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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擅放二女入内的护卫,他也做了惩处。</p>
连日忙碌,他如今确实困乏,在床榻上静卧少顷,便阖了眼目。</p>
朦胧之间,眼前浮现出一张绝丽芙蓉面,秀色尽收眸底。</p>
春蝉鸣声依依,愈显四野幽旷。</p>
身下少女娇胜海棠,怯似惊鹿。羽睫颤动,双眸泛泪,馥馥朱唇微微翕动,呜咽细喘绵延不绝。</p>
他紧紧压她,迷情一样亲吻她娇软的脸颊香柔的唇瓣嫩白的脖颈,又缠绵低,辗转娇蕊,惹得她嘤咛连连,一双柔荑不住在他背后胡乱抓挠。</p>
他埋于她颈窝时,能看到她颈间被汗水黏在肌肤上的丝,和杂在丝间的红痕。轻轻一嗅,她的体香混合着暧昧的热息涌入肺腑,他愈加口干舌燥。</p>
光影摇荡,风动窗扉。</p>
他忽地睁眼起身,强自清醒,举目四顾,却哪里还有什么少女,什么春蝉。</p>
他惊疑不定地探手入衾,往下一挲,果然触手一片湿腻。</p>
他眸光幽若深潭。</p>
他对风月之事一向寡淡,却为何会做这等梦?而且梦里那个被他压在身下亲吻搓揉的少女,他分明昨日还见过</p>
桓澈越想越觉不可思议。他试图冷静下来,但他脑海中全是梦里绮色,挥之不去。</p>
他想起梦中少女乌散乱,娇花嫩蕊一样的身子晃动不止,小脸阵红阵白,满带哭腔的叫喊似痛苦似欢愉。</p>
桓澈缓了几息,转去沐浴更衣,又灌了半壶茶,仍觉口干身燥,索性披衣出屋,去外面吹凉风。</p>
在外头值夜的小厮瞧见他再度出来,忙上前询问可是有何吩咐。</p>
桓澈立了片刻,命他去唤拏云来。</p>
一出声,他又觉自己的嗓音也是干涩沙哑的。</p>
桓澈容色沉凝,心下烦郁懊恼。</p>
一场颠倒胡梦,似乎也无需追根究底。但不得不说,这梦实在有些反常。</p>
他跟拏云说了些旁的事意图转移注意,但未曾想回去之后竟然失眠了,躺在床榻上脑中只是不断闪现梦中情景。</p>
他想起她越是抓挠越是啃咬,他越是血脉贲张。他仿佛有使不完的气力,一股脑全用在她身上。她哭得嗓子都哑了,挠累了咬累了,又迷迷糊糊地舒臂拥住他,藤蔓一样与他缠在一起。</p>
那感觉太真实了。</p>
桓澈头疼不已,竟然辗转到天明也未能再度入睡。</p>
于是翌日,当顾云容见到他时,现他眼下一片青黑,不由惊诧。</p>
桓澈素日睡眠规律,今日却一副委顿不振的模样,这倒是少见。</p>
依照桓澈昨日对顾嘉彦的吩咐,他们兄妹寻了个由头出门,一早就乘着马车到了听枫小筑的后门。</p>
后门外停了一辆马车,桓澈立在不远处吹风。他一回头,顾云容就瞧见了他两眼下的青淤。</p>
顾嘉彦见状也是一惊,瞧王爷这模样,莫不是昨日搬了新居,终于得处施展,御女到天明?</p>
桓澈是打定主意白龙鱼服,给自己预备的马车十分简素,与顾家的马车差不离。</p>
他准顾云容带一个丫鬟过来,于是顾云容带了自己的丫鬟秋棠。</p>
兄妹两个上前拜见时,顾云容看到桓澈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样子,就忍不住趁着屈身的空当又偷瞄了他的黑眼圈一眼。</p>
桓澈微微沉容,一面朝自己的马车去,一面漫不经心地对一旁指挥人手的拏云道:交代他们不要动孤案上的东西,孤今晚还要继续掌灯查阅卷宗。</p>
拏云怔了一下,殿下您昨晚何时看卷宗了?</p>
跟着又极快反应过来,严肃应了一声:是!</p>
顾云容恍然,原是因为熬夜看案卷才会如此。</p>
