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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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尹行便来了，站在门外与玄叶简单地聊了几句，连茶都没有喝就走了。似乎在避忌什么。</p>

玄叶试探性地向尹行讨教，不过，一向有求必应的尹行师兄，这一次却选择了拒绝。具体原因，玄叶不知道，猴子也不想问。</p>

一时间，除了手上的几卷连具体是什么都不清楚的功法，似乎所有的路都堵死了。</p>

那天之后，猴子便再没提过去斜月三星洞讨教的事情了。</p>

至少现在他们，是安全的了，不是吗？</p>

在猴子的敦促下，玄音寺似乎一夜之间就步入了正轨。</p>

每一天，白霜都忙里忙外地做着琐碎的家务，将一切整理得井井有条。</p>

黑尾和大红负责后院的菜地以及寺里的重活，因为有两个人，更是多开垦了几片菜地。</p>

肥肠和牛头负责帮玄叶打下手，劈柴、挑水、跑腿，这些都归他们做。</p>

寺里一下热闹了起来。</p>

对于这种转变，玄叶欣慰异常，每天都乐呵呵的。就好像他传承玄音寺，普渡众生的目标已经近在咫尺了一般。</p>

至于猴子，则是每天蹲在后院的石头上抓破了头皮研究那仅有的几卷也不知道什么内容的功法。</p>

每当侥幸研究出一点什么的时候，他都会高兴得活蹦乱跳。不过，那只是有时候。</p>

更多的时候，其实还是沮丧的。那看着功法的眼睛都有些发直了，犯困。</p>

可惜，除了这一招，他也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p>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p>

当他们来到万寿山的第十五天的时候，万寿山的冬天，忽然地就到来了。</p>

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雪白的颜色，夹着点点晶莹的寒风呼呼地刮着。</p>

……</p>

斜月三星洞中，少英推开房门，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p>

“师傅，喝点汤药，暖暖身子。这配方和材料都是弟子从妖都特地带回来的。”</p>

“不了，没有用的。要是有用，为师早吃了，还轮得到你想办法？”披着厚厚棉衣的须菩提摆了摆手。微微仰着头，那另一只手，还是一个小本子上书写着什么。专心致志。</p>

将热腾腾的汤药放到桌案上，少英无奈地叹了口气：“师傅，您这身子……”</p>

“一年不如一年呀。”须菩提轻叹道：“每年冬天都是如此，也已经习惯了。”</p>

“要不，我们去找找万寿大仙吧？他连人参果都有，什么病都治得好。”</p>

“他治不好的病可多了。”须菩提想也不想地答道。伸手将一本亲手写好的小册子放到桌案的一角。摊开另一本，又是细细书写了起来。</p>

“万寿大仙还能有治不好的病吗？”少英蹙着眉头，想不通，又道：“不过师傅，弟子实在不明白。这么多年了，弟子从未见过任何一个修为达到化神境以上的修士生病，无论是人，还是妖都是如此。为何师傅您……却疾病缠身呢？”</p>

“这事情，你不懂。”</p>

“您不说，弟子又怎么会懂呢？”抖了抖下摆，少英坐到了桌案的对面。</p>

“说了，你也不会懂。”须菩提轻咳了两声，道：“这些年，你没发现为师的法力，一直在衰减吗？”</p>

“发现了，可是弟子想不通。”</p>

“不用想通，你只要知道这个事实就行了。到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说着，须菩提忽然顿住了笔朝窗外望了望，望见了那飘洒的白雪。</p>

轻叹道：“有空，去看看那猴头，看看他这么多天没来了，都在干些什么。”</p>

“弟子遵命。”少英微微躬身。</p>

……</p>

一只脚踩在雪地上，当即陷下一个深深的脚印。</p>

不知道为什么，猴子忽然笑了出来，笑着，看着自己沾满雪花的靴子。</p>

这鞋子是新做的，衣服还没来得及，以至于他一边笑，还得一边发抖。好在都是妖怪化形，其他方面比起人类也谈不上什么优势，但身上的绒毛却是真切的。日子还算能过。</p>

其他的伙伴们也大致如此，除了白霜。</p>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白霜真的跟人类的女孩别无二致，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过往，大概怎么都不会相信她是一个妖怪吧。</p>

面对定居之后的第一场雪，黑尾、大红、牛头、肥肠兴奋地在门外打起了雪仗，一片欢声笑语。猴子蹲在一旁看着，白霜在屋里烤着火。</p>

至于玄叶，则是握着自己的小本子跪坐在主殿里也不知道在算什么，那神情简直……好在他没有头发可以掉了。</p>

“猴哥，你不来吗？动一下就不那么冷了！”黑尾高兴地尖叫着，气喘吁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