心血,两人指不定心里怎么想。
夜宵自然是邹艳霞主勺,林义同李伊莱负责择菜、洗菜以及切菜。
三人就着油烟味和辣椒味,忙着手上的活,说说笑笑,时间倒也过得飞快。
几人一起喝了三轮酒后,李伊莱就单独找上了大长腿,每每说一件过去的趣事,两人就要小喝一杯。
当邹艳霞喝了两瓶啤酒,脸色已经醉红的时候,林义知道这是她的极限了,于是劝到:“先休息会吧,等会再喝。”
没想到就这一句话,两女像点了火药桶似的不干了,邹艳霞斜着眼皮子罕见地反驳林义:“干嘛,你不许我有姐妹感情啊,我们喝个酒你也要管。”
李伊莱回答就更气人了:“女人之间的事你少管,一点都不爷们。”
得,被枪棒夹击了的林义,也懒得管了,反正在家,爱醉醉吧,于是打开电视让屋里更热闹点。
差不多三十来分钟,上了两次厕所的大长腿还是难逃醉倒这一关。
好在她有先见之明,洗了澡再喝的酒。也好在她喝醉后不哭不闹,也不吐,一身坨红、安安静静的像个鸵鸟一样趴在了沙发上。
开着空调怕她着凉,林义直接把她抱到了床上,帮着脱鞋子的时候,对着跟进来没点事样的李伊莱抱怨:“你满意了?一定要把她灌醉才开心?”
李伊莱顿时不干了,撇着嘴不乐意地说:“什么叫我满意了,她自己心虚想醉,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不知道?”
林义顿时无话可说,只得瞪了她一眼才退出房间。
李伊莱伫立在床边,神色复杂,对着床上的人看了好会,才悄悄带上房门退了出来。
看到林义在那里小口小口地自饮自酌,她顿时坐过去,拿起一瓶啤酒大大咧咧地说:“来,该我们了。”
“行了,我喝不过你,”林义这点自知自明还是有的,谁叫东三省人出了名的能喝呢。
不过李伊莱根本没理他,每人面前放三瓶酒,指着说:“不管你行不行,喝完这三瓶拉倒。”
看着她不依不饶的眼神,林义问:“一定要喝?”
“是不是男人?”
“……”林义还真不敢回嘴,说“是男人”估计不止三瓶了,而“不是”这怂话也说不出口。
林义只有五瓶啤酒的量,刚好喝完三瓶加上前面的,就感觉到顶了,头有点晕晕乎乎的。处于一种意识模糊,身体开始有些不听使唤的境界。
看着林义也不行了,李伊莱伸个手直接一把推倒在沙发上,自己一个人就着一大桌子菜、看着电视慢慢品尝了起来。
半夜,林义醒来的时候,发现李伊莱还在旁边喝着小酒看着电视。
打了个哈欠,发现有点尿憋,站起来就问:“我睡了多久?”
“刚好看完一集电视。”
“你怎么还不睡?”
“在做决定?”
林义顿时迷糊了,侧头问:“什么决定?”
“要不要sleepu。”说到这,李伊莱抬头睁着大眼睛,眉黛弄春,水弯弯的,一脸异样。
林义顿时不敢接话了,他算看出来了,这女人是典型的酒壮怂人胆,这时候绝对不能对着干。
不过他还是想错了,酒已经壮胆了。当在里面嘘嘘的时候,李伊莱竟然跟了进来,直接张个手从后头抱住了他。
“林义,我想你。”
在死寂里小便完,拉着前头拉链,林义一脸郁闷,“你喝多了。”
“不喝多了,我哪敢做这事。”
“别闹啊,等会把艳霞惊醒了。”
“不会,她被我灌醉了。”
“……”
林义转身,直接把她拉开,“行了,我可是还记着你那双鞋呢,干脆利落、大方不做作可是我一直对你的好印象。”
李伊莱不依不饶,对视着林义:“我就是太耿直了,才吃亏。当时艳霞和我说,她要改志愿,问我要不要一起改。
呵呵,我当时就知道她在拿话激我,而我也死要面子受激,硬是没改。
你知道吗,我后面每每想到此处就非常后悔!”
