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表态和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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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那你长高了没有？”</p>

原本要从6然的身边挪开的江暖此时却更加紧张地贴在门上。</p>

不可以看起来紧张。</p>

不要让6然知道你紧张。</p>

“我肯定长高了。”江暖仰起下巴说。</p>

“这么一点。”6然原本压在江暖耳侧的手收了回来，在她的眼睛前比了一个小小的距离。</p>

“你骗我！这才一厘米吧！我肯定长了不只一厘米！”</p>

不然校服的裤子才不会短！</p>

江暖立刻转过身去，看着门板，现两道线之间的距离明明差不多四五个厘米了！</p>

她不爽地回头：“喂！明明有这么多！”</p>

谁知道6然忽然靠近了她，那双一贯内敛的眼睛明澈到让江暖清楚地看见自己的样子。</p>

“对啊，你如果不长高一点，我就会驼背了。”</p>

“你驼背关我什么事啊？”江暖下意识把脑袋向后仰。</p>

6然侧过脸的样子，让他的鼻尖显得更加隽秀挺拔，江暖没来由的耳朵都烫。</p>

“因为要低下头跟你说话。不然你会听不见。”</p>

“你才听不见呢！”</p>

真的好想用字典砸他！</p>

这时候外面隐隐传来要是开门的声音，是江暖的爸爸回来了。</p>

本来还想和6然继续怼下去的江暖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把漫画书收拾了！到时候我爸会以为是我带坏你，让你也跟着看漫画了！”</p>

江暖从6然面前把那本漫画收回来，正要扔进抽屉里，却被6然一把摁住了。</p>

“我不认为看漫画叫做‘被带坏’。”</p>

但是江暖还是把它塞进抽屉里了。</p>

“怎么啦？你也觉得漫画挺好看的吗？”</p>

“不觉得。这本《海贼王》里面热血鸡汤太多了，容易让人不现实。比如这个路飞，怎么也死不了。”</p>

“……那你拿着那本书看那么久？”</p>

“我想了解你的思维，为什么会喜欢看这种东西。”</p>

“哦，那你总结出来了没？”</p>

“早就总结过了。”6然其身，走出门，停下来扔下句，“幼儿园小孩。”</p>

江暖已经懒得跟他生气了。</p>

“那你现在就是幼儿园园长，小朋友们都讨厌你！”</p>

“可我的幼儿园里。大概永远只有你一个。”6然的手伸过来要摁江暖的脑袋，却被她躲开了。</p>

江暖很不开心，6然是谁她是他见过的人里最幼稚的那一个吗？</p>

“江教练，我回家了。”6然对刚进门的江怀说。</p>

“哎哟！6然啊！谢谢你啊！为小暖费心了，别急着回去啊，坐一会儿，你罗阿姨煮汤面呢，你也吃一点再走！”</p>

6然点了点头，反正在江暖老爸面前，6然一副知书达理尊重长辈完美无瑕的样子。</p>

江暖眼睛尖，一下子就瞅见了江怀扔在沙上的包裹了。</p>

“爸，这是什么啊！从帝都寄过来的呢！是不是好吃的？”</p>

“天天就知道好吃的！这是简明寄过来的，你拆开看看吧。”</p>

楔子被她折服</p>

在空旷的击剑馆里，明亮的灯光下，没有任何的观众，没有喝彩，没有任何一个教练点评和指导，两个身着击剑服的身影站在剑道的两端。</p>

如果说一开始6然只是觉得眼前的女孩实在自不量力得可笑，但是十几剑的激烈交锋下来，心脏每一次都濒临挑破的疯狂与灼热，让他视线中的一切都只有对面的女孩。</p>

“这是最后一剑了。”6然冰凉的声音在击剑馆里回荡。</p>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血液奔涌狂躁，他迫不及待想要击中她，想要让她屈服，因为某种隐秘而从未有过的心思浮上他的心头——他想藉由击垮她，而永远被她记住。</p>

两人几乎同时冲向了对方，6然扬起了手中的剑，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度、弹性全部都是优势，她的一切都只是垂死挣扎而已。</p>

可就在这样思维的间隙之间，她侧过身来避开他致命的一击，紧接是延绵不绝的反击，他不知道她是怎样逼近他的，只知道那一剑贯*穿了他的认知和自信，撞击在他的胸前。</p>

他高高筑起的一切就这样崩裂开来，涌进来的不是漫天的洪水，而是忽然变得广阔的天地。</p>

她保持着弓步长刺的姿态，看似小巧，却在那瞬间成为颠覆他的力量。</p>

当他们一起躺在地上，女孩儿闭着眼睛傻笑了起来：“6然——你不可以放弃击剑去留学学什么电信工程……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学电信工程，但是别放弃击剑。”</p>

