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就这么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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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盐课提举司的同提举，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过这种感受了、越来越多不详之兆，如同一团迷雾一样紧紧笼罩在他的上空，久久不能离去。</p>

“该死的孙大发，平日里话说的最大、最狂，关键时刻总是出差错”。</p>

王核心中暗暗骂过无数遍：“什么高手？还他么派了四个，结果连一个昔日翰林院侍读学士的跟班都打不过，废物一堆……”。</p>

昨晚失火之后，为了避嫌，盐课提举司所有人都没离开衙门半步，即便负责查处此事的副提举姜军，也都是在众多衙役的陪同一起进出。</p>

瓜田李下嘛，这个道理不难理解，更何况是对这些在衙门做事的人来说呢？</p>

耿达是做不掉了，孙大发又连连失手，接下来的戏该怎么唱，这位从六品的同提举王核也一时没了主意。</p>

“得要抽个时间出去一趟，一旦孙大发被供出，事情就复杂了”。</p>

王核心中默默道：“实在不行，也只能想最后的办法了”。</p>

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谁也无法阻挡。</p>

只是‘早吃如此，又何必当初’呢？</p>

开弓没有回头箭，从来都是如此……</p>

“耿达醒了？”。</p>

尽管这是一个提前就有预料的消息，毕竟李太医的医术是不用怀疑的，但当仲逸当众说出来时，大家伙还是忍不住唏嘘一番。</p>

仲大人说的，就更不用怀疑了：无论之前修葺大院，还是各种赏银，仲大人从来说一不二，更何况这次乎？</p>

各种说法还是无法阻止的，关于耿达的身份特殊，他在衙门被关押的时间久了，不少人也纷纷看出了其中的——端倪。</p>

“耿达是盐商，此次因贩私盐而被抓，他的身后另有其人，而这个人……”。</p>

‘什么样的人嘴巴最紧？当然是死人了……’。</p>

这种说法很快在衙门中流传开来，毕竟都是在这里做事的，即便当时看不出来，过后自然也能反映过来。</p>

“昨晚那四名黑衣刺客就是来灭口的，多么的可怕，背后之人该有多么的着急？想想也是，一旦耿达开口，他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p>

衙役们都这么说，连昨晚与程默一起在耿达屋外守候的人也是这么说。</p>

这下有热闹看了，而最热闹的莫过于耿达醒来后，他首先会将谁供出来？</p>

说归说，继续看好这个该死的盐商才是关键，否则，还不知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再派黑衣刺客？或者向耿达汤药里下毒？</p>

或者更有离奇的说法：若是被逼的狗急跳墙了，或许在耿达被过堂之时，还会有人趁机动手。</p>

盐课衙门那点事儿，大家都还是知道一些的：盐商与衙门里的人勾结，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p>

只是，还没有被挑破这一层而已。</p>

而已，仅此而已。</p>

肖大可奉命从街上店铺中要的酒菜，酒楼的东家亲自与店小二一起来送餐，而且额外赠送了美酒若干。</p>

自从仲大人来盐课提举司后，从未拖欠过他们的酒钱，而且每次都给的多了些，这次算是一个小小的回报吧。</p>

“那是谁？那不是耿达吗？”。</p>

众人已经开吃，吃的那叫一个痛快，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大家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瞪大了眼睛。</p>

没错，就是耿达，这么点距离，明媚的阳光下，当然能看的清楚了。</p>

程默跟在身后，前面还有数名衙役，中间是耿达，被人架着，慢慢的向前走去。</p>

按照‘李太医’的嘱咐，耿达刚刚能下床走路，应该活动活动，顺便‘晒晒太阳’，就当是活动活动筋骨了。</p>

‘遵照仲大人之命，耿达要换个房间，大伙都听好了，在过堂之前，我们盐课提举司衙门绝对不能有外人进来’。</p>

程默说了这么一句，大家还未来及反应，耿达便在众人协助下离开了大院。</p>

这一刻，众人终于见识了什么叫做起死回生：耿达虽没有说话，但神态与之前几乎一模一样。</p>

退一步讲，即便他有点消瘦或脸色暗淡什么的，倒也能理解，但就现在来看，几乎是一模一样的。</p>

李太医，简直神了。</p>

王核刚从蔡一书那里过来，看到了院中的一幕，每人脸上都呈现出不一样的神色，心思就复杂了。</p>

“王大人，你说这耿达活过来了，过几日能上堂时，他会供出谁呢？”。</p>

姜军与蔡一书笑着对王核说了一句，而后又默默的看着耿达离去的背影。</p>

王核脸上早已不悦起来，他甩袖道：“管他呢？那个盐商总不至于将我们三人供出来吧？”。</p>

同提举大人正欲离去，蔡一书急忙补了一句：“我们倒是想被人供出来，但人家盐商们看不上啊……”。</p>

在他们二人看来，一旦耿达醒过来，某些人就要倒大霉了：不死，也得扒层皮。</p>

自从仲逸来到提举司衙门后，这里是越来越热闹了……</p>

耿达换了房间，与之前那间相隔不远，只是此处更加僻静了些，便于看管。</p>

负责此事的依旧是程默和肖大可，只是他们二人在‘换防’之后，还得要协助副提举姜军查纵火之人。</p>

经历多那四名黑衣刺客之后，衙役们对负责看管耿达的差事，竟是越来越上劲儿了。</p>

不过，这样的差事，最起码也要一等衙役的资格才行。</p>

说干就干，安顿好耿达后，剩下的便该姜军上场了。</p>

“大可，你带几个可靠的兄弟，再去尸检房一次”。</p>

副提举姜军吩咐道：“昨晚光线昏暗，没有看仔细，对这四人来来历的查处，是我们今日的重点”。</p>

末了，他特意补充道：“当然，这也是本案的重点。他们到底是何人所派？我们要顺藤摸瓜……”。</p>

这是仲逸赴任后姜军的初次出场，他知道此事的轻重，可谓‘临危受命’、不敢有丝毫的松懈……</p>

肖大可立刻叫来几名衙役、十分干练的那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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