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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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田口的部屋其实就在隔壁。当初五虎退他们选房间的时候, 选的是离审神者的房间最近的。黑子哲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隔壁他们的谈话，但是他却必须走这一趟。</p>

黑子哲也敲门，“乱酱、退酱、前田酱、秋田酱, 我能进来吗？”</p>

门很快就打开了, 前来开门的还是乱。乱站在门口，眼睛红红的, 声音有些沙哑, “主公，房间有点乱。”</p>

这是拒绝的姿态, 但黑子哲也知道，这件事今天不解决，将永远存在在他们的心里。所以他没有退步，“不能让我进去吗？”</p>

乱沉默了一会儿, 侧过身让出路来。</p>

房间其实并不乱，不过东西稍微有点多, 毕竟这间房间住的人也多。铺盖被褥都被收在壁橱里, 榻榻米上放了张长条桌子。</p>

大家围着长条桌子坐下, 刚好坐得下他们八个人。</p>

前田沉默的提了壶水来倒了八杯水放在各人面前, 这才坐到最后的坐垫上。</p>

“……对不起。”</p>

“……对不起。”</p>

黑子哲也和乱同时开口。两人说完都愣了一下，看向对方, 不过很快乱就移开了视线, 不与黑子哲也对视。</p>

“主公！”这次乱抢先开口, “抱歉, 我刚才在客人面前很失礼吧, 我只是有点不舒服，等下我会向客人道歉的。”</p>

“乱酱，我并没有生你气，你不用道歉。而且，我想跟大家说的并不是这个。”</p>

比起现在沉稳懂事得跟药研有得一拼的乱，黑子哲也更喜欢平时那个活泼可爱偶尔任性喜欢撒娇的乱。</p>

“隔壁你们说的话其实我们都听到了，主公你放心，我们并没有误会你，真的。”怕黑子哲也不相信，乱最后还强调了一下。五虎退、秋田和前田还一个劲的点头，表示赞同。</p>

黑子哲也：这天没法聊下去了！</p>

对一群钻进了牛角尖的人，该怎么叫醒他们呢？当然是……打醒他们！</p>

黑子哲也站起来，每人赏了一记爆栗，毫不留情的那种！</p>

“痛！”鲶尾抱着头痛呼，“为什么我们也要挨打？”</p>

“兄弟们要同甘共苦啊！”黑子哲也回道。</p>

捂着头顶，乱他们开始掉眼泪，然后小声的哭泣，后来哭声越来越大。“呜哇——我就知道，主公一点都不喜欢我们了，呜哇——主公还打人了——”</p>

黑子哲也：会不会打得太用力了点？</p>

“别胡思乱想，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你们了？我最喜欢你们的！”</p>

“主公骗人，我们才不会相信呢。”</p>

黑子哲也耐心的等他们哭完，然后给他们递纸巾擦脸，“哭也哭了，泄也泄了，我们现在好好聊聊怎么样？”</p>

“……其实，我成为审神者的时候并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甚至还有些仓促。那时的我对即将拥有的粟田口的刀剑是非常期待的，因为我的父亲是一期一振，除了父亲和鸣狐叔爷爷外，其他粟田口的刀剑都是我的叔叔，是我的亲人。我五岁之前跟他们是朝夕相处，后来我被送到现世，很难得才能见上一面。不过可能因为我是人与刀剑的混血的原因，我的记忆并没有随着时间消退，那五年快乐的日子我现在想起来也是记忆犹新。</p>

“成为审神者后，退酱是我的第二振刀剑，也是第一振粟田口刀派的刀剑。我很欢喜退酱的到来，他与我记忆中的退叔没有任何区别，我当时甚至就是把退酱当成了退叔来看待的。</p>

“退酱，还记得我带着你、长谷部殿还有歌仙殿一起去游乐场的那天吗？”</p>

五虎退点头，但是他心里很难过，因为听到黑子哲也说他把他当做了另一个五虎退来看待。主公是真的喜欢我吗？还是主公喜欢的那个从来就不是我？</p>

“就是那天，让我将退酱你们跟我的叔叔们完全分开了。我跟退叔去过游乐场，知道他喜欢比较惊险刺激的游乐项目，所以那天我向退酱提起这些项目，可是退酱对过山车，对鬼屋，对蹦极没有任何兴趣。”</p>

五虎退说道：“我、我记得我玩的是旋转木马。”</p>

黑子哲也点头，继续说道：“那时我便意识到了自己所犯的错误。即便长相一样，即便性格相似，即便你们都是五虎退，我也不能将你们视作同一个人。你们是独立的个体，你们是……不同的！</p>

“我并没有将对叔叔们的感情寄托在你们身上，我对你们的喜欢是出于喜欢你们本身！叔叔们对我来说是长辈，是亲人，是幼年时期的玩伴，但是将陪伴我一生的是你们，陪伴着我并肩作战共同进退的是你们，你们是我珍视的家人与同伴啊！”说到最后，黑子哲也的激动之情打破了他一贯的扑克脸，心中流淌的情绪在脸上完完全全的表现出来。</p>

“请相信我！”</p>

黑子哲也无比郑重的请求。</p>

“主公——”坐在黑子哲也对面的乱直接越过桌子扑过来，双手环着黑子哲也的脖子，两人一起摔在榻榻米上。“我相信，我相信主公！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主公的，真的对不起……”</p>

“我、我也是。”五虎退抹着眼泪，“我是除歌仙殿外陪伴主公最久的，却没能信任主公，我再也不会了，呜呜……”</p>

“我喜欢主公，最最最喜欢主公了——”秋田哭着扑了过去，压在黑子哲也和乱身上。</p>

前田露出个欢喜的笑脸，“主公，请让我们长长久久的侍奉你吧。”</p>

鲶尾和骨喰互视一眼，不由得会心一笑。</p>

“太好了，兄弟，我们有个很不错的主公呢。”</p>

“嗯。”</p>

一群小天使们总算恢复了平日里的笑颜。</p>

黑子哲也松了口气。</p>

门外偷听的一群人也跟着松了口气。</p>

药研瞥了瞥紧闭的拉门，然后看向重新坐好的黑子哲也，问道：“大将，我有个问题，你能解答吗？”</p>

解决了烦恼的黑子哲也一身轻松，“药研想问什么？”</p>

“我和你的药研叔之间，你更喜欢哪一个？”</p>

门内藤四郎们：⊙▽⊙药研/药研尼你还真敢问啊？</p>

门外众刀剑们：o(￣▽￣)d药研，这是要搞事啊！</p>

极化药研：(* ￣︿￣)呵呵，我也想知道！</p>

黑子哲也流下一滴冷汗，“我都喜欢。”</p>

药研摇头：“大将，这答案也太敷衍了。”</p>

“必须要选一个吗？”</p>

“必须要选一个！”</p>

门外，大家都努力将耳朵贴在门上，希望不会错过黑子哲也的回答。</p>

“别推我啊，后面的不要挤……”加州清光作为第一个跑来偷听的人，占据了最好的位置。“……等等，都说了别挤啊……呜哇——”</p>

也不知道是谁挤得太过用力，加州清光只觉后背一阵强烈的撞击，然后，他整个人就刹不到车往前扑。</p>

“砰——”一声巨响，加州清光压着粟田口部屋的纸拉门狼狈的摔了进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