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双城记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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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不疾不徐地绕到屋子前面，跨进院门。</p>

“够了！够了！”</p>

不死女哭泣着，屋子里的布置摆设被她弄得乱七八糟。</p>

“够了！！我要怎么再重新弄死它一次？！老鼠！都怪那只该死的老鼠！！”</p>

“那怎么办？”</p>

一道年轻的声音响起，打断她歇斯底里的哭泣。</p>

不死女抬起头，齐刘海下，漂亮的脸蛋挂着泪珠。</p>

她看着窗外的人影，眼睛倏地瞪大。</p>

而后，她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恐怖一般，浑身战栗起来。</p>

“你……怎么是你？！”</p>

“我……我明明抓烂了你的诡心！你应该彻底湮灭！！”</p>

不死女的音调猛地抬高，语气里流露出恐惧。</p>

“怎么会？！你怎么会在这里？！”</p>

宋均微笑着，坐上那张她熟悉的单人沙发。</p>

“也许我和你是一个物种呢。”</p>

他平和地说。</p>

“就算湮灭，也可以复活——换句话说，我永不湮灭。”</p>

不死女黑色的眼睛死死瞪着宋均，想要看透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p>

眼前这一幕和记忆里的画面微妙地重合——</p>

一身黑色的年轻诡异微笑着坐在单人沙发上，意味深长地审视着她，只是背景从竹林的剪影变成了灰烬漂浮的浑黄天空。</p>

“你遇到了困境。”年轻的诡异眼里带着和善的笑意，“你很厉害，杀死了最后一只类人气球。然后——”</p>

他顿了顿：“这也造成了你自己的死亡。”</p>

这句话说得很轻，好像在思索、咀嚼着什么。</p>

不死女没有说话。</p>

她站在破损的窗户后面凝视他，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滚落。</p>

“如果你嘲笑我，我会再让你湮灭一次。”她沙哑而怨毒地威胁道。</p>

房屋后面，宋乞拉住了蠢蠢欲动的宋昀。</p>

“祖爷爷，淡定。”他悄声说，“放心吧，他有数。”</p>

宋昀正要说话，那头，恰好响起宋均沉稳的声音。</p>

“没有嘲笑你的意思。”</p>

青年微笑着说，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我只是在思考一个哲学问题。”</p>

他抬起头来，望进不死女那双隐隐发红、没有一丝生机的浓黑眼睛。</p>

现在，她已经到了狂暴的边缘。</p>

“你知道类人气球的特性吗？”</p>

宋均却话锋一转，没有继续解释他的哲学问题。</p>

他用下巴点点脚下的破尼龙片，自顾自地长篇大论。</p>

“它们会和特定的诡异绑定，绑定以后，它们的命运就会和另一只诡异紧密相连。”</p>

“这种联系很玄妙，甚至是生命……它们杀死绑定对象，来圆满自身。”</p>

宋均叹了口气。</p>

“理论上，绑定以后，两者头颅的部分就是一体。”</p>

不死女阴沉着脸，浑身依旧紧绷，但是没有打断他。</p>

“类人气球杀死绑定诡异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使用绳索。”</p>

宋均看着她的脸，若有所思。</p>

“那么，如果一只诡异或者一个人由于伤害气球而导致自己死亡的话……”</p>

宋均微笑起来。</p>

“我想，这也算一种自杀吧。”</p>

不死女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往下垮，一种可怕的神色逐渐取代了那濒临崩溃的情绪。</p>

“尤其是……如果你明知道这一点，还坚持对气球进行攻击……”</p>

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不死女。</p>

不死女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一把冰冷的利剑抵住，以一种不符合常理的速率剧烈地收缩起来。</p>

她紧紧盯着宋均，喉咙奇怪地鼓动着，好像在祈求他别说出那个答案。</p>

宋均只是微笑着。</p>

“你在这座城里自杀多少次了，小姐？”</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