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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殃伸手,在扶玉秋殷红的唇上抚了抚。
在灵泉里扑腾了一会,扶玉秋发梢还有水珠不住往下滴,他觉得不舒服甩了甩脑袋,回过神后见凤殃的手还停在半空,便主动凑上前,张开唇咬了如玉似的手指一口。
凤殃呼吸一顿,金瞳闪现丝丝缕缕的灿光。
他突然一抬手,宽大的手掌捂住扶玉秋的双眼,近乎强硬地将他仰着按在榻上。
失重感骤然袭来,扶玉秋反应过来时已经整个后背陷在云朵般柔软的锦被中,眼眶一阵温热,被完全遮挡住视线。ΗtτPS://Www.HΟNgYuē八.℃oM/
黑暗袭来,扶玉秋却不觉得恐惧,鼻间萦绕着全是凤凰身上传来的好似火焰燃烧冰雪的气息,莫名安心。
凤殃捂住扶玉秋的眼睛,轻轻栖身而来,炽热的呼吸越来越近。
明明神魂交融已经很多次了,可这次扶玉秋不知道为什么紧张得心口狂跳,总觉得似乎要发生自己预料之外的事。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凤殃轻轻在他唇边亲了一下。
扶玉秋本能张开唇缝,等待着凤殃像之前那样将凤凰灵力渡过来神魂相融。
只是这次,凤殃却只是碰了一下柔软的唇后,便微微移开。
黑暗中,凤殃轻笑一下。
扶玉秋正要再说他几句,就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缓缓探到自己的衣襟上,似乎正在解那个衣带的结。
凤凰火织成的外袍松松垮垮,扶玉秋披上时觉得麻烦,只随随便便系了两下,凤殃的手动了动便解开了。
火袍温暖,乍一解开甚至还有点凉意,扶玉秋不自然地蜷缩了一下双腿,感觉有些奇怪。
“凤、凤凰?”
“嗯。”凤殃轻轻应了一声,语调淡然,“今日换一种。”
扶玉秋愣了愣:“哦,会很快吗?”
“……”凤殃沉默好一会,轻柔地说,“要慢一些。”
扶玉秋点点头。
他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觉得要慢一些八成就是两刻钟吧。
和漫漫长夜相比,也算快的。
红烛帐暖。
床幔映着烛火微微摇曳,落在扶玉秋模糊的视线中就像是无数恶鬼在朝他张牙舞爪。
微风悄无声息地袭来,在他身上吹拂而过。
此时虽然还未到初春,但凤凰墟早已百花盛开,吹来的晚风并不冷,相反,似乎还带着点夏日的炎炎热意。
陡然间,滚热的风像是炉火掀起的热浪一般急急而来。
扶玉秋迷迷瞪瞪睁开眼睛。
凤殃正握着扶玉秋一绺白发,轻轻在唇间一吻。
风倏地吹来,一旁被点燃的红烛猛地明明灭灭,就在即将熄灭之际,那豆粒大的火苗再次起死回生,幽幽在残风中重新燃烧。
扶玉秋猛地呛了一下,狼狈地捂住唇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因他的动作,狭小的床榻间发出锁链相撞的脆响。
他像是终于找回了声音,金灿的眸子全是水雾,豆大的泪珠顺着眼尾簌簌落下,将雪白的发浸湿。
“不……不是说很快吗?”
凤殃温温柔柔地说:“要慢一些。”
扶玉秋眼皮偏薄,此时已全是晕出来的薄红。
那阵风还在幽幽吹来,扶玉秋甚至怀疑是不是天上又降落炎火雨?
最后,风像是卷起几颗烧得滚烫的明炭,凶狠吹来。
扶玉秋十指指节发白,拼命拽着凤殃的衣裳往他怀里躲,嘶声道:“烫……!”
好像又有火落在了内府,烫得扶玉秋腰腹都浮现薄薄的红。
扶玉秋浑浑噩噩,整个人像是被那奇怪的风吹傻了。
“……什么东西?我的内府……又烧起来了吗?”
凤殃似乎笑了笑,抬起温热的手轻轻捂住扶玉秋的眼睛。
他将凤凰灵力温柔地渡过去,为扶玉秋梳理“烧”起来的内府。
***
一大清早,凤雪生从九重天下来,一头就往凤凰墟扎。
有了前几回的前车之鉴,凤雪生这次没有傻乎乎的直接往父尊的住处跑,而是规规矩矩在凤凰殿外蹲着。
可是他左等右等,都日上三竿了凤殃竟然还没出来。
凤雪生迷茫极了,他正打算看看凤殃出什么事了,一旁就传来一个小小的声音。
“别去。”
凤雪生回头,就见木镜还穿着昨天的衣裳,手中抱着一大堆败落的话,怯怯看着他。
有了人说话,凤雪生也不着急了,回头道:“父尊和我爹昨晚做什么去了?”
木镜摇头:“不知道,但凤凰殿的烛火三更天才灭。”
凤雪生想了想,顿时悟了。
原来是在双修。
好险,自己差一点就再次叨扰父尊“雅兴”了。
“好雅兴”的父尊正盘膝坐在凤凰内殿的床沿,微微垂着眸。
偌大的床榻上,扶玉秋化为白雀,像是一张饼摊开,一身羽毛滚得凌乱,似乎要炸开。
凤殃伸手将白雀身上炸开的毛理了理,可才动两下,迷迷糊糊陷入熟睡的白雀猛地一激灵。
他似乎是太过疲倦根本醒不过来,只能呜咽着用小爪子去蹬那只可恶的手,嘴里“啾叽”着也不知在骂什么。
只是那点力道根本拦不住,凤殃还是将白雀浑身羽毛理好后,又拿着锦被一角盖在白雀身上,披上外套缓步离开内殿。
凤雪生在外面和木镜说话,突然旁边的门被人打开。
瞧见凤殃出来,凤雪生赶忙起身:“父尊安好。”
“嗯。”凤殃随口应了声,道,“有要事吗?”
凤雪生摇头。
凤殃瞥他一眼,大概觉得闲着没事跑来凤凰墟干什么,但很快就忍了下去,淡淡道:“我要离开凤凰墟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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