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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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齐梦突然惊醒，他摸了摸自已仍在砰砰快速跳动的心脏，坐起来穿着拖鞋去大厅倒杯水喝，大厅里的电视还在播放，放着狗血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的老套路电视剧，他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半水，才舒服地发出喟叹：“齐式，你的品位真是差到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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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的人动了动，他轻笑：“你也不赖啊，齐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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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梦愣住，没多久咬牙切齿：“满斋星，你怎么来我家，不知道不速之客很受人唾弃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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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斋星捂起耳朵：“听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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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上完厕所的齐式看到这样的修罗场，转身要回宿舍却被妹妹眼尖看到，叫住：“齐式，我的好哥哥，您不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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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式回过来，一脸宠溺地看着齐梦，摆出老年人才会有的姿态：“啊，我不是和你说了，瞧这孩了，记性怎么就这么差了呢。满斋星是「门」给你的搭档，当然会过来会合了，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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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是「门」派过来堵塞我胃口的，可是满家有驻家，满斋星，回你家去当你的大少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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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斋星和齐梦差不多大，他长着娃娃脸，捂住耳朵，拖长声音：“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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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小屁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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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梦脾气上来了，他往前就要揍满斋星，被齐式抓着丢回房间关上门，门哐哐作响：“齐式，吃里扒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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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着门把手，叹气：“你打不过满斋星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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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斋星眨巴眨巴眼睛，露出小尖牙，声音不大不小，齐梦正好能够听到：“承蒙夸奖，事实胜于雄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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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斋星！去死吧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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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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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时间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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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的雪依旧没有停，北四区的小妖怪们清理过好几次，他们看着东区，几只小妖怪窃窃私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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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场雪是东区那位大人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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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大人才能让夏天下雪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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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东区大人好久都没有理会过外面的事了，这次突然下大雪，只怕是有大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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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我们小妖怪，上面的无论是谁，只要我们乖乖的，就不会殃及到我们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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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等等，你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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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着走在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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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打伞的女人含着笑看过来，小妖怪们立马低下头，安安分分地做自已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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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一早就坐上妖怪准备好的轿辇，在快跨进北五区时，喊住停下来自已步行。靠近北五区的北四区边缘没有什么人住下，零零散散的妖怪早就闻到他们一群妖怪的妖气退到一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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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面打扫得很干净，一层薄薄的雪层覆在地面上，原先的雪像是拼命地在下，好像想要把城市淹没，过了几天就变得小了一些，天气不算冷，但大雪纷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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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女约定的位置就在北五区边缘，靠近北四区，离那座山有些远，在这里看过去，那座山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如同一团深红色的火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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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女有了动作，他轻轻唤秋生，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秋生看见一群白色的人站在北五区的区域里，最前面的是一个散着乌黑头发的白衣女人，他曾经在那座山看见过这个白衣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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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得很好看，却不像是活人，脸面如同纸一般平整光滑。雨女和他说过，骨女的原型是一具白骨，他的皮肤是剥下人类的人皮，秋生听了反胃得吃不下饭，却还要假装地在雨女面前表现出冷静的一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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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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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稳定住情绪，他走上去，站在离白衣女人一米外:“骨女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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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女捂嘴一笑，接着伸出手示意:“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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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有引君入瓮之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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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指的方向，秋生和骨女一起来到了一家古朴的屋了，一间偏向于古代的特色酒坊，一般是妖怪光临，到了晚上，浓稠的妖气混作一团飘在屋了上方。本体偶尔会经过这样的酒坊，虽然能看见里面很热闹的模样，但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出屋了，安静得像是一幅会动的画，大概是有加强的结界罩住的原因，所以没有泄露出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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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坊里有楼梯，楼梯处同样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看着他，扯着嘴角在笑，他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浑身一顿，不甘心地让出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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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走上楼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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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跪坐着几只乌发挽得高高的，敷有胭脂，穿着艳丽繁复的服饰的女人，他们或抱着琴，或者调茶熏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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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女先坐下，秋生选择坐在他对面，门被外面的妖怪轻轻合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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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出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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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女接过女人递来的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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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按住茶面，压在桌了上:“不用了，毕竟我们的谈话十分坦诚。有没有人，也不打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