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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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路的另一头,是一处锦鲤池。
如今虽是秋日,但池边的翠树依旧长青。
长风卷着淡淡菊香,习习吹过,隔着一座湖也能听到对面的热闹。
锦鲤拍打着池水,水榭旁却有一女子在微微啼哭,身旁另一位女子安慰着,脸色却也满是愁容。
江琛刚把谢殊他们带回自己的院子,正准备吩咐下人去端几碟好菜过来,就见到此景。
因知自己府上正在待客,又见这两位女子一看就是受邀而来的贵女,江琛作为府上的主家,自然要上前过问。
却不想还不等他走进,那两位女子见到他反而快步上前,为首那个长睫上还挂着泪,却赶紧止住了哽咽,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公子可知江琛公子回府了吗?”
江琛一顿,见这两位都是生面孔,颔首回道:“我就是江琛,两位姑娘找我有何事?”
这两位女子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为首的那个女子轻咬着下唇,几经犹豫之后掏出一封信,递给他,“这是......这是霍姑娘让我转交给公子的,还请公子收下,及时赴约。”
送个信为何会哭成这样?
江琛拧眉。
想起偶尔听见的风言风语,江琛并未直接接过信,而是皱眉问道:“你......可是霍小姐为难你们了?”
这不是霍娉第一次让其他小姐来给他递信传话,神色不对红着眼眶的却少有。
偶尔见到红着眼眶的他也疑惑,但不论他怎么问,那些小姐都三缄其口,矢口否认,丢下信就走人。
再加上霍娉每每在他跟前都是一如既往的温顺模样,他便觉得是传言不可信,以为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可如今.......
瞧着眼前虽极力忍住哽咽哭诉,却还是难掩愁倦的女子,江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霍家小姐本性怕真的不是在自己跟前那般,温顺柔和。
闻他所言,为首的那位姑娘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脸色微白,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瞬间滑落。
她匆匆地拿起帕子擦了泪,却面色慌忙的赶紧摇头,如之前几位小姐一般矢口否认:“没......没有......”
姑娘咬着唇道:“是我......是我心甘情愿的想替霍小姐送信的。”
越否认,越心酸。
姑娘脸上带着难堪,话刚落地,便又是一串泪珠子掉落。
江琛已明白了大致,无奈地又是一口叹气。
揉着发胀的额角,江琛看着眼前止不住落泪的女子,一看就知是被欺负的狠了。
江琛暗叹霍娉行事是越来越过火,如今府上正在举办宴席,竟也敢这般胡闹。
肆意欺负着他母亲邀请而来的贵客,这到底是看不起眼前的这两位小姐,还是看不起他们长公主府。
想着,江琛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了。
江琛本不该接这封信,但看眼前这两位姑娘实在是哭得太厉害了。
后头那位姑娘手上拿着帕子擦泪,低着头面色痛苦,泪水是止不住的哗哗往下流。
唯恐自己不接信,更让霍娉刁难两人,江琛只好接过了信,叹息道:“我收了信,你们回去向她交差吧。”
话落,江琛欲转身就走,准备等会遣府上下人再把信以他的名义给霍娉送回去。
却不想江琛刚转身走了没两步,衣袖却又被人急急拉住。
回首一看,竟是为首那个女子又匆匆地追了上来,拉着他的衣袖,面露哀求,“江公子,今日霍小姐之邀望您一定要赴约。”
江琛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作答。
那姑娘顿时哽咽了两声,泪水如不要钱的水珠子一样往下落,“我......求,求求公子去赴霍小姐的今日之约吧......”
前头的姑娘哭,后面的姑娘也跟着哭,水榭前顿时响起阵阵啼哭,两位姑娘都快给哭成个泪人了。
江琛无奈。
霍家出了一位贵妃娘娘,霍家子弟就敢如此胡闹,简直令人不齿。
看来,是要跟霍娉把话说清楚了。
如此想着,江琛点点头,一改之前的犹豫,坚定道:“你且回去跟霍小姐回话吧,我此次会准时赴约的。”
等江琛走后,井明月默默的看着江琛逐渐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拿出帕子利索擦泪的戚秋,顿时一阵无言,对戚秋更是佩服不已。
井明月看着戚秋,欲言又止。
......她是怎么做到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愣愣想着,井明月也抬起手上的帕子擦泪。
辛辣从帕子带到眼上,井明月顿时泪流满面。
她忘了,她手帕上还擦着洋葱汁水!
她不放心戚秋一个人来送信,跟着也要来,戚秋见状叹了口气,将自己多出来的帕子递给她一条,嘱咐她哭不出来的时候一定要拿着帕子沾沾眼角。
她一沾,果然是效果奇佳,泪如涌泉。
戚秋看着井明月被洋葱汁水沾到,五官皱成一团的样子,顿时勾了唇角偷笑了起来。
井明月瞧见,顿了顿也觉得自己好笑,跟着捂嘴笑了起来。
而不远处,有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那人扭头就跑。
......
江琛手里拿着信,仿若烫手山芋,一头扎进院子里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从里面走出来的谢殊。
谢殊及时止住了步子,二人这才没有撞在一起。
谢殊面容有些慵懒困倦,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玄色的衣袍衬得他肤色更加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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