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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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往王府之中送人，也不是简单的事。</p>

跟随李元徽从城外回到城中，回到郑善道准备跟父亲打声招呼就去休息，结果看到就伯父郑言来了，正跟父亲郑果在堂上说话。</p>

郑善道心知这肯定是有要事商议的：“拜见伯父，拜见阿耶。”</p>

郑言道：“六郎不必多礼，一路颠簸辛苦了吧。”</p>

郑善道回道：“齐王以亲王之尊，尚且披风沐雨，宵衣旰食，我这作为齐王的僚属，又怎么敢说幸苦呢。”</p>

郑言点了点头，郑果却问道：“六郎，以你之见，这洛阳能守得住嘛？”</p>

“洛阳北有黄河之险，西有崤函，东有虎牢，北燕想要进军洛阳，如果走河内，就要面对我兖州之军袭扰其后，若是先攻兖州，想要攻入洛阳就得攻打虎牢天险以齐王行事之风，固守洛阳应该无虞。”</p>

郑善道也仔细斟酌了，才回复了。</p>

郑果继续问道：“那以你之见，北燕就无法攻取洛阳了？”</p>

“非也，刘玄机若是在白沟之战后，接着大胜之势，一路追击，那洛阳很难能够守住，但因为李青州袭扰其后，焚其粮，才使得燕军无力南下，因此耽搁的越久，北燕拿下洛阳的机会也就越小，而齐王又擅长抚慰人心，等到冬日，或者明年开春，形势上可能是北燕大军压境，但我认为洛阳必然不会有失。”</p>

郑果听过之后，很满意，却没有任何的表示。</p>

倒是伯父郑言道：“当初昭德太子妃为齐王说亲事，你还看不上齐王，说什么李家四郎最是顽劣，虽然是嫡子，但定然没什么作为，为此还埋怨太子妃不顾郑家，后来邙山之役后，我还找过陛下说亲事，为此还落了个没脸，现在看，如何？”</p>

听到兄长的话之后，郑果直接脸一黑，没话说了啊。</p>

他能说什么啊？他当初给兄长一通埋怨，完了兄长还埋怨太子妃。</p>

现在看呢？当初他要是答应婚事，那现在齐王妃就姓郑了。为了甚至多一个郑皇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p>

但现在就只能说，看走眼了。</p>

李家这四郎目前就是大唐实力最强的那个，控制的地盘和军队比太子和晋王都要多。</p>

又有了金匮之盟，将来甚至有望成为天下至尊。谁知道荥阳郑氏到底错过了什么啊？</p>

郑果无奈道：“现在说这些做什么？”</p>

郑言却道：“不是我非要说这些陈年旧事，昭德太子故去之后，赵王承安原本已经没有机会继承大宝了，但金匮之盟，事情就有了些转机，我荥阳郑氏本就是山东士族，中原冠姓，现在齐王主政陕东道已经数年之久，却只有六郎凭借着过去的情分在天策府任职，余下子弟都在朝中，你我现在也赋闲了，难道不要为子孙计？”</p>

郑果闻言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荥阳郑氏是传承几百年的顶级门阀，底蕴深厚，但家族传承却需要每一代的族人伺机而动，苦心经营。</p>

不然从汉末开始，世家大族泯然众人，或者干脆阖族被诛的例子难道还少见吗？汝南袁氏，颍川荀氏，如今还有什么门第可言？</p>

而现在，也就到了他们需要做选择的时候了。</p>

荥阳郑氏在朝中军中，族人的分布上已经有些断层了。郑果和郑言在前朝一个是大将军，一个是九卿之一。但现在大唐全都是虚职，赋闲。因为他们的姻亲是已故的太子，所以即便是李源也不会重用郑氏。</p>

目前最有影响力的反而是在天策府当中的郑善道。所以荥阳郑氏要想扩大影响力，就必须下注赌未来。</p>

而齐王李元徽，无疑就是他们目前最好的选择。</p>

以至于郑果自己心里都在感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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