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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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实中，京圈没那么大的能量，二十年前或许还行，现在早就分裂成无数个小圈子，就跟僻远山村一样，穷的时候很容易抱成一团，众志成城，一致对外，但现在资本大规模涌入这个行当，穷山村有了钱，便有了分化，人心也就不齐了。</p>

但在她的笔下，京圈简直是个自满清时遗留下的秘密组织，阶层分明，钱权雄厚且脏水横流。</p>

不同流合污者（暗指曹某人），便会受到他们全体的打压，分分钟混不下去。</p>

粉丝也好，路人也罢，但凡不那么聪明的，不会想得太深，他们一盘算，是啊！我们曹一方就是这么个耿直的小可怜啊！</p>

莫山的微博原地爆炸。</p>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以为这还是你们能只手遮天的年代？】</p>

【死秃子，拍电影拍不好，泼脏水整人倒是很积极，请你全家螺旋升天。】</p>

【京圈了不起死了！以前不知道，你们居然坑了那么多好演员！】</p>

【就算整个圈子排挤好演员！但我们力挺他们！】</p>

【当自己是共济会啊！艹！】</p>

【积点阴德吧莫秃子】</p>

……</p>

莫山委屈死了。</p>

他找到吴天家里，几乎就要哭诉。</p>

“什么情况呀？我特么……十年前的破事都抖落出来！还有，我什么时候找人搞过他曹一方？这些脑残粉丝是不是有病啊？”</p>

吴天倒是淡定，安安静静的给自己家盆栽浇水：“那么多乱糟糟的黑料，不是你找人弄的？”</p>

“不是啊！老吴你不了解我吗？”莫山狠狠的挠了挠光头，怒道：“我又不爱干那事！我最近也没啥电影要上映，花那冤枉钱干嘛！他值吗？”</p>

“那倒奇怪。”吴天放下水壶，隐约怀疑这事是曹一方自己给自己弄得，一来报复莫山的恶意，二来给新剧炒热点。</p>

但是……哪有明星敢给自己这么泼黑水？万一弄巧成拙，真给自己搞臭了，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啊。</p>

莫山一屁股坐下来，怒气勃发：“无所谓！他说老子封杀他！老子就真封杀他！”</p>

吴天眼神嘲讽：“你怎么封杀他？你跟他这么一闹，关系和你好的自然不会与曹一方再有关系，但你觉着……哪家电视台会不欢迎他？他能抢邱丕的戏，你能不能抢他的？多少人给你面子你心里没数吗？”</p>

莫山不说话，吴天继续转身浇水：“以前你面子金贵，但现在大家不是给你面子，是给钱面子……”</p>

“不过无所谓。”吴天又懒洋洋道：“你讨厌他，我也讨厌他，大家都讨厌他，他现在是挟人气自重，观众就是他的命，好剧是他的根基，慢慢来，盘子就这么大，只要万协、华盛，少数这几家影视公司不给他机会，时间一久就歇菜了。”</p>

“也对。”莫山琢磨了一下：“西北圈的那帮假清高，也不喜欢他这么会闹腾的人，不会捧他，再这么搞下去，这小子就是自绝于天下。”</p>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莫山忍不住道：“但我他吗的也没怎么样啊？这些针对我的事是他搞的吧？是他吧？！为什么呀？就算我跟他过不去，我骂他一句，他就捅我一刀啊？有这么做人的吗？”</p>

