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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o分钟后，面试工作正式结束。</p>
被喷得颇有精分暴走趋势的付成才，也被王艳苦心孤诣地安排着送走，弄到校医务室先控制起来，唯恐他突然杀人不犯法。</p>
冯见雄和虞美琴步履轻快地离开音乐楼，沿着小树林往生活区走。</p>
虞美琴也成功选上，成了冯见雄的搭档。</p>
以后在节目里，需要她一唱一和地扮演和冯见雄观点对立那一派的角色，也得念那些被冯见雄挑剩下来觉得三观不合的读者短信。</p>
如今看来，很有可能是个被冯见雄盖住光彩的苦差事。</p>
“我第一次现，原来我真的不如你。”闷声看着地面，走了三四分钟，一直绷着矜持的虞美琴，难得说了一句服输的话。</p>
“哦，为什么是第一次？你不是一向很敏锐的么？”冯见雄笑着问。</p>
“因为你原来根本没遇到过需要尽全力的对手啊！”虞美琴娇嗔地剜了冯见雄一眼，“你明明知道的！非要我夸你。”</p>
冯见雄很有风度地谦逊着：“啊？没有没有，我可不知道。再说照你这个逻辑，付成才那种货色，怎么就成了‘有资格让我出全力的对手’？那不是太抬举他了么。”</p>
“他当然没这个资格，但是你答应了‘交换一次辩题立场’，那就勉强够了。”虞美琴认真地说。</p>
柯镇恶当然没资格成为“有资格让杨过出全力的对手”，但是杨过让对方双手双脚的情况下，那就勉强有资格了。</p>
“不过，我也是第一次现，你这人真是阴险得可怕。居然真的是在自己毫无立场的情况下，就可以把话说得这样翻云覆雨。原先我还以为你是真心赞同自己说的观点呢。”虞美琴说这话的时候，内心也颇为复杂，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提防。</p>
“至少我说的每一句话，在我说出来的时候，我自己都是相信的。至于说完之后过一会儿信不信，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用测谎仪测过我的。”冯见雄理直气壮地自辩了一句，然后继续循循善诱地开导着良知未泯的少女，</p>
“要混法律界这碗饭，就要有这样的才华，这有什么不好？能力是没有善恶的，如果我的能力被用来作恶了，那该怪‘善’的一方没有开价拉拢我——我的才能又不是限售品、只允许坏人买。明明知道我牛逼，还不花钱聘我，结果输了官司，那不是他们自找的么？</p>
再说，今天这事儿我从头到尾都是被逼的，要不是付成才疯一样攀咬我，我用得着自证人品么？”</p>
虞美琴一想也对，内心最后一丝不忍也消散了，立刻彻底原谅了冯见雄。她关切地反问：：“对了，你是不是得罪过付成才？他为什么明知对你人身攻击、他自己也入围不了，还非要拉着你同归于尽？”</p>
冯见雄无辜地说：“我根本不认识他。虽然我不了解情况，但是看现场那副眉来眼去，多半是做评委的那个女研究生王艳想对付我——这事儿没算完，我会好好查清楚的。反正现在我们已经入选了，暗中慢慢解决就是了。”</p>
虞美琴便没有再多说。</p>
两人都折腾得够累了，去二食堂随便吃了个饭，各自回宿舍休息。</p>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课，可以睡个懒觉。</p>
不过因为下周一就要和社科院打半决赛，所以也不能彻底放羊。</p>
虞美琴事先通知了其他几个队友，吃过午饭就排练。</p>
冯见雄在图书馆看书查资料，瞅着时间差不多了，正要去汇合，却接到虞美琴一个电话。</p>
“放心，我记得时间呢。”冯见雄还以为是例行的催促，接起电话就示意妹子宽心。</p>
然而虞美琴显然不是为了这个事儿，因为妹子的语气非常焦急：“不是排练的事情——你听说了么？付成才真的被确诊了！他被你羞辱成了精神分裂症！现在已经送精神病院了！他们家里人还有到学校里来闹的呢！”</p>
冯见雄顿时觉得有些委屈：“不至于吧？正儿八经的辩论，而且还是他先主动对我人生攻击，都能把人逼疯？这事儿不怨我吧？”</p>
虞美琴：“谁知道呢，听医生的鉴定结论，似乎是突然被羞辱得觉得人生失去了意义，现自己太弱，弱得离谱，所以心理承受不能吧。”</p>
“那他家人现在想找我算账？”冯见雄谨慎地补充了一问。</p>
“那倒没有，听说王艳想办法在拦下来。付成才有时候神志不清楚还说些攻击王艳的风言风语，似乎他们背后确实有交易。王艳怕事情捅出来，对付成才的家人隐瞒了他被你羞辱疯的细节。”</p>
“看来我们很快就能知道真相了。”冯见雄沉吟着，说实话他自己也对自己的杀伤力有些怀疑。</p>
如果喷都能把人喷疯，而且是辩论赛这种类似于“签了生死状”的场合，那他岂不是光靠魔法攻击就能干掉仇人了？</p>
这个世界哪来这么多废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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