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好奇害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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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白玉短簪之事，彭蠡湖也不过是中转。</p>

余火陈和尚，怕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帮忙”抢回白玉短簪的。</p>

青二十七脑中飞转，考虑着应该告诉梅沁多少她掌握的信息。</p>

梅沁是何等人物，见青二十七迟疑，更进一步追问：“白玉短簪和余火他们有关？……我说他们几时变得如此热心！……白玉短簪是从金国而来？”</p>

她声音冷冰冰的：“楚乐一知道它是从金国而来所以才要盗走？”</p>

梅沁果然不愧是天下闻名的梅二小姐，她的推断八九不离十，只是阴谋论太过，不免把偶然发生的事也看作设计。</p>

青二十七表示叹服，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不是。这事，我们也是前几天才知晓。他之前，确实只是好奇。”</p>

梅沁道：“这可真是‘好奇害死猫’！”</p>

“什么？”青二十七听不懂。</p>

“他说的，你没听过？”</p>

梅沁竟然有丝丝的窃喜，耐心向青二十七解释道，这是楚乐一教她的一句外番俗语，源自一个传说。</p>

传说里猫有九条命，本没有那么容易死。不想却因对一个土堆起了好奇心，最终丧命。——</p>

那土堆里有条毒蛇，猫儿一扒开，蛇就爬出来将它咬死了。</p>

所以那地方就有了“好奇害死猫”这么一句谚语。</p>

青二十七开始明白为什么她会爱上楚乐一，忍不住问：“梅二小姐是聪明人，应该不会不知道楚乐一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为何非要做一些他不会高兴的事？”</p>

梅沁道：“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就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好罢，这句话的语气真是熟悉，十有八九又是楚乐一的名言）楚乐一嘛，对他太好是不行的。”</p>

“人不犯贱枉少年嘛！”青二十七说，这也是楚乐一“名言”。</p>

青二十七与梅沁对视一眼，不由都觉得用楚乐一的各种名言对答很好笑，对彼此的印象亦有所改观，彼此间的距离仿佛没那么远了。</p>

然而梅沁却突然又冷了下来：“主要是，我绝不会为他而改变自己。”</p>

青二十七一怔。</p>

她对青二十七诡异地笑了：“做我情敌是很倒霉的。”</p>

青二十七吐吐舌：“幸好我不是。”</p>

虽然她已经够倒霉的了，但这事不在其列。</p>

青二十七和楚乐一不止一次互相嘲笑，照理说她和他的感情实在不错，可这种感情从未有过男女之间的哪怕一丝暧－昧。</p>

换句话说，青二十七当他是她姐妹，他当青二十七是他兄弟。</p>

唉，楚乐一，你现在何处呢？</p>

她的思絮跑偏了，以至于梅沁说“我且相信你。”时，还愣了一下才回答：“我也相信你不会真的想要他死。”</p>

她定定神，赶快绕回正题：</p>

“你陷他盗你家宝物，一方面是要掩盖白玉短簪之事，二来，也是想让情敌们觉得他劣迹斑斑、自动散退吧？但是你有没想过，这可能被别人所利用，陷他于更为危险的境地呢？”</p>

梅沁叹了口气：“我已经看到了后果。我以为这事儿小打小闹便过，不会有太多人记得。可惜，这潭水，真深。”</p>

“梅二小姐……”</p>

“你可以和他一样叫我小沁。”</p>

“是，小沁。方便告诉，为什么你们会听从余火的意见，扶主和的杨石或是史珂琅上位吗？原本你姐姐才是炙手可热的候选人，不是么？”</p>

“姐姐……没有十足的把握上位。况且，他们许我们的好处，比起姐姐自己去争盟主之位，我们不亏。”</p>

“就这么简单？”</p>

“就这么简单。”</p>

卖了金国与杨或史家的一个好，自然是一箭双雕。</p>

况且，以杨史之力去推延可能的又是他们所不愿的战事，显然更有效。</p>

“可是他们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楚乐一推出去当牺牲品，却非你所愿。”</p>

“为什么非是他不可？我只能猜，他触动到了他们的什么利益。”梅沁眼波流转，悄声细语：“我告诉了你很多事，你不打算有所回报么？”</p>

青二十七：“你应该猜到了，要我说给你听，不过是确认一下而已吧？”</p>

梅沁：“那我猜对了？”</p>

青二十七：“能告诉我白玉短簪要送到谁手中么？”</p>

梅沁：“不能。”</p>

青二十七：“是四川宣抚副使吴曦么？”</p>

梅沁眉一皱：“不是。你们怀疑白玉短簪与战局有关？”</p>

“小沁，你们愿和不愿战，甚至因此与金国有所联系，这些我都理解，相信大多数人也能理解。但是，如果万一楚乐一所疑为真，我想，你也不愿彭蠡湖成千古罪人吧？”</p>

梅沁轻轻咳了一声。</p>

青二十七继续道：“并且，你也不能眼睁睁看楚乐一被逼到绝路吧？”</p>

梅沁似乎斟酌了下才回答道：</p>

“你们的猜测到底真假几何不得而知。你希望我去销碧玺的案，可以。其他的，维持现状最好，如果战事真起，我彭蠡湖自不得不奋力助战。”</p>

青二十七：“我明白。所以，我也只是提个醒。希望你能用你的办法，让他们别对楚乐一下手太狠。”</p>

梅沁道：“莫忘了，你前日在《武林快报》上的大作，亦给了他狠狠一刀！”</p>

是的，那也是个死局。</p>

青二十七其实很怕夜，她无法想像忤逆他的意思会有什么后果。</p>

她真希望夜是真的以为楚乐一是金国奸细才如此作为，而非其他的原因。</p>

否则她将信仰倒塌、难以自处。</p>

她想，她该去找夜好好谈谈，问个明白，让自己心安。</p>

她同梅沁道别。</p>

梅沁问：“你去哪？”</p>

青二十七：“回汗青盟，看看能为他做什么。”</p>

梅沁高深莫测地笑了：“我觉得吧，你还是和我去找一下清镜门的刘亦方比较好。”</p>

刘亦方是清镜门常驻武林大会的负责人，专门处理各种告诉，武林人士若有什么要申辩的，必到他处报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