吴天叹了口气，“跟恶人你怎么讲道理？有些人就这样，巴不得有人找他麻烦……”</p>

莫山站起来，暴躁的走到窗口，“我早晚弄死他！”</p>

……</p>

多米诺骨牌一个挨着一个，以一种让强迫症特别舒服的有序节奏，接二连三的跌到，曹一方抱着谢妍婷柔软的腰肢，满脸兴奋的等这些骨牌全部放倒。</p>

他堆出了一个首尾相连的英文单词：flag.</p>

结果他这次没堆好，骨牌跌到最后一个g的交界处卡住，等了半晌，还是不动，走过去一看，曹一方顿时气馁：“少了一块。”</p>

谢妍婷抱臂站在那里，皱着八字眉，凝视满脸郁闷的曹一方。</p>

只觉得有点看不懂他。</p>

你到底想干什么呢？</p>

谢妍婷第二天陪他过了一个简单的生日，礼物是……一辆保姆房车。</p>

她说还有第二份礼物，刚刚想到，得过几天才能给他。</p>

曹一方倒是有点纠结，实在想不出等到十一月的时候，该拿出什么样的大礼才不显得寒碜。</p>

本来想陪她好好玩几天，但眼下实在没工夫，两人只好依依不舍的告别，曹一方答应参加她电影的首映。</p>

过了两日，陈娅蛮来看他，曹一方手里把玩着骨牌，迫不及待的问她：“没人跳出来帮我说话吗？”</p>

“啊？”陈娅蛮又被他问懵了，“帮……帮你说话的人还不够多吗？莫山都快疯啦！全世界都在骂他！”</p>

“不是！”曹一方挠了挠头，头皮屑雪花般飞扬：“没有有点身份的人跳出来帮我说话吗？不帮我也行？怼莫山的有没有？”</p>

陈娅蛮想了想，摇摇头“还真没有。”</p>

曹一方重重的叹气，软趴趴的倒在床上。</p>

陈娅蛮疑惑道：“你想什么呢？你那些朋友都有公司管着，除了陈玄祎不阴不阳的帮你讽刺了几句，你还指望谁帮你得罪莫山啊？”</p>

曹一方换了个姿势躺着，手里拿着那一枚骨牌：“怎么一个有骨头的没有。”</p>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陈娅蛮没好气道：“大家都聪明着呢，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你可好，要跟整个京城的圈子对着来！”</p>

曹一方突然觉得陈娅蛮有点蠢，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皱眉道：“我不能跟整个圈子为敌，谁也不能，要是整个圈子都排挤我，我死定了。”</p>

陈娅蛮怼他：“哦，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p>

“所以啊！”曹一方喝多了咖啡，疲惫中带着病态的亢奋，手舞足蹈：“我不认为得罪京圈就是得罪全世界，他们本身有分化，莫山本身就有仇人，讨厌他的人不比讨厌我的少吧？就是想竖起一杆旗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我也要有圈子！但是为什么没人跳出来呢？他那脾气得罪了多少人？这些人呢？”</p>

“我明白你的意思。”陈娅蛮摇摇头：“你太天真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没有大的利益冲突，谁也不会贸贸然给自己明面上树敌。”</p>

曹一方可能兴奋劲过了，突然一副被搞坏了的表情，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算了，可能时候没到吧……我，有点困了，我睡会儿。”</p>

“行吧，允许你睡到下午三点，到时候我得带你去摄影棚拍广告……”</p>

陈娅蛮还没说完，曹一方已经打起了呼噜。</p>

她看着这个一瞬间就完成了从亢奋到昏睡的男人，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就站在那，插了会儿腰。</p>

……</p>

伪装者上映时，市场反应非常火烫。</p>

曹一方的另类炒作的确起到了很大的效果。</p>

观众报复式的观看，其中有一大部分是被这场声势浩大的炒作带过来的观众，很多人甚至没有看电视剧的习惯，但是闹了一场后，他们知道这部剧是曹一方自己写的剧本，无论嘴上如何说，心里也好奇，一个演员写的剧本，拍出来究竟好不好看？</p>

曹一方此刻已经在拍新戏了，自己自然没空看。</p>

有一位他的对手，或者自认为是他对头的人，也在浩浩荡荡的追剧群体之中。</p>

林音关了灯，坐在客厅沙发中央，手上端着一杯还没被她摔碎的红酒杯，不带有任何偏见，以影视剧投资人的目光，从头开始看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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