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秋社祭城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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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州筑城，好像成为个魔咒似的。</p>

元载还没来得及实践，就横遭屠戮；</p>

杨炎倒是实践了一把，却酿成了泾州兵变，自己的死，多少也和此事相关。</p>

“与西蕃议和，迄今也不过一年光阴，西蕃并未有毁盟之举，若我方于边界的平凉筑城，一旦双方兵戎相见，我方理屈啊！况且，我唐和西蕃的战事，可否做好了准备？”皇帝回首，望着眼前坐着的一列翰林学士，询问说。</p>

然后出乎他意料的是，所有的翰林学士，除去于公异外都赞同在平凉筑城。</p>

陆贽说，如今泾原、凤翔、兴元营田都非常有效，兵粮、武器储备周全，已不比昔日光景，再者陛下已设八处军镇及马坊，神策右大营数万兵马初具雏形，又有韩滉于东南馈送财物谷粮支持，就算暂时无力与西蕃决战，但通过筑城将战线推进到原州及六盘山一带，以图将来河陇大计，还是绝对可行的。</p>

皇帝便又问卫次公。</p>

卫次公慨然回答，如今边将都是西蕃深畏之人，如段秀实、李晟、马燧等，米粮又已齐全，区区小蕃何足惧哉？何况先前和西蕃议和时，平凉被划入我唐版图，在此筑造军城天经地义，陛下无需犹豫。</p>

皇帝再问郑絪。</p>

郑絪虽然有些犹豫，可也基本赞同筑城方案，称只要有六十万石的米粮，一切都不成问题。</p>

另外的学士吴通玄、吴通微，本就是萧复的心腹，自不必说，当然也赞同。</p>

只有于公异，忧心忡忡地对皇帝进言，说如今叛乱刚刚平息，中土方获宁乂，为何要再起边事呢？诸位节帅叫嚣开战，不过是希冀邀功固位而已，希望陛下冷静思考，权衡利弊。</p>

李适叹口气，接着慢慢走到殿外台阶前。</p>

几只墨绿色的蝗虫嗡嗡地飞来，停在他的衣袖上，几位中官吓得要死，便急忙来驱赶。</p>

李适放眼望去，连大明宫的各处正衙殿堂，不管是旷地还是屋脊，都是密密麻麻的蝗虫，有的跳跃，有的飞舞。</p>

大明宫尚且如此，长安城和京兆府更不消说。</p>

今年关中地区，春夏之交，又遭逢了罕见的蝗灾，百姓又有饿死的了。</p>

皇帝伸手，将一只蝗虫给抓住，眼睛盯着这通身都是绿色的恶心虫子，在片惊呼里，将其吞入口中嚼碎，咽到腹中，愤愤地说：“让汝等害我百姓！”</p>

接着皇帝对几名中官说，先前宣索进奉来的，储在琼林、大盈库里的钱帛，拿出来从京畿外各地和籴粮食，救济灾民。此外韩滉此次入京来，只要他能给神策右大营、殿后左右神威军、京城十六卫及西北诸军供粮六十万石，再给京兆府遭受荒灾的百姓救济粮食五十万石，朕什么都愿意听他的。</p>

现在的朕也没办法啊，只有和各方镇打好关系，才能维持住统治的样子。</p>

“文明做得对！”入夜后，京城张延赏的府邸当中，这位刚刚即任的门下侍郎，对前来报信的家仆说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