她稍觉安慰,看他也顺眼了一些。她几度欲问案子查得如何了,但到底是不敢。</p>
她又想到他说今晚还要继续看案卷,忧心他如今这般没精打采的,到了晚间更没精神,想嘱咐他路上好生补眠,但她没有立场,只好抿唇作罢。</p>
顾嘉彦昨日去了巡抚衙门后,对于桓澈让他们随行的目的有了些许猜测,但他不明白为何让他妹妹也一道跟着。若非推不掉,他是绝不会让妹妹来的。</p>
如今看着这位王爷的情状,怕是个道貌岸然没安好心的,他得护好妹妹。</p>
顾嘉彦这般想着,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挡在顾云容面前,一本正经道:敢问王爷,今日要往哪里去?</p>
城西。</p>
顾嘉彦回头与顾云容互看一眼。</p>
谢家就住在城西</p>
桓澈在入车厢之前,对顾云容兄妹道:过会儿下车,莫唤我殿下。</p>
顾云容沉默一下,道:表哥稍安,且借一步说话。</p>
桓澈十分清楚,他此行的主要目的不是查案甚至也不是督战,而是父皇交代的那件事。撇开父皇的私心,这也是多数朝臣盼了多年的事。做不好这桩事,无论查案还是督战都是治标不治本。</p>
因而他抵浙之后并未即刻去查案。</p>
不过真正着手去处置,也并不费多大工夫。桓澈回到听枫小筑后,坐在灯下聚精会神地翻了半个时辰的卷宗就将两个案子理了个大概。</p>
在他看来,无论于思贤的案子还是顾同甫的案子,都是漏洞百出。不知是那班大员小吏确乎手段拙劣,还是仗着背后有人便有恃无恐。</p>
桓澈将案卷摞到一旁,另取纸笔,开始作图。</p>
他今日去田间做了勘察,现南方这边的地形于国朝军士而言是巨大的恚碍。国朝兵士以二十五人为一伍协同作战,交战时一伍即一个小阵至少要占二分田地那么大的地儿,而南方遍地稻田水塘洼地,国朝南方沿海从前太平日久,阵型俱是针对北方作战的。以现今固有的编制在这样破碎的水上作战,便显得笨拙臃肿,根本不可能施展开。</p>
倭寇相对就灵活得多,单人作战又剽悍异常,国朝这方相形见绌。又兼倭刀劈砍威力巨大,还有佛郎机人供应的新式火器,这仗极难打赢。</p>
这是他抵浙这些时日里藉由不同门路掌握的。而这些事原本应当一五一十地递呈上去商议解决,但却鲜见于奏疏。</p>
然而若仅因这些,便把仗打到那个腌臜份儿上,也是绝无可能的。国朝势大财盛,人力物力远弹丸之地来的倭寇,能接连败绩,显然是出了卖国的内鬼,而这内鬼非止一人。</p>
父皇显然也是想到了这条,并对这群内鬼的后台有所揣测。适逢父皇恼了内阁那位,欲清洗朝堂,这便着他来拔除这群吸血虫。</p>
这才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p>
内患不除,御辱难就。</p>
桓澈看着自己草拟出的阵型图,又在上头勾画了几下。</p>
从今日演练来看,一伍人数应减到十人左右为宜,亦且所持兵器不能只是□□短刀。</p>
他伏案思虑半日,在纸上画了五六个阵型排布。时至戌牌时候,困倦涌上,他便搁了笔转去安置。</p>
他昨晚几乎一宿未眠,今日在马车上也只是闭目养神片刻,而今实是乏了。</p>
在拔步床上躺定,他疲累阖眼,企望自己一夜无梦。</p>
顾云容跟谢景谈了半晌,却始终无果。</p>
她向谢景表达了两点,一是他父母已开始看不上顾家,她嫁过去必无宁日;二是她仍旧无法喜欢上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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