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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是白灵，当在这峡谷中陪着前行了三百里之后，也终于到了极限。若是再向前，便有可能沾染上对任何修士而言，都可称为谈之色变的死气了……</p>
“好了，你且回去吧。”石昊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中气十足，更是缓慢。但其中的语气，却依然平静。</p>
白灵摇了摇头，咬着嘴唇，她没有哭泣，因为她足够坚强。可她却也没有走的意思。</p>
石昊见状，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便大笑着大踏步向着黑黝黝的峡谷深处走去！</p>
很快，在白灵的视线中，石昊的身影便消失了。阴风峡谷有其特殊之处，阻断一切神识之类的探测。她的妖识，在这里无用武之地。</p>
她心中很乱，不知该如何是好。但这些并没有写在脸上，却刻在了心里。握紧的拳头，指节已经隐隐白。</p>
“大个子……不要就这么死了啊……”</p>
而在那峡谷深处，白灵看不到的地方。石昊的身影，蹒跚前行。</p>
“破而后立，破而后立……”他口中不断念叨着这四个字。</p>
先前，他虽然短暂的恢复了些修为。然而，死气却根本不能驱逐，反而和生机形成了危险的平衡。这样的制衡下，他的诸多手段根本不能施行，名为妖王，战力却远逊于境界。这对于他而言，又如何能忍受？</p>
就算能忍受，他也不敢保证，这脆弱的平衡，什么时候就会彻底消失。而如果被动的等到那一天降临，他才真的是十死无生！</p>
一切的迹象，久久的生死转化，无不在向石昊，嘶吼着一句话：你走对了路，却走的不够坚决！</p>
这个推测，他自己连半点儿把握都没有。在任何人看来，这都近乎于同自杀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儿生路。可对于此时的石昊而言，他别无选择。</p>
他带着久久，行遍九黎。又和白灵，泛舟天下，隐居市井之中。这期间，他也在思考，也在恐惧。即便早在三年前，他看似下定了决心，毅然散掉了辛苦重聚，却根本不敢使用的修为。</p>
在他心中，修为……那是用来杀敌求道，守护亲友的，可不是用来延年益寿的！碌碌无为、畏畏尾，纵活亿万载，又哪里比得了快意恩仇十几年？</p>
可即便如此，那种死亡一步步逼近的恐惧感，却无时无刻不在笼罩着他。他无数次想过放弃，重聚一定的修为，就这么庸碌的隐居一辈子。妖王的辉煌，族群的责任，通通忘记。</p>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这么选择。可心中的恐惧，却与日俱增。</p>
但当他终于走到了今天时，或许是因为已经没有了后路，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总之，他的心绪，真正的做到了平静。不同于蛰伏黑森林时不甘的自我掩饰，也不同于伏图部中自以为是的“大彻大悟”。</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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