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第 1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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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暗中威慑</p>

那日谈过之后, 折流似乎解开了一些心结, 又似乎没有。</p>

白琅只觉得他比以往更加安静了, 和虚极天尊这处寝殿一样。</p>

虚极天尊几乎没有访客, 他整天都在庭院中插花描妆，日子过得十分闲适, 与他之前所说的忙碌截然不同。偃月真尊在几日中来了上十遍，每次都找虚极天尊谈话，聊得很短促，白琅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商量什么。</p>

“他们在说洞阴极尊的事情。”</p>

折流见她一直盯着窗外苦思冥想, 便如是说道。</p>

白琅惊讶：“你怎么知道？”</p>

“那天解魔君接驾, 我在旁听见了。”</p>

“那你怎么不早说？”</p>

“你没问……”折流见她皱眉，立刻改口，“下次一定说。”</p>

原来洞阴极尊飞升前留了盏魂灯在天殊宫，魂灯就相当于生命之火, 只要他活着, 魂灯就亮着。洞阴极尊前往四方台之后，这魂灯就没用了，它无法查知台上的情况。但这几日魂灯似乎又生了一些变化, 偃月真尊怀疑洞阴极尊从台上下来了。</p>

白琅听完, 连忙跑出门外，去庭院里找虚极天尊。</p>

她没提前打招呼, 一进去竟然看见个男人。</p>

那男人身材高大, 一袭黑衣, 身披雪裘, 以金纽花结相扣。黑白色穗子如叠浪般落在地上，看起来繁复又不失雅致。他冠形似龙角，又如荆棘，缠了一缕缕青丝，有种尖利茂盛的感觉。</p>

“你……哎。”那男人叹了口气。</p>

他一叹气，白琅就认出来了，正是虚极天尊。</p>

她胡思乱想道，天殊宫这化妆术可真是出神入化，能把虚极天尊这张魔王脸化成病弱美人样……</p>

“有什么事？”虚极天尊问道。</p>

“我前些日子见过一次洞阴极尊。”白琅立刻告诉他，“他和蛛母都在绣鬼人栖幽身边，看上去并非被迫，反倒像是与之合作。”</p>

虚极天尊顿了顿：“你怎么什么事都跟我说？”</p>

上次龙脉之事也第一时间告知他了……</p>

“我就是……”白琅卡了会儿壳，“想跟人分享一下。之前见到洞阴极尊本人还挺兴奋的，但是也没有机会打招呼。”</p>

虚极天尊冷笑一声，白琅有些尴尬。</p>

虚极天尊道：“洞阴极尊与凶咎倒是一模一样，指望他帮忙的时候见不着人，但凡闹事又都有他的份。”</p>

他思索了一会儿，对白琅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告知此事。洞阴极尊这边暂不必管，宫中有另一件事想与灵虚门合作。”</p>

“什么事？”白琅有些不安，这还是结盟以来虚极天尊第一次要求合作。</p>

虚极天尊在周围布下禁制，然后请白琅坐下，一副要长谈的样子。</p>

“四方擎天柱已经被破坏得七七八八，这样下去谁都讨不了好。而且台上纷争愈乱，不像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样子。我想……还是要有人站出来，暂时将天幕稳住。”</p>

“你有计划吗？”白琅直截了当地问道。</p>

“大致有一点构想……”虚极天尊思索道，“我们可以在台下聚集擎天心经，仿照擎天柱的原理制造伪天柱。虽然不能与真的擎天柱比拟，但至少也比没有强。”</p>

白琅沉默良久，问道：“你要我帮你狩猎谕主？”</p>

“也不是非要你出手，不过有无界镜世，狩猎应该会更快些吧。”虚极天尊见她神色沉郁，于是放轻口气，安抚道，“当然，找荆谷那两位操纵星幕的谕主也行。只是我对你比较熟悉，无界镜世也更适合囚困，不容易造成死伤……”</p>

他确实对白琅熟悉，不然不会拿“不容易造成死伤”这种话劝她。</p>

“可以。”白琅直接应下了，几乎没有犹豫，“不过我也有件事想请圣尊相助。”</p>

“什么？”</p>

白琅传声说了句什么，虚极天尊的面色微微沉凝。</p>

风拂过花架，微黄的叶片静静落在阶下。</p>

*</p>

宫殿之中暖香浮动，灯火通明，美酒饮下，不知今夕何夕，昼夜几许。</p>

座上少年身着绛紫色长袍，覆着赤金甲胄，靴上有不少尖刺。他慵懒地撑着头，几位圣妃在他膝下蜷着，像一只只娇媚的猫儿。殿下有不少宾客在饮酒寻欢，但是没几个人敢往座上看。</p>

殿门忽然被推开，外面寒风吹熄几盏灯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