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严寒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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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与部落终究还是达成了协议。大酋长萨尔亲自抵达诺森德前线，与联盟商定了合作事宜。他们兵分两路，联盟将从陆地上行军，翻越高山，直抵冰冠冰川。而部落则从地下行军，通过艾卓尼布鲁人的地下通道，抵达冰冠堡垒。</p>

甚至，维库人也从诺森德各地赶来，支援联盟进军冰冠堡垒。他们的始祖龙和联盟的炮舰、狮鹫、部落的飞艇，双足飞龙一起，组成史上最强大的艾泽拉斯空军。</p>

壮观的场面让阿瑞斯想起了当年天灾军团对人类王国和精灵的各种屠杀。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十年后，艾泽拉斯的人们组成了有史以来最庞大的联军。直逼冰冠堡垒，直逼巫妖王的大本营。而这，又是一场屠城。</p>

不同的是，今天，是正义之民，自由之民，对天灾亡灵的屠杀。满怀一腔怒火，他们艰难前行。</p>

萨尔带领的部落还好，进入尼布鲁人的地下宫殿后，并没有遭到太多的抵抗和袭击。由于虫王阿努巴拉克已经死去。没有人可以领导尼布鲁人对部落发起有效的突袭。它们甚至将大门紧闭，然而，萨尔不在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技巧和战术只是徒劳。他们根本不在乎尼布鲁人的袭击。</p>

甚至，熟练控制元素之力的萨尔还将尼布鲁人用于捕捉部落战士的蛛网燃烧殆尽。在炽热的火焰中，残存的尼布鲁人溃不成军。</p>

走出尼布鲁人的地下通道仅仅用了四天时间，这几乎是龙骨荒野和冰冠堡垒的直线距离……而联盟那边的情况则没有那么顺利，正如死亡骑士达里安所说的那样，联盟大军进军冰冠冰川，最大的敌人不是天灾军团，而是诺森德无尽的风雪和严寒。</p>

那高不可攀的雪峰就不用说了，连狮鹫和飞艇也无法逾越。所以只能从山谷中前行。而即便是山谷，也有厚厚的积雪和呼啸的寒风。首先受不了的是银月城的精灵们，他们长期生活在四季如春的奎尔萨拉斯，永歌森林的阳光和雨露让他们感到舒适和安逸。面对诺森德的严寒，许多精灵寸步难行。他们变得比人类还要脆弱，就连温蕾萨本人，也出现了轻微的不适。她将自己裹在厚厚的棉袄下，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湛蓝色的眼睛，连睫毛都被雪花染成了白色。</p>

而后，是人类。洛丹伦的战士们还好，长期在瘟疫横行的土地上和天灾亡灵作战，能够活下来的人，身体素质都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而来自塞拉摩、暴风城的士兵们则不行了。除了第七军团那些百战老兵，暴风城的其他军团士兵或多或少都染上了寒疾。他们的身体出现了冻疮，举步维艰。</p>

最强硬的是矮人……他们坚硬的皮肤宛如岩石一般，抵御着暴雪与严寒。更重要的是，铁炉堡建在高山之上，那里的气候长年寒冷干燥，铜须矮人们早已习惯了这样严酷寒冷的气候。踏上诺森德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多大的挑战。</p>

最后，阿瑞斯便见到了这样一幅场景——来自铁炉堡的矮人们坐在一起，烤着篝火，喝着烈酒，暖和身子。而来自奎尔萨拉斯的精灵们裹成一团，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精灵那高傲的姿态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只有痛苦与煎熬。人类介于两者之间，身体稍微强悍一些的人，没有染上疾病，坐在营帐里等待天亮。而那些体质稍微虚弱的人，则不得不放弃北伐，踏上返乡的道路。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无比痛苦的一件事，进攻冰冠堡垒，原本是无比荣耀之事，而现在，经历无数劫难，却最终在冰冠冰川入口前停止脚步。那么多么不甘与愤恨。好比万米长跑却在距离终点只有十米的距离时倒下。然而，他们又不得不这样做。阿瑞斯和瓦里安不会允许伤员继续待在军团中，他们毫无战斗力，只会拖延军团行军的步伐。</p>

“每天都有人倒下。再这样下去，抵达冰冠堡垒的时候，我们的人手将会少一半。而且，燃料也不够了。我们的补给线拉到了最大，至少有一百万人在诺森德大陆上替这支军团运送物资和补给。”</p>

瑟瑟寒风中，瓦里安忧郁的说着。他望向远方，冰冠冰川的天空永远都是一片漆黑，那里，是世界屋脊，那里，是光明所无法抵达的地方。天空就像一块巨型蓝宝石，令人看不透的深邃。</p>

“我知道，但是返程是不可能的了。弗斯塔德的狮鹫骑士告诉我们，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路程了。只能继续忍耐，别无他法，瓦里安，兄弟，我们没有退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