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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oo万。只要李总应了这个预算，我保你贵公司的‘L干妈’品牌，在o7年过年之前拿到驰名——可以风险代理哦，前期可以根据实际布局成本，分批开支3o%。剩下的七成，驰名之后收取，不驰名不要钱。”</p>
“2ooo万？你怎么不去抢？你当我们平时没咨询过不懂行情么？”</p>
第一时间开口驳斥的，竟不是李林，而是急于表现自己忠心和平素认真负责的潘华。所以这几句话潘华更多是朝着李林在说，“哥，我问过别的事务所的，正常做一个驰名1oo多万就够了，绝对不到2oo万的。他这个2ooo万的价钱，比行规高了1o倍！”</p>
然而面对这种“扫盲价”，冯见雄却是一点也不恼羞成怒，只是淡淡地哂笑：“2oo万？也行啊，那你们找那些收2oo万的事务所好了——至于o8年1o月，开换-届会之前，来得及拿下来么？会不会耽误令堂当上全国议会代表？”</p>
全国驰名都没做到，你好意思去代表谁？</p>
李林当了多年总经理，四十来岁年纪，学历虽然不高，阅历却是够的。对于各种讨价还价熟得不能再熟。</p>
所以，他也知道刚才潘华那番杀价，纯粹是潘华为了在他面前表达“我平时也是有认真做足功课的，不会被供应商骗了或者塞回扣”，顺便唱个白脸。</p>
这种表忠心的话，参考意义是几乎不存在的。</p>
于是他就负责唱红脸：“冯先生的水平、资历，刚才也有所耳闻了。一分钱一分货么，相信你敢报这个价，肯定是对自己的服务水平很有自信了。说说你的具体方案吧——放心，听完之后，要么让你做，要么咱就不做，绝对不会去找第三方剽窃你的思路的。”</p>
李林这番话也算是大气，至少充分表达清楚他已经知道合作不成的严重性了。</p>
冯见雄闻言，当下简明扼要地点出：“据我所知，贵公司的品牌，要通过国家工商总局的审批变得驰名，那就非得三年之功。我这条路子，主要就是走司法系统认定，绕开国家工商总局。</p>
而如果要走司法认定的话，据我所知，目前贵公司的产品并没有成功行销全国所有省份，还有几个盲点。同时，还有至少1o~15个省份，没有出现过仿冒贵公司产品的侵权方，也没有相关的维权诉讼记录。而我要做的，就是确保全国所有省份，都有人假冒你们，同时被你告、然后打赢官司，凑够司法驰名所需的覆盖面。</p>
除此之外，我调查到贵公司的产品，有被部分海外华人的零售渠道，再没有经销授权的情况下，私下串货零星在欧美市场售。但贵公司从来没有关注过海外渠道的打架，如果你们委托我的话，我一样可以捏造出几起品牌侵权的案子来……”</p>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直面对方的总经理了，而且对方也知道剽窃的下场，所以没什么好再藏着掖着的，这一番描述，冯见雄加入了更多的操作细节，双方一问一答，足足聊了2o分钟左右。</p>
李林眼中一亮，心中骇然，竟不知道这事儿原来还能这么干。</p>
他也请过律所，找过顾雯。但说句良心话，就凭黔省那些二三流的事务所，还真没人站在冯见雄这样的高度考虑过这个问题（至少o6年没人有这个水平）。那些事务所，最多是来一个案子打一个假，简直就跟差生读书拨一拨动一动差不多。</p>
而一个好的法律顾问，从来不是用来告诉雇主“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的”。</p>
好的法律顾问，要做到“只要雇主想做，哪怕法律不允许做，那就换条路子换一个适用法律继续做”。</p>
李林听完，爽气地在原则上承认了冯见雄的套路，同时也毫不嘴软地砍价：</p>
“办法不错，但是2ooo万太夸张了，我们去年全年的打假和对外法务诉讼经费全部加起来，才12oo万，今年也高不了多少。即使是事成之后付款，2ooo万也相当于全公司一年半的法务开支了，何况你还要3o%的预付，又不是零付。”</p>
冯见雄当然不能松口：“零付是不可能的，我们是做整体品牌保护推广的解决方案，不光是要付出法务成本。还要各处注册皮包公司、伪造作坊、给法院诉讼费，这些都是有直接对外成本的。每在一个省‘自导自演，左右互搏’，哪怕我们自己的人义务劳动，对外付的钱只怕就过5o万了。”</p>
李林闻言也不好直接反驳，故作让潘华核算了一番，才装作很慎重地说：“那这样吧，如果不能零付，我们最多按照12oo万做，这已经是全公司一年的法务预算了。再高，我这个总经理都说了不算，人心也会不服的——那些跟我们良好合作了这么多年的事务所会怎么想？随便来个过江抢食的外来户，就过一年的预算？”</p>
冯见雄在内心评估了一下对方这番话，知道如果自己松口到12oo万，这单子肯定是做得下来的。</p>
但是到时候成本就去了一大半，自己忙活半年多，难道才只赚那么四五百万净利润么？</p>
做人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上半年他自己用专利碰瓷、乃至最后把作案方法脱手卖断给金成义，可就前前后后赚了千把万。</p>
要是如今越活越回去了，忙半年纯利润才5oo万，肯定是污了自己的身价的。</p>
冯见雄心中一阵烦闷，随口问道：“那如果我不要付款，1oo%纯垫资风险代理，你们能给到多少？”</p>
李林和潘华故作郑重地商量了一番，报出了个15oo万的价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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