“为什么？”他开口问。</p>

他没有告诉她，此刻的他，听见她呼吸的声音，她傻笑的声音，他的神经就会紧紧绷起。</p>

“我读书没有你好，也不如你长得好看，样样都不如你，但是只有击剑可以。等哪天我忽然得了女子佩剑什么什么精英赛或者联赛的冠军，我就能对我爸说，你看我在击剑上的成就不比6然差。”</p>

也许你样样都不如我，但我却为你心跳到疯狂。</p>

“好吧。”</p>

“你说好？”</p>

“你说叫我继续，我就继续。”</p>

因为只有在这里，我才有机会让你一直看着我。</p>

第一章就像回光返照一样</p>

江暖坐在病床边，晃悠着自己的腿，咬着苹果，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轻轻回荡。</p>

“哟……小暖！你看起来好得很嘛！一点都不像外面传说的那样！”</p>

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穿着牛角扣的大衣，大衣下面露出蓝色的校服裤子，戴着绒球帽子，站在病房门口，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子。</p>

“豆豆！”江暖眼睛一亮，伸出双臂，程豆豆也跟着眯着眼睛一笑，小跑着进来要和江暖拥抱，谁知道江暖却接过了她手里的塑料袋子，开始翻起里面的零食。</p>

“你这没良心的！小姑奶奶给你拎了一路，一句谢谢都没有！我们友谊的小船翻掉啦！”陈豆豆跳到病床边，和江暖并排坐着。</p>

“我们的友谊小船又不是卫生纸做的，安心啦！”</p>

塑料袋子里是一大包浪味仙、虾条、乐事薯片、乡巴佬豆干，看得江暖眼睛都直了，腮帮子跟着酸，这几天在医院里吃的寡淡，满脑子都记挂着垃圾食品，立刻拆开了一包浪味仙，往嘴巴里送。</p>

“哎哟！我的暖爷，您悠着点儿哦！你这样子简直饿死鬼投胎！”</p>

“先不说这个了！你先跟我讲讲，外面都传说我什么了？”江暖含含糊糊地说，顺带拧开一瓶可乐，胸膛里立刻开阔爽快起来。</p>

浪味仙和可乐才是人生王道啊！</p>

“就传说你大冬天掉到池塘冰窟窿里边儿，救上来的时候，了几天四十多度的高烧！脑子烧坏了！满嘴巴胡话！到后边儿你连胡话都不说了！你是不知道我和灿灿来看过你一次，医生都不让进，我们就在门那边的玻璃上挤着脑袋看你，觉得你还好啊，就跟在睡觉似的……”陈豆豆凑到江暖的耳边，小声说，“窗外的光线照在你的脸上，你猜像啥？”</p>

江暖总觉得陈豆豆说的不会是好话。</p>

“像啥？”</p>

对于那个画面，江暖缺乏想象力。</p>

“回光返照啊！我的爷！”</p>

江暖差点儿没把浪味仙的渣渣喷到程豆豆的脸上。</p>

“还佛光普照呢！”</p>

这时候，病房外的走廊上传来了一阵甜甜的年轻女孩儿声音：“阿姨好！”</p>

“哎哟！灿灿啊！你来看小暖了！”</p>

那是江暖的另一个小姐妹饶灿。</p>

江暖立刻明白饶灿这么大一声“阿姨好”就是提醒她，太后娘娘驾到，不该吃的不该喝的赶紧藏起来。</p>

程豆豆跳下来，把塑料袋子一收，哗啦一下推到了病床下面。</p>

江暖拉开抽屉，找出湿纸巾，赶紧把手指擦干净。</p>

“嘴！江暖你的嘴角上还有浪味仙呢！”程豆豆从江暖手中夺过湿纸巾，用力一擦，塞进自己的口袋里。</p>

就在这个时候，饶灿笑着挽着江暖的妈妈罗晨的胳膊走了进来。</p>

饶灿在她们高二3班的女生里算是个子高的，身条也好，从来不化妆但是什么衣服穿到她的身上都倍儿好看，能把土了吧唧的校服穿出高级运动品牌的范儿。</p>

饶灿的眼角微微向上，每次侧着眼睛看人的时候，都有种别样的味道，班上喜欢她的男生不少，江暖和陈豆豆给她起了个外号“妖精”。</p>

这两个字儿江暖和豆豆念出来，没有一点贬义的意思，每次拉长了尾音叫着“妖精”，大多都是在撒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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