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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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平十年，腊月。</p>

荣娘和亲娘赵春花随商队一起南下，从洛都城前往建业城。</p>

在大江以北的庆县城时，商队停留了短短的五天。在此，商队贩卖来往的南北之货物。接理说，之后荣娘和亲娘赵春花也就会随着商队继续南行。</p>

奈何，天不随人愿。</p>

赵春花生了一场病，又是修养，又是吃药。</p>

荣娘和亲娘赵春花一则担搁了时间，赶不上商队的行程。再则，就是母女二人盘缠在一场疾病面前，极瘦身。</p>

至升平十一年，新春初五日。</p>

荣娘和亲娘赵春花依然停留在大江以北的庆县城。</p>

新年伊始，船家这时候没跑船。当然，更主要的原因，还是这时候没遇上合适的商队。荣娘和亲娘赵春花自然不可能独自前行。总得找着了搭档的商队。</p>

借着商队一起行走，在路途上，除了照应外，也能省却太多的麻烦。当然，是需要花上一些银子的。</p>

可这封建时代，出一趟远门，并不是特别安全的事情。</p>

要知道，行脚商人这一门生意有人挣了钱，也有人一去不归丢了小命的。</p>

荣娘和亲娘赵春花是为了搬家避风险，可不是为了省一些钱财，让母女二人置于险境的。</p>

元宵节庆后。</p>

荣娘与一个商队谈妥了。</p>

在这之后。</p>

便是等待出之时。</p>

庆县城。一户小宅院内。荣娘和亲娘赵春花暂时租赁住于此。</p>

母女二人留此已经有些日子，自然是租赁的一间屋子。如此，能省了住客栈的费用。毕竟，客栈是给商人住宿的，那地方费用奇贵。</p>

至于民宿的话，价格可商量，也可省上许多。</p>

“明个儿，咱们去庆县城外的水云寺，给菩萨上一回香吧。”赵春花跟女儿荣娘讲道：“我听房东家的娘子讲，那水云寺的菩萨特别灵验。”</p>

“好。”</p>

荣娘欣然应承了话。</p>

遇仙拜仙，遇神拜神，遇了土地拜土地，遇了城隍拜城隍，遇了菩萨自然拜菩萨……漫天的神佛，哪一个都肯定得拜一拜。</p>

若说多虔诚？</p>

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p>

次日。</p>

荣娘和亲娘赵春花一起去了水云寺上香。</p>

这是一座建在了悬崖上的寺庙。它能临崖而望，见到了涛涛江水。</p>

远眺之时，目之所及，宽阔的江面，似乎在雾里看花，见不着它的真切际头一般样。让人不犹的浮想，江的对面会是什么模样？</p>

那是城池？又或是村庄？再或者也是寺庙一座，香客众多？</p>

上香后，添一点少少的香油钱。</p>

荣娘和亲娘赵春花一起离开了。</p>

她们就是求一个心安。</p>

顺着石阶下来。荣娘望着远处的江面，看着那碧波江水，她在想着，过了这一条大江到了建业城之后，她又要开始新的生活。</p>

新的生活，真好啊。</p>

这一个念头，在荣娘的心中浮想出来。</p>

“咦？”</p>

赵春花惊呼一声，道：“那是什么？”</p>

荣娘这时候抽回了思绪，她的目光顺着亲娘的食指，望向了那远处。那是江面的中央，似乎在沉浮，似乎是一个黑影……</p>

不，是两个黑影。</p>

“嗯。”荣娘迟疑了一下，望了四周。见此刻，这地方就她母女二人。</p>

“娘，那似乎是落水的人……”荣娘说了这话后。</p>

“咱们刚拜了菩萨，就是遇了落水人，若能救肯定得救一救……”赵春花想了想，又道：“可惜，娘不会水……”</p>

“我会水。”荣娘说道。</p>

荣娘这一说，赵春花这会儿也醒悟了过来。当初在洛都城的刘府时，女儿荣娘可是救了落水的三少爷呢。</p>

“我去救。”荣娘懂了亲娘赵春花话中之意。</p>

缘分，遇上了，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到底若不救一救，容易心生后悔的。</p>

荣娘也不是恶人，能救人的性命，她自然愿意伸一伸援手的。</p>

话罢时，荣娘就是脱了套外面的罩衣，以及御寒的棉衣。</p>

这是正月里，天正冷。穿着里衣的荣娘是打了一个颤抖。可再如何？她舍不得去救人时，把棉衣给弄湿。</p>

要知道这一个冬天，荣娘就身上这一件棉衣呢。换洗之时，只是拆换掉身上的里衣和罩子的。</p>

当然，荣娘和亲娘赵春花的衣裳嘛，冬衣就是每人一件御寒的厚棉衣。这不算穷，真穷的穷人家，那是一家人可能就那么一件御寒的棉衣，在乡村之中也算得一种常态。</p>

这时代的棉花价格，对于穷人而言，真心叫一个贵。</p>

越是大的城池之中，年年冬季之时，皆有饿死、冻死的尸骨。</p>

“呼……”</p>

在寒冷的江水中，荣娘快的游动着。</p>

荣娘先就近的救了一人，尔后，又拽着另一个上岸。</p>

一少年，一男子。</p>

两个人躺在了岸边上，荣娘这时候寻了一个避风处，把湿掉的里衣换下来。穿越了棉衣罩衣后。荣娘感觉身上暖和些。</p>

她这时候，才是走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