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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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脸色是明显的难看——比他第一次见到秦安还要难看。</p>

被喜欢的人质疑这方面的问题, 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耐的禁区。</p>

林凌从他脸上的表情窥见到答案，他打开游戏，随手将身边游戏手柄的线收拢，干净利落地从沙上滑落下去，在底下有柔软的地毯接应着他。林凌的腿很细很长，脚踝露了出来, 衬着厚实的毛绒地毯看上去非常地具有居家气息。</p>

黑少年指着屏幕上的“start”按钮耸肩，进一步挑战对方：“看你的样子，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大概率不会要求你来证实这个。”</p>

祁南坐到他的身边，与他肩并肩且毫无形象地伸直长腿坐在地毯上。</p>

比起少年的娴熟，祁南显得要拘束一些——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礼节。但是他拿着另一个游戏手柄的样子却显得格外娴熟, 仿佛趁着林凌不在的时候，已经将这游戏玩了许许多多遍。</p>

男人一只手拿着手臂, 另一只手撑在后面的沙上, 看着少年熠熠生辉的眸子，对他道：“你是故意的？”</p>

林凌眨了眨眼, 状似无辜地对祁南道：“这是你赢了之后要对我提的问题吗？现在有些言之过早哦。”</p>

他在句子最后刻意加了个语气助词，不怎么像他之前的样子, 但是无疑更符合他的年纪。</p>

祁南抓过他的手，缓缓地将少年的手按在了那不可描述之地——感受到那分量, 林凌有些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僵直着看向男人的侧脸。</p>

祁南很平静, 也很克制地说：“在你那句话的后一秒, 它就是这样的了。”</p>

林凌：“……”</p>

黑少年用右手向前在茶几上摸索着拿到了那杯水, 他喝了一口，觉得不太好喝，皱了皱脸，又放了回去。</p>

当他再度开口的时候，嘴唇润润的，有种强装镇定的感觉：“我知道了。”</p>

祁南却不肯放过他：“你知道什么了？”</p>

林凌有些不太耐烦地拽着手柄突起的线头，小声说：“你输了，我会要求你这件事。”</p>

总裁转过脸看着面前大屏幕上显示着的游戏，掀起唇角淡定地说：“那么你不如换个游戏，‘逃离黎明’怎么样？”</p>

林凌被他突然散的思绪给弄怔了：“为什么要换？”</p>

“因为你玩那个游戏玩的最差，”祁南放下了手中的游戏手柄，转过身子，认真地看着林凌，“而我在你走后玩了许多遍，比这个‘饥饿岛屿’还要有把握赢。”</p>

因为祁南的这句话，公寓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p>

窗外有风声大作，逐渐有噼里啪啦的雨滴打在窗户上，像是某种蝙蝠在啄打窗户般。</p>

少年没有说话。</p>

祁南只是看着他，也没有出声打破沉默。良久后，总裁认输般地软下口吻：“阿凌，你想告诉我什么，可以直接说，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p>

林凌也跟着将游戏手柄扔在一边，少年漆黑的眸子如泼墨，他敛起脸上自进屋以来刻意挂着的笑意，苦恼地揉了揉头：“因为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跟你说。”</p>

祁南如今已经习惯了他多变的样子，他觉得林凌当真适合当一个口蜜腹剑的演员——亦或是一个多情的杀手。</p>

男人望进他的黑眸里：“为什么没想好？”</p>

林凌被噎了一下：“我还不太想告诉你……”</p>

祁南继续追问：“因为怕我？”</p>

“我怕你做什么，”他们之间的距离极为接近，林凌不想让祁南继续追问，干脆伸手捂住祁南的嘴：“不准再问了。”</p>

少年的手骨节分明又修长，按在男人脸上，他只觉得触感冰冷又细腻，令人心驰神往。</p>

祁南心中一动，也不知他做了什么，林凌忽地收回了手，手慌脚乱地说：“我靠！现在是舔我的时候吗？”</p>

男人很自然地说：“是你先捂上来的。”</p>

林凌明明是个老司机，什么姿势都试过了，现在却摇着手腕莫名有一种纯情到想脸红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处男杀？真是令人捉摸不透，无招胜有招！</p>

他异想天开地顿了一会，才回答祁南：“那是因为你老是问一些奇怪的问题！”</p>

祁南这次没有再问下去了，他凑近林凌，不依不饶地在黑少年脸颊边亲了一口——就像是被林凌的那个问题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男人坐回了原位，额前的头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那我不问了，你来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