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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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时候，路爵没忍心让路天睡沙，怕他感冒也怕他胡闹。</p>

于是就让人在自己床边上睡了一夜，俩人一人睡一头，虽然夜里路爵被踹下去好几次，但是路天第一次没有对着月亮瞎嗥。</p>

江恒过来打扫卫生的时候，路爵大喇喇的把腿搭在路天身上，睡得正香。</p>

“醒醒！”江恒把俩人身上的被子一抽，呼拉一下拉开窗帘，早晨的阳光瞬间就涌入了房间，把人照得无所遁形。</p>

路爵抬起胳膊，挡了挡刺眼的光说：“操，江妈，你怎么来了。”</p>

“收拾，东西。”江恒皱了皱眉头，对他乱成一团的家表示着由衷的嫌弃。</p>

“您真敬业，保洁阿姨都没您这么敬业。”路爵穿着大裤衩直接站起来，顺势轻踢了一脚睡在一旁的崽，“小天，起来了。”</p>

他这动作看得江恒一愣，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怕路天跳起来咬人。</p>

但是没想到路天不仅没什么反应，反而翻过身，搂着被子紧紧不松，露出线条硬朗好看的脊背，少年虽然还没有长成男人，但是已经有了点挺拔的感觉。</p>

路天的小耳朵自动一蜷，屏蔽了世界上所有的声音。</p>

路爵笑了笑，冲江恒说：“床等会儿收拾，让他再睡会儿。”</p>

“你就，惯他吧。”江恒摇摇头说，“沙，怎么一股，骚味儿。”</p>

“他尿上了。”路爵满不在意的说，“昨晚上尿的，我亲眼目睹。”</p>

“哦，那你，有点，优秀。”</p>

“碍我优秀屁事儿啊，我告儿你，这崽子天天不穿衣服瞎晃荡，我看着血压蹭蹭蹭的往上升，马上我就成三高人群了。”路爵摁了摁太阳穴说，“年轻啊，真好。”</p>

“谁让你，救救了他啊。”江恒啧了一声，“没，现，你这么，有爱心啊。”</p>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狼救了我，我答应了的。”</p>

“不就，一狼。”江恒说。</p>

路爵喝了口水，挺认真的说：“生命平等。”</p>

无论是人是狼。</p>

江恒点点头，把他家沙垫子给拆了，彻彻底底打扫了一遍，路爵就在旁边看：“我给你加油鼓劲。”</p>

其实路爵主要不是懒，而是真的不会。</p>

让他打扫卫生，他就先拖地后扫地，擦桌子的时候又弄一地垃圾。</p>

按路爵自己说，这叫大丈夫不拘小节。</p>

“哎，o1d钢。”路爵突然拍了拍江恒的肩膀。</p>

江恒正在扫地，挑了挑眉毛，一脸疑惑：“什么？”</p>

“o1d钢，老钢啊。”路爵没想到他竟然听不懂，“别人是铁瓷的兄弟情叫老铁，咱俩是不锈钢的，简称老钢。”</p>

“别老钢，老肛的叫，听得，我想干你。”江恒瞥了他一眼。</p>

“哟，话都说不利索还干我呢。”路爵正色道，“我想入个教。”</p>

听这话，江恒把扫把往地上一扔，拉着他往沙上坐：“你你你被什么邪教洗脑了？”</p>

吓得江恒结巴都好了。</p>

“不是，是宗教。”路爵说，“我想迷信一下子。”</p>

“迷信，有用吗。”</p>

“没有用当有用使，我这次能活着回来，都是老天爷对我青眼有加。”路爵说，“你有没有什么推荐的。”</p>

江恒被他说迷了，随口来了句：“那你信，日月，神教吧。”</p>

“江恒我才现你这么屎。”路爵皱着眉头说，“别开玩笑，我说真的，你推荐个佛让我信一下子，最好是不花钱，零成本的那种。”</p>

“你心不诚。”江恒摇摇头，还讲价钱呢这人。</p>

“那我得，挑一个靠得住的信啊，他要是不靠谱我信他干嘛。而且我缩减成本，不是为了利益最大化吗。”路爵挺有理，“算了，回头我上网查查吧。”</p>

路爵摸了摸脖子上的子弹壳，江恒瞥了一眼，眼神暗了暗，没有说话。</p>

江恒这人什么都写在脸上，路爵把一切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把项链放回原处，若无其事的来了句：“老钢，我昨天做了个梦。”</p>

“什么梦。”江恒微微皱起眉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p>

“我啊。”路爵瞄了他一眼，用玩笑般的语气说，“梦见自己杀了人。”</p>

听见这句话，江恒的表情突然僵了一下，但很快就重新恢复了平静，捡起扫把，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地。</p>

“别别瞎想。”</p>

地板亮得几乎可以照镜子，压根没什么可扫的地方，路爵从他手里抽过扫把：“难道我真的杀过人？”</p>

说完路爵缓缓抬起眼睛，跟江恒对视了几秒钟。</p>

江恒目光闪躲，一看就知道他刻意隐瞒了什么。</p>

路爵心里更加确定了几分，语气突然间一沉：“如果是真的，那我去自。”</p>

“没有。”江恒转身去卫生间洗了个手，“相信我，有些事情，很复杂的。”</p>

他这个回答有些模棱两可，更让路爵觉得可疑，但是江恒明显一副不想说的样子，转身就走了。</p>

这么多年路爵都没能从他嘴里问出来个什么，这货嘴真牢，可以去当特务了。</p>

被敌方俘虏了，他绝壁一个字儿都不会泄露，他是能把秘密保守到棺材板里去的那种人。</p>

路爵的老钢，除了江恒之外，还有一个，叫老罗。</p>

老罗是开军体店兼宠物店兼厨具店的，能把这三样同时给兼顾起来，老罗也是个人才。</p>

路爵刚好要去买点东西，套上T恤之后就去找他了。</p>

他住的这条街上清一色全是苍蝇小馆，看上去集脏乱差于一身，但却好吃又便宜。</p>

几家看起来快要倒闭的理店夹杂在其中，路爵路过店门口的时候，他们的店员正在尬舞。</p>

清早他们开始跳，晚上大妈们开始跳，这两拨人就跟暗暗较劲似的，路爵觉得他们可以来个pk，争夺一下舞林大会的头衔。</p>

理师们的头五颜六色，比较吸睛，所以，路爵把宝贵的一票投给了理师这队。</p>

他刚到地方，老罗家的狗就撒欢跑了出来，这哈士奇特别热情奔放，吓得路爵连连后退，哈士奇没扑到他人，蔫了吧唧的叫了两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