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高三攻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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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切不可信李怀光朱泚之言，如今泾原皆是朱泚之党，唯一可去的地方便是张中郎出镇的凤翔。金部郎中樊泽慨然起身言论，凤翔府居于四山之中，五水之会，当关中之心膂，为长安之右辅。昔日天宝安禄山祸乱，玄宗播迁蜀地，凤翔却得以保全，肃宗皇帝遂仰仗其为收复两京之本，即建西都于彼，而今陛下赴凤翔府，纠集甲兵回东，即便李怀光李希烈朱泚联手亦不足惧。</p>

皇帝听完这话后点点头，张镒可是忠忱之士，有他在凤翔府，朕足以安心，那便好，明日朕起车驾，即西行前往凤翔，倚张公度之兵，回銮京城。</p>

一听到马上要去凤翔，不能停留于奉天，李适身后的唐安公主李萱淑，顿时惊讶起来。</p>

今日萱淑穿上了礼衣，可没有梳髻，鬓自两颊垂下，眉黛微蹙，雪肤泛丝销红，立刻将目光投向席位上的高岳。</p>

可高岳却低头，若有所思。</p>

可刑部员外郎刘从一，则大不以为然，他起身对众人说道：万万不可去凤翔，诸位难道忘记，朱泚之前当的就是凤翔尹，腹心早已密布府中，朱泚既勾连李怀光，凤翔那么多幽州兵岂能不同为凶逆？我恐张中郎尚不能自保，陛下又怎么能依仗与他？</p>

皇帝就问刘从一，那依卿的想法该如何办。</p>

刘从一提出，蜀地富庶，乃天府之国，陛下可出秦岭道，迁行在于梁州，自此陛下节制勤王军居前，三川各节度使贡财赋居后，出入诸道，再徐图凤翔泾原朔方，待到建瓴之势形成，再东进光复西都长安。</p>

皇帝便觉得刘从一说得也有道理，西川节度使张延赏东川节度使吴冕及山南西道节度使贾耽，都是朕信得过的忠臣。</p>

可礼部侍郎令狐峘却不认可，他对陛下说，臣校古书，秦蜀间皆为五百里石穴苦险之地，入之易出之难，昔日诸葛武侯六出祁山，尚不得所愿，今日入蜀，必然关中尽失，再想克服可就难了。</p>

皇帝又问令狐峘有什么想法。</p>

令狐峘便提议说，不妨效仿肃宗皇帝，北进过庆州，入灵州依靠崔宁的军力，以图恢复。</p>

颜真卿反驳令狐峘，现在去庆州路，恰好夹在邠宁泾原两地之间，现在两处的兵马对皇帝是否忠诚都很难说，此行过于犯险，不可取！</p>

这会儿皇帝犯难，又转向西侧，询问翰林学士姜公辅6贽有什么看法见解。</p>

此刻6贽起身，先对其他臣子谦逊地拜礼，而后才用字正腔圆的吴调建议：陛下不可冒然去凤翔，可暂时居于奉天，如今自京中带出的甲兵亦有千人，合高崇文将军二千神策兵，亦足以据守奉天，与贼争夺咸阳原，召各路勤王之兵，可扼住贼人的咽喉，使其不能快意东西南北。此外，可让出使西蕃的韦伦崔汉衡向赞普借兵靖难，许以小恩惠，西蕃兵精锐无双于天下，有此助破李怀光李希烈不难也。</p>

6九说得好。皇帝赞许起来。</p>

可这会儿，高岳始终不话。</p>

散骑常侍萧昕这时慢条斯理地对陛下建议：众议纷纭不下，善谋的李少源又远在东南，圣主何不多问一二人？</p>

这时皇帝想起了高岳，就用求索的眼光看住高岳：此次蒙难，多亏高外郎一路护送贵妃诸主而至，不知高外郎有高见否？</p>

于是高岳拜礼后起身，接着环视四周，用铿锵的语气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