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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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p>

“每天早上五点起床晨跑半个小时, 接着一个小时的基础练习, 刷牙洗脸去学校。然后每周二、四晚上八点到十点，和周六全天对抗训练。”</p>

“你这是苦行僧的生活。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兄弟。”江暖虽然佩服他, 但是一点也不想把自己的生活也变成那样。</p>

看起来专注、严格、自律, 但是一点快乐都没有。</p>

“可就算拼尽全力，也追不上被遗忘的度。”</p>

江暖笑出声来：“不是吧……你是去年全国青少年体育俱乐部联赛u16男子佩剑冠军！常年盘踞咱们师大附中年级前十！你还想怎样被记住啊！”</p>

难不成还得给你募捐, 建一座纪念碑？</p>

“江暖, 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一个人, 再重新来一次，你还会喜欢同一个人吗？”6然用一种很淡的语气问她。</p>

就像是问她如果你昨天听了天气预报，今天会不会记得带伞一样。</p>

“这样的问题和雨天比较相配，与你风格不符。”江暖摇了摇手指。</p>

因为6然根本就不是“多愁善感”的类型。他这种人一旦确定了目标，会心无旁骛, 专注到让其他人疯。</p>

“为什么？”</p>

“因为你执着、高傲、目中无人。”江暖侧着脸，她这么说也是因为不明白自己怎么曾经喜欢过6然？</p>

“如果我放不下一个人，执着也必须为她回头, 高傲也只能为她低头, 目中无人就只能摔裂了自己让她进来。”6然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p>

但这在江暖看来，就像偏执狂一样。为了一个人放弃自己的一切这不是理智如6然会做的事。</p>

但为了一个人不惜放弃自己的一切, 也只有执着如6然这样的才能做到。</p>

“那你到时候记得告诉我。看在你寒假给我补课的份儿上, 我努力长高, 在你流泪的时候给你依靠。”</p>

“现在做卷子吧。除非你不想江教练给你的申请表上签字。”</p>

这是她的软肋, 一下子就被拿捏住了。</p>

真讨人厌！</p>

还以为能和你正常聊天呢！</p>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了，把卷子摊开，一道题一道题认真看了起来。</p>

从一开始对卷子上每一个字的抵触，到听见6然平稳的呼吸声，江暖的心绪也跟着凝结了起来，当江暖最后一道题做到一半的时候，就听见6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p>

“时间到。”</p>

江暖停了笔，6然把她的卷子拿过来，从头改到了尾，正确率比她自己想象的要高一些。</p>

6然把卷子还给了她，“最后一题到目前为止思路是对的。再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p>

江暖刚低下头，6然的手就伸了过来，轻轻摁在她的头顶。</p>

那一刻，江暖的肩膀差一点要耸起来。</p>

他掌心的温度，甚至于他的指尖如何嵌入自己的丝之间都变得细腻起来。</p>

江暖侧过脸去看6然，现6然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漫画书，而摸她脑袋的动作只是“顺带”一样。</p>

做题！做题！做题！</p>

江暖不开心地挥开6然的手。</p>

一切又再度安静下来。</p>

最后一题是综合题，还结合了不少之前的知识点，越往下，江暖的脑子就有点乱，到后面山穷水尽了，正想要抬手拽一拽6然的袖子，一抬眼看见台灯留在桌面上的影子……6然好像是撑着下巴在看她一样。</p>

这是不可能的。</p>

江暖侧过脸，现6然的视线是在他摊在桌上的漫画书上的，虽然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翻过页面了。</p>

“还能做下去吗？”6然的声音比平时要轻，像是怕惊醒了什么，但是眼帘仍旧垂着，慢悠悠地将漫画书翻到了一下一页。</p>

“不能了。”江暖摇头。</p>

6然拿过草稿纸，流畅地写了下来，好像他早就预料到了江暖最后问题会出在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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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暖凑着脑袋看着，恍然大悟。</p>

“脑子别太死了。”他一贯清冷的声音里，不知道为什么江暖感觉到一种柔软。</p>

6然又帮着江暖把前面错掉的单选和多选也分析了一遍，江暖觉得自己的脑子就从没这么清新过。</p>

这时候，江暖的妈妈叫了起来：“哎哟——这个水龙头怎么回事儿啊！”</p>

6然起身，修长的手指在草稿纸上敲了敲：“我去看看。你把这道题再过一遍。”</p>

“哦！知道了！”江暖趴下来。</p>

6然一走，江暖就开始分心了，一会儿去看看那本漫画，又担心以6然近乎强迫症的记忆力会清楚地记得漫画书翻到哪一页，是以怎样的角度扣在书桌上的，于是还是把手收回来了。</p>

她站起身，在自己的房间里伸了几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就看到了木头门上的一排横线。</p>

这是她从小学到高中长个子留下的痕迹。</p>

江暖低下头看了看短了一点点的校裤，有些兴奋地从书架上拿了一本新华字典，顶在脑袋上，到门上划线。</p>

就在这个时候，门忽然被拧开了，江暖头顶上的字典也掉了下拉，哗啦一声响。</p>

6然站在门口，低着头。</p>

“那个……我……”</p>

“量身高呢？”6然的袖口捞在小臂上面，露出他利落的小臂线条来。</p>

他弯下腰，把字典捡起来。</p>

江暖愣在那里，6然是怎么一看见字典就知道她在量身高的？</p>

6然扣着字典，将门关上，侧过脸来看了一眼门上的横线。</p>

江暖还在想着自己要怎么解释她没好好看最后那道题，还在房间里拎着本字典。</p>

他又要靠近她了，江暖忍不住去看他的唇角，去观察他眼底的狡黠，仿佛这样能抓住6然也有成为坏孩子的可能性。</p>

“如果你不是想量身高，就是埋伏在门后面，打算用字典砸我。”</p>

“我是量身高！”</p>

要埋伏你，我也不用字典啊！多不解恨啊！</p>

6然的手伸过来，轻轻点在江暖的脑袋上：“去门那边。”</p>

“不是吧？我就是拿个字典量个身高，你就要我面壁思过啦？”</p>

“我给你量。”</p>

江暖愣了愣，6然说要给她量身高？</p>

他会这么好？难道有阴谋？</p>

“你量不量？”</p>

“不量了。”</p>

“真的不量了？”</p>

他的表情就像那天晚上向她证明《天是红河岸》男主在现实里并不会被女生喜欢的样子。</p>

“不量了。”</p>

搞不好你又是要嘲笑我根号二呢！</p>

“本来看着你好像长高了一点，但你这么不想量，估计是刚才量过了现没长吧。”</p>

6然刚要把字典放书桌上，江暖马上开口：“量！”</p>

气死我了！</p>

我怎么可能没长高！</p>

江暖转过身来，挺直了背脊，贴在门上。</p>

她必须要坚决证明，自己长高了！</p>

6然拎着字典走过来，随着他越走越近，江暖莫名其妙地紧张了起来。</p>

“不过量个身高，你不用这么严阵以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