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要是进展不顺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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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偌递出那张卡。</p>

肖麓听见“明钰”二字，脸上神色猛地波动了一下，见着那张银行卡，脸倏地冷了下来，像是心里有气有不好当场作，便偏头看向一边。</p>

东西没人接，江偌的手僵在半空，意料之中的结果，她收回手。</p>

“阿姨，这里面有一笔钱，是明钰这些年存下的，她……”</p>

江偌话说一半，肖麓打断她，郑重其事道：“江偌，阿姨最多想过是明钰拜托你来看我，没想过是她让你跑腿送钱。这钱她给我不会收，你转交给我，我一样不会收。既然你会有此行，想必也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见她，偌偌，你应该明白阿姨的想法。”&1t;i&gt;&1t;/i&gt;</p>

肖麓说完，似有大石压心，重吐一口浊气也无法纾解，她将梨核扔进垃圾桶，江偌顺手抽了张纸巾给她擦手。</p>

江偌知道肖麓并非不近人情的人，何况那是她女儿，而颠覆她长期以往坚持的道德观念的，也是她女儿。</p>

肖麓自嘲一笑：“老话说树活一层皮，人活一张脸，就因为她！我的脸皮和尊严当着那么多老同事和邻里的面，就这么被一层层被剥了下来，”她戳着自己的心窝子，一脸痛色，“她爸爸当年一声不吭丢下我们母女俩，我一边替丈夫还债，一边辛辛苦苦养她长大，送她去大学，她选了个前途堪忧的冷门语言专业，我都依着她，我只希望她能一生活得自由光彩，可她做了什么？不自爱不自重，出了家门就不知道姓什么了！”&1t;i&gt;&1t;/i&gt;</p>

江偌不能苟同，但能理解，想要说服她，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p>

她说：“那您难道就没想过，如果没有那笔钱，您的病该怎么办？明钰当时不过一介大学生，她那时已经身兼多职，但您等得了吗？而且钱没筹够，恐怕她自己先倒下了。”</p>

肖麓固执道：“那她也不该做……”</p>

“肖阿姨，你可能是被许斯荏误导了，”江偌一字一句耐心解释：“当年明钰和江觐在一起的时候，男未婚女未嫁，许斯荏她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问题顶多出在江觐和明钰在经济能力上无法对等，导致感情中的地位不平等，事实上，当时江觐作为男友帮助困境中的女友有何不妥？那时明钰也不知道自己所托非人，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1t;i&gt;&1t;/i&gt;</p>

肖麓抿紧了唇没接话，转开脸使劲眨了几下眼睛。</p>

江偌垂眸：“您只知道明钰让你在人前蒙羞，却不知她牺牲了多少。”</p>

她盯着手里的卡，随后将其放在了肖麓的枕边，“这些钱，本来是她给自己留的后路，但又怕您这边有急用，所以才托我交给您。”</p>

肖麓没有看她，脸侧在一边，其实每句话都听进去了。</p>

“阿姨，时间不早了，明钰拜托我的事已办到，我就先回去了，”江偌拎起包起身，临行前怕肖麓仍不把明钰给她的钱当回事，想了想道：“明钰她最近不太好，您是她唯一的念想了。”</p>

肖麓倏地看向江偌，眼里没忍住流露出一丝焦急，“她怎么了？”&1t;i&gt;&1t;/i&gt;</p>

江偌：“等您愿意联系她了，亲自问她不是很好吗？”</p>

江偌想，或许最后那句话能让肖麓看清，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在乎那个女儿了。</p>

走出病房，江偌心里不是滋味，加上在里面待太久，空气里消毒水和病人体味糅杂在一起，使她胸口闷。</p>

一偏头，见程舒坐在那里。她一直坐在这儿，除了上洗手间就没离开过。</p>

江偌跟她说辛苦了。</p>

程舒关掉手机上的游戏界面，“现在回去了吗？”</p>

江偌点头，话很少，不似来时。</p>

江偌买的下午五点的高铁票，现在慢慢过去都还来得及。</p>

因为回程始站和到达站的不同，总共只用了一个半小时，江偌在中途接到6淮深电话，他刚下飞机，说一会儿直接来高铁站接她。</p>

过了大概半小时，6淮深的电话又进来，他临时有事去趟广州，不能过来了。</p>

那么点时间，他才刚刚出机场，又掉头回去，要买最近一班去广州的航班。</p>

江偌愣顿片刻，立刻说：“没事，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忙你的。”</p>

“如果事情进展顺利，明晚可以回来。”</p>

电话那头是机场广播播报航班延误的声音，6淮深声线低沉清朗，听得出有些疲惫。江偌知道他对睡眠环境要求很高，在飞机上尤其睡不着，宁愿工作也不愿睡觉。</p>

江偌看向动车窗外快掠过的一帧帧景象，不知到了哪个地方，总之不在城市，天际如墨，地上隐隐有灯火人家。</p>

她鬼使神差问了句：“要是进展不顺利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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