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俱文珍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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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谁叫我是这群打仗的人当中唯一的文臣呢？</p>

高岳觉得心好累，不但要筹划对付西蕃，也不光要协调边陲主客军间的关系，还要对付猜忌多心的皇帝。</p>

古代的大臣，最后都是这样累死的吧？</p>

于是在霍忠唐和刘贞亮来到泾州城的三日内，高岳是忙里忙外，又筹备了好长时间。</p>

三日后，弓箭内库使霍忠唐、宣徽使刘贞亮穿着紫色袍服，骑着高头大马抵达泾州城外的马凹原驿站。</p>

凤翔尹、陇右节度使段秀实，泾原行营留后刘海宾，兴元白草军军使高岳，神策京西大营右军大将军邢君牙，包括从奉天城赶来的神策京西大营监勾当谭知重，全都在驿站前迎接天使。</p>

霍与刘一下马，众位就默契地“推出”高岳来和这两位宫中炙热可热的中官交接：霍忠唐现在替皇帝管理私库钱财，而刘贞亮则负责宫廷大小事务。</p>

霍是高岳极其熟稔的，所以高岳直接来攀结刘贞亮，刚呼出名字，刘就说：“屈高廉使惦记草名，然则刘某刚刚为人假子，已然改名。”</p>

“哦，敢问如今尊姓大名？”高岳急忙询问。</p>

“不敢，俱文珍是也。”</p>

这个名字，高岳觉得好熟悉啊！</p>

刘贞亮在当上宣徽院使后，认了位姓俱的德高望重老宦官为养父，当了他的假子，这种拟亲制度在宦官集团内很流行，又得内侍省定名，所以现在叫“俱文珍”。</p>

一番交谈后，高岳初步摸准了俱文珍的脉，这位和霍忠唐比起来，是个很清高的宦官，所以不能向对霍忠唐、谭知重那样，使用金钱贿赂手段拉拢，而应用实打实的东西来说动他。</p>

果然，在一行人前往连云堡的途中，俱文珍就询问前些日子苟头原的战事。</p>

一听到这话，各位军将，包括谭知重在内都默然不语。</p>

果然是高岳发话，说马上由我负责向二位天使解释来龙去脉。</p>

最终泾州城的军府当中，刘海宾叫人摆上了山川地形图在俱文珍的眼前。</p>

“小蕃毁盟来侵秩凤翔、泾原，其东道大论尚结赞领三万兵，沿陇山各关布下七座营砦，分别为安夷关、大震关、华亭、青石岭、制胜关、陇山关、六盘关。”在地图上，高岳的手指顺着陇砥直至六盘山一条横线，向俱文珍介绍开战时的态势。</p>

“唔，唔。”俱文珍连连点头，表示理解。</p>

“段太尉、刘别驾（刘海宾被任命为原州别驾），包括本尹在内，原本不知尚结赞觊觎方向为何处。”</p>

“那为何会在苟头原得胜？”</p>

“皆因神策大将军邢工尚当机立断，言任贼几路来，我只往尚结赞一路打将过去。”高岳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到。</p>

“......”邢君牙大惊失色，心想这策略方案怎么就成了我的作品？</p>

可还没等他说什么，发觉袍角被人拉扯数下，一瞧是段秀实正在他身旁，不断使着眼色。</p>

邢君牙便倒退一步，不再作声。</p>

这时候俱文珍一双严厉的眼睛，盯住邢君牙，意思是这位高廉使所言是否属实。</p>

“分明是段太尉主全军，高廉使筹划军略，我不过和刘别驾正面强攻青石岭，砍下六百颗首级罢了——怎么现在全是我的了？可现在只能演下去。”邢君牙心中是如此想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