这还真像邹艳霞的性子,她喜欢软刀子进软刀子出,还让你还恨不起来,林义太熟悉了。
两人相持了会,后头林义就问:“睡了你又能怎样?你觉得有意义吗?”
“有啊,我吃头餐。”
还头餐!二餐、三餐、四餐都没了,要吃也是第五餐了,林义心里诽腹完后,直接绕开她走了出来。
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瞟了眼跟来的人,硬是没敢进门,只得拐个弯去了沙发上。
“唉,我真的有这么大魅力吗?”看着坐在旁边的女人,林义觉得需要跟她讲道理了。
“至少我现在挺想吻你的。”李伊莱一脸认真的说。
“能不能文雅点?”林义皱着眉,一头包。
“行吧,既然你喜欢文雅的,那我就不说话了。”话毕,李伊莱就翻身跨到了林义身上,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
十多分钟过去了,李伊莱感觉到了异样,顿时嫣然一笑,然后伏着身子说:
“吻我一次吧,算我们的告别。我也是自己不争气,好多次想忘了你,可是一见到你,什么誓言、什么训诫通通忘到了脑后。
其实我也不笨,知道太过主动,换来的一定是伤害。
可我就是忍不住,写满了一个日记本说“不想你”,可是到头来“不”和“你”都忘记了,只剩一个“想”了…”
她说着说着,林义看到了这豪爽的女人第一次流眼泪,也第一次没拒绝凑上来的嘴唇。
这个夜。有痴情的女人,有血气方刚的男人,吃了好菜,喝了酒,气氛又好。
这个样子…
本是一个难忘的今宵。
但这个浅尝的吻却是温柔的,没有欲望的。
李伊莱轻轻啄了几下,然后干净利落的起身回了邹艳霞睡觉的房间。七八中文7878
林义并没有动,斜躺在沙发上,回忆李伊莱的前世和今生。一样的第一个表白自己的女孩,一样的对自己发动了猛烈的攻势,也是一样的不在乎别个的看法。
不过前世林义用了一种狠方法拒绝了她;这世不敢用了。但有种直觉,按她性子应该会熄火了,或者说一定熄火了吧。
也许再次相见,已是经年。那时候大家都会淡然接受彼此的身份:同学,曾经我爱,现在的朋友,以及别人的另一半…
后面想了很多,细细品味却貌似什么也没想;直到看着电视里的雪花点,闻着酒味,嗅着菜味,慢慢沉睡了过去。
~~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李伊莱就嚷着要走。
邹艳霞不解,“你怎么那么急,吃过早餐再走啊。”
李伊莱扫了眼林义,想起昨晚自己为他流眼泪就有点不自在,让他看到了太没出息了。
于是说,“不吃了,我想起一点急事需要回去处理。”
“那行吧。”邹艳霞看着林义在一边没说话,就也没再多劝。
走到楼下的时候,李伊莱突然转过身,对着邹艳霞说:“别送了,抱一个吧,也许再见面就是三年、五年后了。”
“这么不待见我吗,还要三年、五年?”邹艳霞见状,直接给了她一记白眼,不过还是张开手臂和她抱在一起。
“我自己需要三年、五年、甚至十年去消化啊。”
说着,李伊莱哈哈笑着拍了拍邹艳霞的后背,松手时还窃窃私语,“你初中就喜欢他了,我高中才碰到他。我现在没办法了,真走了,我不如你。”
告别李伊莱,林义把邹艳霞送回师专门口,就直接掉头往老家开去。
~~
大伯母六十大寿的场面,整的比大姑的葬礼还风光。这主要是大伯母兄弟姐妹太多,足足九个。
六姐妹、三兄弟,个个都成家立业,有儿有女,大多还有了孙子辈。
听说排行老七的最有出息,现在在沪市的海关混了个一官半职,娶了个沪市的洋气媳妇,生了个懂事又漂亮的女儿。
每次说起这老七的时候,大伯母脸上总有着掩饰不了的骄傲。
而大伯母其他在家务农的兄妹,都在老家盖了新房,在村里也算中上人家。
当林义骑着摩托车赶到十字路口的时候。远远看去,五十多桌流水席已经围满了人,打牌的打牌,杂耍的杂耍,帮闲的帮闲,当然还少不了嗑瓜子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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